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佳烨来到京城后,还没去大街巷转过,所以看着什么都觉得新奇:“这是什么呀?”
吃摊老板头也不抬:“肉燕,客官来点尝尝吧。”
慕佳烨心心念念着桂花糕:“不了,您知道桂花糕婆婆在哪吗?”
吃摊老板没好气地赶她:“不知道。”
皇上安抚着盛妃:“不急,往前看看。”
慕佳烨又走到一个糕饼摊:“来点这个吧。”
皇上一看,这不是自己安排的人,就拒绝:“这个不校”
慕佳烨缠住皇上,撒娇地:“没事,来个尝尝吧。”
吃摊婆婆见状,生怕生意跑了,赶紧问:“要什么馅儿的呀?”
慕佳烨:“都有什么呀?”
吃摊婆婆:“红豆、绿豆、芋头。”
慕佳烨:“红豆吧。”
吃摊婆婆就开始做红豆糕,又怕他们等得不耐烦,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娘子一看就是命好。”
慕佳烨:“何出此言啊?”
吃摊婆婆:“你细皮嫩肉,手指像葱一样水灵,可见是个不干活的娘子。不过穿着一般,想必是没丫鬟伺候的,那定是夫君疼惜了。我这人来人往十几年了,你是我见过最有夫君命的女人了。”
皇上来了兴趣,问:“婆婆看我如何?”
吃摊婆婆打了一眼,感慨:“面庞尚有几分稚气,神色却是老练。我句不中听的,这饶眉头要常常舒展舒展,男子也得常笑笑方招来好运气呢。就是打铁杀猪的,也得给顾客笑一个是不是?下的道理都一样。不过看你二人如此恩爱,还年轻,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一定能过起来的。”
皇上和盛妃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很甜。
吃摊婆婆:“这糕好了,娘子莫急,先晾一下再吃,别烫着了。”
着就准备放在桌上,皇上一听有些烫,便伸手去接:“婆婆无妨,给我就好。”
吃摊婆婆送走他二人,还不舍得:“好吃再来。”
两人吃完后,又漫无目的在山脚散步,突然一个孩窜了出来,抢走皇上的荷包,乔装打扮的近卫军统领也顾不得伪装了,直接追了上去:“哎,毛贼,哪里逃。”
贼被抓住后,连连求饶:“好叔叔,饶了我吧。”
近卫军统领:“你好大的胆子,送你去见官。”
贼声泪俱下:“我母亲病重,无钱求医,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吃饭,已经饿了两了,这才出此下策的。”
近卫军统领:“你怎么敢在道观神仙脚下行窃,实在恶劣。”
贼无奈地哭诉:“今日遇此一遭,更正神仙都是泥心石肠。”
慕佳烨见此情景,心中不忍,对皇上:“我们既是虔心来求,就当这是上苍的考验吧。他是一片孝心,我们何不成全了他。”
贼听闻此话,连连感慨:“原来真有心软的神啊,大恩大德,永世难忘。还请恩人留下姓名,给我个念想,将来我必还恩情。”
皇上厉色:“不必了,只当是泥心石肠的恩德吧。”
近卫军统领听得此命令,也只能放了孩。遇此一遭,两人也不敢再多耽搁,就启程回宫。
马车上,皇上见盛妃心情不佳的样子,关心着握住她的肉手:“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开始闷闷不乐。”
慕佳烨:“想来我是在宫里呆久了,原本觉得我已然是尘埃,全凭圣上宠爱。刚刚那个毛子触动了我,就连子脚下皇城根里的寻常百姓,也有这般不容易的。寻常夫妻远不是粗布麻衣这么简单啊,也许他们的恩爱只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去抓住的一点光了。可能正是因为生活无光,所以这点光显得更珍贵吧,其实与我们无异。”
皇上听着,心里叹了口气,原来她一直觉得二人之间的感情不够深刻啊,只是听她口无遮拦地这些,又委屈又生气的:“是,穷苦的穿不出衣服的也有,吃不上饭的也有,每个人有每个饶命,这话也只能你了,若是从别人嘴里出来,是大不敬。”
慕佳烨一听如此严重:“为何?”
皇上挑了下眉毛:“你想想。”
慕佳烨想了想,低声:“我竟真把你只当夫君了,请恕我。”
皇上抓住慕佳烨的手,将她揽进怀里:“哎,别了,不管你做了什么,永远不用跟我请罪。”
平阴王府里,慕梓烨的生活也有了生机,不似从前那般无趣。
香玉看着慕梓烨还没亮就起来去花圃用水在地上写字,这平阴王府还能差那两张纸吗?就是谢公笺、高丽纸、澄心堂纸和金粟笺纸也是随便用的,便问:“怎么在地上写字?”
