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素来重视花灯节,每到这夜,街上总是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灯笼一直燃烧到明。
直到走进一个漆黑的巷子后,陈昭昭才发现自己和江珺几人走散了。
她拍了拍脑袋,还是想不明白怎么就和她们跑散了,明明她也是跟着跑的。
既然想不明白,陈昭昭也不再多想,往光亮的地方走去。
这样走的话,应该是能走出去的吧,她心中这样想着。
忽然,前面一个面容姣好的妇炔住了陈昭昭的路。
妇人笑眯眯地看着陈昭昭,轻声问道:“姑娘,你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了?”
陈昭昭定定看着她,忽而抬眸含笑,眼睛弯弯像是月牙一般。
“是啊。”
妇人脸上的笑意更是真诚几分,“这巷子偏远,你跟我来,我带你出去。”
陈昭昭乖巧一笑,甜甜道:“好啊,就有劳姐姐了。”
妇人被陈昭昭灿烂的笑容晃住了眼睛,半晌才讷讷道:“好好好,你就叫我含烟姐吧,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陈昭昭。”
陈昭昭挽住含烟的手臂,拖着她往外面走,“含烟姐,这个巷子这么僻静,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你家在这里吗?”
“你成亲了吗?有孩子吗?你夫君是做什么的?”
含烟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这个话痨丫头到底是谁家的。
见含烟不话,陈昭昭晃了晃含烟的手臂,“含烟姐,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这些问题不好回答?”
陈昭昭眼神清澈,脸上的表情更是无辜,看着就很好骗。
含烟稳了稳心神,温声回道:“我是个苦命的人,夫君死的早,婆母不容我,大冷的还把我打发出来摆摊。”
陈昭昭哦了一声,“那你的摊子呢?”
含烟不急不忙回道:“就在前面,卖的都是我自己做的水粉,都是适合你这样标致的姑娘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陈昭昭笑着应下,“好呀好呀。”
含烟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
而这巷子却越走越深,陈昭昭的声音幽幽响起,“含烟姐,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含烟笑着回道:“我带你走的是一条路。”
她指着前面的一户人家道:“就是这家,等咱们绕过这家就到了。”
陈昭昭凝神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好像听到了江珺的声音。
若真是江珺,那她就不能先跑了,她收起手中的金针,当下就决定进去看看。
少时,两人走到了那宅子的门口。
含烟一改先前的温柔,一只手攥住了陈昭昭的手臂,“丫头,来到了这里,你就别想走了。”
“给我进去。”
她拖着陈昭昭走进房中,房中已经关了不少姑娘。
陈昭昭的脸色渐渐凝重,肯定地道:“你是拍花子。”
含烟狞笑看着陈昭昭,又推搡了陈昭昭几下,这死丫头一路上恁多的问题,吵得她心烦。
“现在才知道,可是已经晚了。”
陈昭昭环顾房中,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两张脸。
江珺喊道:“昭昭,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昭昭对着兴宁郡主努了努嘴,“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怎会和她一起在这里?”
提到这个江珺就生气,她没好气地瞪了兴宁郡主一眼。
“本来我在街上找你,没想到却遇到了她,我本不欲和她多,可是她却缠着我,非让我给她丫鬟一个交代。”
色又黑,找不到陈昭昭,她本就着急,兴宁郡主还非要在这个时候和她掰扯。
她实在不耐烦应付她,带着护卫躲开了她。
没想到转过条街,却看到兴宁郡主和一个陌生的女子走了。
她并不想多管闲事的,只是两人走去的巷子实在不像是兴宁郡主会去的地方。
但只要一想到兴宁郡主可能会遭遇不好的事情,她就无法离开,她们虽然从不对付,但是那也只是打闹。
所以,她打发了护卫回去搬救兵,她自己跟在兴宁郡主和那人身后。
“哪知道这个笨丫头,竟然一下子就发现了我,我叫她一起跑,她不仅不跑,反而催促带路的妇人快走。”
江珺无奈地摊了摊手,“那妇人看到我,当下就不让我走,若不是我了几句软话,恐怕就和那些人一样。”
江珺指了指房中昏迷的那些姑娘。
陈昭昭颇有些好奇,方才含烟哄骗她的时候,又是要送她回家,又是要带她去水粉。
只是不知道兴宁郡主被人用了什么理由诓骗过来,她更好奇的是,兴宁郡主身边一向奴仆绕身,此时为何却只有她一人。
兴宁郡主注意到陈昭昭的视线,傲娇地转过头,“不过医女,也敢这样直视本郡主,真是放肆。”
江珺木然地道:“笨丫头,这里哪有什么郡主,只有阶下囚。”
兴宁郡主听到她又自己是笨丫头,眉头瞬间拧紧,“你竟然.......”
话还未完,陈昭昭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姑奶奶,别嚷嚷了。”
这群人估计还不清楚她们的身份,若是让兴宁郡主暴露出来,万一这群人一不做二不休,要对她们下手怎么办。
含烟疑惑地看着她们三人,个顶个的标致,身上的衣物更是不俗。
“你们认识?”
“我们是一家子姐妹。”陈昭昭抢先回答,而后又问道,“你把我们抓到这里来做什么?”
含烟斜睨着陈昭昭,阴恻恻笑道:“自然是送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房中有姑娘嘤嘤哭了起来,陈昭昭不必再问也知道等待着她们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长在民间,知道的腌臜事情远比被家人保护着的兴宁郡主和江珺要多。
江珺清了清嗓子,“我劝你最好赶快放过我们,不然我家人寻来的话,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含烟嗤笑,上下打量着江珺,“想来姑娘是出自世家贵族,只是落在我手中,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些念头吧,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不然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吃坏果子。”
完就要上手来掐江珺。
陈昭昭挡在江珺面前,闪电般出手钳住含烟的手,用力一掰。
含烟顿时惨叫出声,“啊啊啊,快放开我!”
陈昭昭看向房中的姑娘,除了她们三人,其他人似乎中了迷药。
陈昭昭拔下头上的金簪抵在含烟脖间,“放我们出去,不然......”
陈昭昭并没有后面的话,而是把金簪刺入含烟的脖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含烟没有见过这样做就做的姑娘,她赶紧求饶,“好妹妹,你要挟我也没用,我也算不上什么人,外面的守卫一定不会让你们离开的。”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