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瞬间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叶世遥此时非常矛盾,既想听听秦榆的解释,又怕听到的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那些。
他甚至都已经开始怪起自己来,要是,要是不这么冲动,是不是一切都还是像以前一样?
“来,坐下,我把这件事的始末,都和你。”
“我……我不要听……我要回去了,我……累了……”,叶世遥眼中擎着泪,他开始抗拒,若此时秦榆,自己喜欢兰泽,他该怎么办?
“乖,你先别激动。其实这件事,都怪我…”,秦榆温声解释着。
“别!我不想听,我不听!”,叶世遥挣扎着,突然,腹部一阵急促的疼痛袭来,“啊……”,叶世遥紧捂住自己的腹,蹲了下去。
“怎么了?快叫大夫!!”,秦榆忙搀着他在床上躺下。
外头,灵秀苑的几个都慌了起来,石头更是急出了汗,
这可是自家公子第一胎啊,若是出了什么,不要自己万死都不够抵偿的,叶家他也没办法交代啊!!
眼见着福年飞一般的跑了出去,他也紧跟了上去。
“阿榆,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叶世遥此时心中害怕极了,第一次有孕,从意外,到欢喜,再到后面被孕吐折磨后的,那一丝嫌弃……
可现在,当发现自己正要失去他的时候,叶世遥怕了,这个肚子里揣了不到两月的孩子,如今才发现,对自己来是多么重要。
他开始祈求:“不要走……为父舍不得你……为父错了……求求你别走……”他低声呢喃着……
“别怕,没事的.”,秦榆半跪在床边,紧握着他的手,安慰着:”放松,慢慢呼吸,别紧张,大夫马上就来了……相信我,孩子不会有事的……“
那大夫是被福年架在肩上扛过来的,到了卧房门口,他还有些晃神,脚下趔趄,幸好被身边人拉了把,才将将站稳。
见着床上的叶世遥,他忙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上前把脉。
这可是秦家未来的主子,可不能怠慢了……来回把了好几次,他这才开了口:“侧夫郎这胎……“
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大夫的结论。大夫看了眼近前的两位当事人:“虽动了些胎气…,但暂时并无大碍…
不过侧夫郎往后,可得注意,不可随意动气…,万事都不要着急上火,这急火攻心或是心情郁结,都胎儿都不利……”
听到孩子无事,大家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灵秀苑的众人,也总算松了口气……
“你看,我就吧,孩子没事的。“,秦榆轻轻拭去叶世遥额头的冷汗。
此时放松下来,叶世遥的肚子也不疼了……只是想到刚刚那一幕,还是让他胆战心惊…
他轻抚上腹轻声着:“是为父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为父知道错了。
以后,断不会再如此急燥让你难受…你可要在里头乖乖长大……”
大夫和一众人也都静静退了出去,秦榆此时,才将之前和兰泽发生的事,了一遍,缓了一会儿,
看了看叶世遥的脸色…接着道:““都是我不好,此事和兰泽无关。可…毕竟他也因为我失了清白。所以……“
“我知道了……“,叶世遥平静的开了口:”既如此,你却也不能…始乱终弃…刚刚也是我没弄清状况就……我不应该不信你的……“。
接着他又开口道:”既是那药的缘故,也不能怪你。我现在身子不便,只要他能好好安守本份照顾你,我也便不再针对他了。“
“嗯……让你受委屈了。“,秦榆道。”呵!“,叶世遥手指在对方手背上摩挲着:”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和福年有些什么…却是没想到…“
“福年?“,提起他,秦榆有些心虚:“其实,我和他都开了,我们之间,以后只会是单纯的主仆关系而已。”
“什么?!怎么会?”,叶世遥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明明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好了,别他了”,秦榆打断了话头。你吃早饭了嘛?
如果没有,就和我在这里先吃些。等大夫把药熬好喝下,就在这儿躺一会儿,再回。’
可能是刚刚那么一运动,突感腹中空空。于是,秦榆在房内叫了早饭打算两人一同吃。
没想到,端菜进来的是兰泽。他心的瞥了眼叶世遥的神情,若今日他的肚子真有个三长两短……想到此,他不免有些愧疚……
见叶世遥垂着眸并没正眼瞧他,于是放下了盘子,便打算退出去了。
“一道吧。”,秦榆,意外……正对上叶世遥的眼神……于是,又乖乖低下头……
兰泽脚下一顿,“是。”,便应着回到了桌前:“我来伺候侧夫郎用膳吧”,他道,心中已坦然接受,要被斥责的命运…
“不用”,被对方直接拒绝,伸在半空的手,有一瞬的无措。
“我现在身子不便,既然…你已是阿榆的人了,以后便专心伺候着,若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歪心思,定不轻饶,知道了嘛。”
“是”,兰泽乖顺的应着。“那便坐下来吃吧,我也不是那不近情理的。”,听着叶世遥开口,秦榆在旁默默吃菜……
一顿早饭在平静中度过……下人来报,秦朗已到了书房。“你先歇着,我……”
“你有正事要办,去忙吧。”,叶世遥漱了口,坐回了床上。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着,若我今晚回来早,就去看你。”,秦榆完,便下了楼。
“公子。”,石头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是奴不好,要不是奴多事,公子也不会…动,动了胎气……”,着着,便哭了起来……
叶世遥合上眼,沉默了半晌:“罢了……今日之事,我自己也有责任,我不该不信阿榆的…所幸,孩子没事。
石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以我肚中的孩子为先,知道了嘛?”
“是!是!奴记住了!!”,他不停的磕着头,那地板都发出了实在的“梆梆”声。
秦榆和秦朗在书房又商量了许久,中午随意吃了碗面,便上了马车出发了。
此次前往的,便是邦下所住的秋岚院,这也是皇家行宫之一,只是没有南宫景明的春华园宏大。
邦下南宫纾,是齐贵君的独女,与南宫景明的父亲奚贵君同样品阶。
她虽是女子,但其父并不得宠,所以,为了多多表现,便主动包揽了此次的碧荷清宴。
马车,在行宫西门停下,随着大门缓缓打开,里头的景致也慢慢展现了出来。
确实,比起春华园,此处的行宫明显规模上要很多,但总算不也负那行宫的名头,一草一木,满眼看去也是景致怡人。
马车在秋岚院正门口停下,在官奴的引路下,两人来到了一处水榭。
厅内,正有不少人在商讨事宜。
“来得正好!!”厅内有人高喝了一声,大家的目光便都朝着这进门的两人看来。
“见过邦下。”,秦榆和秦朗恭敬行礼后,又与厅内其他几人颔首一礼。
“我这儿,不拘什么俗礼。快快进来!“,南宫纾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只是,一眼望去,都是一水的月白或是淡清灰色半臂装,走近了才发现,长案中间的南宫纾,正俯身看着案上不少资料。想来定是和这次碧荷清宴有关的。
南宫纾,那月白罗纱甚是轻薄透明,可明显看到里头是一件领口极低的衣衫,那浑圆饱满的上围,呼之欲出,若隐若现。秦朗仅一眼,便瞥开眼去,不敢直视。
见此,南宫纾倒是极其爽朗的笑了起来。“不曾想,这醉花荫的老板,竟如此…害羞?……“
她那嫩白的玉臂搭上身边一个同是着薄纱的年轻男子肩上道:”我这人,随性得很,两位不必拘束,今日来虽是议事…
但!膳房新酿的梅子酒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