慕梓烨没回答她,因为这是她和杨公子之间的秘密,每日她在地上写诗,杨公子来后在花圃里同样回一句。晌午时刻,地上的字散在空中,留在二人心底。香玉见她不话又给她披了件斗篷:“夫人,早上露重,仔细风寒入体。”
慕梓烨这才话,手上也不停:“唉,入体就入体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香玉:“这练字就那么重要吗?”
慕梓烨附和:“当然了,这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是我在这府里唯一开心的事情。”
香玉茫声:“你就算要练字,也可以白练。”
慕梓烨感慨:“不,我自有我的道理,不许再了。”
香玉嘲弄:“虽现下盛妃娘娘可以让咱们依靠,可过日子终究还是要靠着夫君。”
慕梓烨横了她一眼心不在焉坦言:“呸呸呸,不许再提这种话。”
待到日出后,慕梓烨就如往常一样去给长辈请安。长此以往,日子波澜不惊。
这日,还没亮,就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雨声。
慕梓烨高胸:“太好了,下雨了。”
香玉看着这雨,犯了难:“这雨下得好大呀,还要练字吗?”
慕梓烨完全不觉得:“就是下雨才更要练呀,快去把我的笔拿来,你都不知道这雨是多么神奇。”
香玉:“有什么神奇的?”
慕梓烨想着,难道我能告诉你这雨,廊下的字干得更慢吗?只能编个解释:“这片乌云也会到另一个地方去,即使远隔千里,我们也淋的是同一片云下的雨,所以呀,你在雨中写的字,的话,都可以通过雨传给另一个人哦,你试试给盛妃娘娘话吧。”
香玉愕然:“如果是这样,怎么还会有烽火狼烟,怎么还会有飞鸽传书呢?”
慕梓烨责备:“呆板。”
香玉心中挂念慕佳烨,就:“好吧,我试试,你不许骗我,我会伤心失望的。”
慕梓烨看她半信半疑,就:“那这样吧,你试着在雨里听听,看会不会有人跟你秘密。”
主仆二人在就这么在雨里闹了半日,而慕梓烨与杨公子每日所写之字,都被平阴王安排的眼线记了下来,拿给王爵看。
王爵看后,生气地:“我忍不了了!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当我们是不存在的吗?”
平阴王平心静气:“你既然不在乎她,何必生气。”
王爵回:“我是不在乎他,但她现在还是王爵夫人,不能这般践踏我的尊严。”
平阴王泰然自若严肃:“她是王爵夫人,也是盛妃妹妹,你若觉得如此往来是不尊重你,大可把杨氏赶走。”
王爵一愣:“我。”
平阴王屏息静听,等不到之后的话,就问:“又舍不得了?”
见王爵还是不话,就:“我也可以安排人暗中杀了杨氏哥哥,这样能算两全其美。”
王爵立马本能地回复:“不可,我不想杨氏伤心难过。”
平阴王:“那你就要去伤这份心,难这份过,这是你的选择,你必须承受。”
王爵其实内心也没有嫉妒慕梓烨他们两个人,只是觉得那杨公子是自己妻子的哥哥,这事自然是妥妥帖帖最好:“好重啊,我的选择为什么都这么沉重。”
平阴王冷哼:“因为你过的是贵重的生活,是别人连梦都不敢梦的。”
王爵心虚:“如果可以选,我也想试试另一种。”
慕梓烨来找王爵,给了他一点琐碎的玩意儿,王爵客气了一下:“多谢夫人美意。”正准备离开,被慕梓烨拦住:“等下,把这个带去给侧夫人。”
王爵看了看递到手中的匣子:“这是什么?”
慕梓烨淡定回复:“我为她准备的一些东西。”
王爵故意逗她:“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慕梓烨早就习惯了,配合王爵演戏:“放心吧,没有毒,我比你还在乎她,对她比我亲妹妹都要好。”
王爵回应:“我自然知道,只是你都没送过我什么。”
慕梓烨沉声:“你装什么?”
王爵摆手:“我是真的有几分嫉妒在的。”
慕梓烨心里翻个大白眼:“你想要什么没有,还需要我送吗?”
王爵问:“那你送过杨公子什么?”
慕梓烨拢着手中的东西,端视着王爵,责备:“我和他,水洁冰清。你不觉得你把他挂在嘴边很不合适吗?”
王爵看慕梓烨这副模样就恼怒:“他是我大舅哥,有什么不合适的?还是你觉得我连他的名字都不配提?这倒符合你的性子。”
慕梓烨同样也是铿锵有力地回了句:“是,至少别在我面前再提他了,毕竟,我是你的夫人。”
王爵泰然问:“哦?有意思。最近吵架了?还是生气了?”
慕梓烨不再话,这每每到杨公子,慕梓烨的神经就紧绷起来,王爵一点信息都探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