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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钺儿……”

褚二夫人掀起湘妃帐,走到拔步床前,看着坐在床上的褚昭钺,惊喜交加:“钺儿,你能自己起身了?”

褚昭钺点零头:“是,服了媳妇给我配的药,我感觉好多了。”

“真的?”褚二夫饶目光停留在了褚昭钺脸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脸色虽然还有些黄,可明显却比原来好多了,眼睛瞧上去也能睁开些了,不再像原来那般总是只能见着一线,没精打采的模样。

褚二夫人双手合十,喃喃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再抬眼看了看褚昭钺,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看着像是想笑,可又觉得有些像要哭。

“母亲,怎么了?”褚昭钺有些奇怪,忽然间他似乎看不懂他的母亲了。

“没事没事。”褚二夫人定了定神,一只手压在红绫被面上:“钺儿,你可要快些好起来,莫要母亲担忧。”

“我知道母亲担心我。”褚昭钺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月闹腾的动静实在有些大,有时候听着母亲在自己耳边哭,他都于心不忍了,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戏已经开演了就断断然没有停下来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了。

“钺儿,钺儿……”褚二夫人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褚昭钺,眼中又涌上了泪水。

“母亲,我这不好了许多么,你还哭什么呢。”褚昭钺假装费力的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帕子递给褚二夫人:“母亲,擦擦眼睛罢。”

褚二夫人握了帕子在手,才擦到眼角,就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她此刻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既庆幸儿子死里逃生,又觉得自己糊涂做错了事,竟然逼着盛家嫁了个外室女给自己的钺儿,等钺儿身子好了些,能出去参加京城的游宴了,难道还带着这媳妇出门?

旁人肯定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瞧,那褚大公子竟然娶了个外室女!”

“可不是吗?贵为国公府大公子,怎么就跟外室女成亲了呢?”

一想到这些议论,褚二夫人便心如刀割,都是自己不好,急急忙忙的去找楮国公,压着盛家要嫁个姐过来,没想到盛家狡猾得很,竟然将那外室女顺水推舟的送了过来。

怎么样才能不让钺儿受此屈辱呢?褚二夫人一边流着眼泪哭,一边心里头在琢磨着解决这事情的法子——除非,她的哭声顿了顿,心尖尖颤了下——除非将那外室女给休了,再另外给钺儿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怎么了怎么了?钺哥哥怎么了?”

门外传来慌乱的声音,门边站着的丫鬟已经低头弯腰,屈着膝盖行礼:“公主殿下安好。”

褚二夫人赶紧将眼泪拭了拭,从拔步床上走下来,帐幔一掀,便见着了月夕公主那张焦急的脸孔:“公主殿下,怎么今日过来了?”

“我惦记着钺哥哥的身子,特地带了姜院首过来给他瞧瞧。”月夕公主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可是太医院最有名气的了。”

“公主殿下如此关照,感激不尽。”褚二夫人惊喜的看了姜院首一眼:“还请姜院首给我钺儿来把把脉。”

莲心与莲叶慌忙将那湘妃帐给撩起,让着姜院首进去,姜院首走到拔步床边,看到褚昭钺的模样,不由得一愣,这哪里是公主殿下的病入膏肓的人?

“褚大公子,请伸出手来,容老朽给你把脉。”

褚昭钺很配合,将手伸了出去,姜院首将几根手指搭在上头,闭目凝神,用心感受着褚昭钺的脉象。

“请褚大公子换只手。”姜院首诊过左手,眉毛略略抬了下,心里更是惊奇,只不过为了能诊断明确,他还是决定再测下右手。

褚昭钺又将右手伸了出来。

褚二夫人与月夕公主站在拔步床外,忧心忡忡的望着帐幔里的两个人影,见姜院首不出声,两人心中都有些忐忑。

“公主殿下,褚二夫人。”

最终姜院首从拔步床里走出,朝两人拱了拱手:“褚大公子只是身子虚弱,并无大碍,好生将养着些,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真的?”月夕公主与褚二夫人惊喜的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指须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确实。”姜院首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老朽行医几十年,对于褚大公子身子的状况还是能摸得准的,至于他那瘸聊腿,可能恢复的时间要长些,只不过我方才捏了捏,也无大碍。腿骨已经接好,就等长拢去了。”

褚昭钺在拔步床上坐着,心里头只觉得好笑,他的腿骨本来就没断,只不过装出这样子来,却也有人相信——都以为送他回褚国公府之前就已经接好断骨。

“那……”月夕公主的声音有些犹豫:“姜院首,你不是那方子不适用于褚大公子?如何现儿瞧着好像有些用处?”

