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醒来,我起床下楼,看到一派繁忙景象。
半夏见了我,跑着过来:“姐,今市政维修网络,我们这一片的别墅区都没有网哦。还有啊,是要全国搞好绿化工作,每家都发了很多花草和种子,温叔一早就分派人手种花种草呢,可热闹了。”
我愣住。
黛西站在楼梯下冲着我喊:“姐,快来吃早饭。”
我下了楼,黛西拉了我的手,兴奋地:“一大早,霍景川少爷就让人送来了好多点心,还附好了制作的方法呢,你快来看看有没有爱吃的?”
我一眼看到了桌上的一盘笼包。
——我昨晚上,在网络上提的那些要求,实现了?
黛西笑吟吟服侍我吃饭,半夏惊奇地:“看上去就好有食欲啊!”
我咬了一口笼包,味蕾被美味包围,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我,应该是非常非常爱吃这个东西吧?
我没有记忆,可是味蕾有记忆。
我抽了一张纸,轻轻擦了眼泪。
一定要沉住气,一定!
我享受了我的早餐,拿出手机,上网,发了一条消息:“早餐很好吃,谢谢!”
温森进来:“姐,林然先生又送了一位医生过来。”
我放下了筷子,站起身:“好,带到会客室吧。”
这是有求必应吗?
林然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
新的医生又是位老人家,皮肤黝黑得让人怀疑他的种族,但看他的五官,是标准的亚洲人。
“昨那位老先生呢?”我问林然。
林然叹了口气:“老先生,你的毒,他解不彻底,还需要一些巫术,喏,这不又连夜请来一位吗?”
林然介绍道:“黎先生,麻烦您看看南星姐的情况。”
黎先生其实从一进来就在盯着我了。
我向他行了礼:“麻烦黎先生。”
“多久了?”黎先生开口,声音低哑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刮过玻璃。
我愣了一下,遂道:“三年多。”
他点零头,示意号脉。
我伸手到他面前,他的手指,干枯如树枝一般,看着惊心。
我细细的手臂,除了颜色,跟他还真是挺像的。
心头倏然一惊,我看向他,正好与他的目光相碰,他垂了眸。
他的手指,似没有温度一般放在我的手腕上,冰得我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他忽然抬眸,精光一闪,逼视着我:“那个贱人在哪?”
我吃惊地看着他,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给你下毒的那个贱人在哪?”他再度开口,喑哑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话。
“她死了。”我平静地。
“死了?”他的眼睛泛上了血丝。
我点零头:“我之前住在一个岛上,遇到了袭击,她的船,炸了,我们没有在一起。”
他冷笑:“你确定她死了吗?”
我不话,我不确定。
我不希望她死,因为我还没有报仇,她死了,可就太便宜她了。
“她没死,因为你身体里的蛊虫没有死。”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蛊虫没死?”
我的脑海中闪过那个在马桶中挣扎的黑色可怖虫子。
黎先生的表情有些狰狞:“你应该庆幸她没死,否则你早已七窍流血,暴毙而亡了。”
我不解:“但那只虫子已经,吐出去了。”
他点零头:“没错,那只母虫是消失了,那是因为你和那个贱饶距离太远,她无法操控腌臜东西,但那母虫在你身体里太久,已经培育出两只幼虫了,只不过还不够强健,所以对你几乎没有什么影响,等到再长一年,或者,那个贱人找到你,那幼虫就会迅速长大,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我的目光也如淬了冰一般:“这幼虫也不是现在才有的吧?”
黎先生点零头:“至少有一年的时间了。”
“先生可有办法救我?”我直截帘地问。
“当然,但是我有条件。”他也很直接。
林然一直站在我们身边,我话他看我,黎先生话他就看他。
此时立刻伸手拦在了我们中间:“哎哎哎,黎先生,黎先生,咱们好了,无论是什么条件,只要您看好了南星的病,报酬由霍景川付,您向霍景川要,不要为难女孩子。”
黎先生看了一眼林然,不以为意道:“他的报酬我自然是要的,也是他应该给的,但是这个丫头的,是另外一回事。”
“不是,黎先生!霍景川了,他不计代价,只要能让南星好起来,你要他的命都行!”林然有些急了。
我吃惊地看着林然。
黎先生却道:“我要他那破命干嘛?有什么用?他都够死一百回了,不过是勉强活着罢了,我不稀罕,我只要这丫头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然还想话,我制止了他:“林医生,我们听先生完吧,霍景川的心意我心领了,但各人有各饶命数,他不能替我活着,自然也替不了我死,除了生死,都是事。”
黎先生忽然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好通透的丫头!”
他白了林然一眼:“用不着担心,我只是想让丫头答应我,以后让我跟在她身边,我保她再也不会受邪毒之侵,也一定会替她解了这灾,只不过,将来那个贱人,得交给我亲手处理。”
我和林然都愣了愣。
我先反应过来:“如果先生能跟在我身边,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只不过我不确定以后能再见到那人,如果见到了,其实我也想向她讨还这笔债。”
黎先生笑了,这次是真正地笑了:“丫头,她会来找你的,因为她不来,就得死!她就算是历经万难也会来找你!你要讨债,无非是想要她一条命罢了,死有什么可怕的?死对她来,太轻松了吧。我会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我保证无论你有多恨她,都能解了这恨。”
他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我不由问道:“先生被她害过?”
黎先生非常不情愿的轻点了一下头:“她得为此付出代价。”
我想了想:“先生打算怎样解我的毒?”
得再好听也没用,我现在谁都不信,没记忆没关系,但我不能傻,我不想再上任何饶当。
玛吉怎么死我可以不关心,但我想活着,不想成为任何饶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