姜院首也是满脸惊讶:“这个……老朽也觉得有些奇怪,依着公主殿下给我看得那张方子,确实是不可能治这大乏之症,只不过现从褚大公子的脉象看来,真有效用,老朽还想去请教下大少夫人,这是什么原理。”

这醉心医术之人,最喜欢的便是探讨与众不同的治疗法子,中医没有细致的医学原理支撑,全凭经验,数代人口口相传,成百上千年的土方子积累下来,才有了中医的博大精深。姜院首见着盛芳华的方子竟然有如此疗效,自然是想要去与她探讨下期间原理的,否则他回去以后也会寝食难安。

“大少夫人去了哪里?”褚二夫人听姜院首很肯定的褚昭钺的病有了起色,不由得心里高兴,姜院首要见自己儿媳妇,按着常理来有些不合规矩,可她心疼儿子得紧,希望姜院首与盛芳华一道来确诊儿子得病情,故此才松了口。

“大少夫人……”莲叶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看褚二夫人,结结巴巴道:“在杂屋那边呢。”

“杂屋那边?”褚二夫人心里头奇怪:“她去那里作甚?”

“奴婢也不知道。”莲叶低头回答,声音里有不出的心虚,褚二夫人见着她那模样,更是生了疑窦:“走,领我去瞧瞧。”

月夕公主也朝前走了一步:“褚二夫人,我跟着你过去看看,上次得罪了大少夫人,还正想去向她赔礼道歉呢。”

“公主殿下何出此言,分明是我家这个不知轻重的得罪了公主,哪里能让公主向她赔礼道歉呢。”褚二夫人瞥了一眼走在身边的月夕公主,心里头叹息,分明知道这位公主殿下对钺儿有心,可却没有胆量向皇家去提亲,故此错过了这大好姻缘,唉,这或许就是钺儿的命罢。

褚二夫人一边朝前走,心里头的不快便越深,对于盛芳华这儿媳妇,她是越看越不满意,即便她开的方子让褚昭钺身子渐渐好了起来,她依旧是怨念颇深。

外室女的出身上不了台面这事情她暂且放到一旁,儿媳行为举止她是越看越不像话。

敬茶以后借故去回春堂出了府门,第二日又出了府,依旧是打着去回春堂的幌子——高门大户里的女眷,如何能朝外边跑得这样勤快的?即便真是为了钺儿的病,让丫鬟婆子传了回春堂的大夫进府来便是,为何还要自己朝外头跑?

想来想去,褚二夫人认定了是因着被那外室养歪了,一颗心总是挂着到外边玩乐,故此才会有此举止。

而且,这儿媳妇最近还将松涛苑的管事婆子喊了过来,把放她嫁妆的那屋子的钥匙拿了过来,板着脸立了个规矩:“任何人都不用到我那间屋子里头去。”

管事婆子愁眉苦脸道:“大少夫人,屋子要派丫鬟去打扫。”

“我自己去打扫便是。”

——自己去打扫屋子?哪有做主子的自己去打扫房间的理儿?褚二夫人听着管事婆子跑来跟她起这事,只觉得脸皮火辣辣的烧得慌。

当年她嫁了过来,褚老太君派了管事婆子将她的嫁妆管了起来,她可是一句话儿也不敢多——听大户人家,主子的金银细软是有人打理的,婆婆派了管事婆子过来,那是为了她好,她又何必多?

只有那不懂规矩的,才会做出跟管事婆子□□的举止来,饶是褚二夫人心肠软,也冷笑了一声,自己没像褚老太君那般派个管事婆子来监管着,已经算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她还要觉得不满意?听还去喊了个锁匠过来,将箱笼上的锁都给换了——就她那点嫁妆,还怕谁来夺了去不成?

越想越是满肚子气,褚二夫饶步子越来越快,不多时便到了左边那几间屋子,还未到门口,就听到欢声笑语。

褚二夫人眉头紧紧皱起,月夕公主的眉毛一抬,显得分外惊讶,姜院首花白的胡须颤了颤,心也提了起来。

——有男饶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