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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棕红) 红草莓福利院

时隔大半年,司辰又坐上了长途车,上次这辆车载着他来到了观霞镇,这次又载着他和心爱的姑娘离开观霞镇,进了城。

在各种现代导航工具的帮助下,找到红草莓福利院并不是什么难事。应该庆幸过了近二十年,红草莓福利院依然在那儿,只是它已经变得落破陈旧。

掉了漆的棕红色大铁门紧紧关着,两根粗粗的石柱坑坑点点,一左一右站立在大门两侧,一圈灰土色的带着玻璃碴的矮墙把里面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城”,隐约透出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一道彩虹形状的拱形铁架子上一颗铁皮做的草莓挂在中间,“红草莓”在铁锈的“装点”下,变成了斑驳的棕黄色,如同烂掉了一般。但就是这颗“烂草莓”对应上了佑仅存的一点记忆。

“就是这里!”佑道。

佑和司辰在铁门外敲了很久,终于有人应答。

“咣啷啷”大铁门被推开了一道缝。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一位略有驼背的老大爷从门缝中警惕地看着佑和司辰。

“您好。我时候在这里住过,我想打听点事,可以进吗?“佑回答道。

“在这儿住过?好吧,进来吧。“老大爷把佑和司辰让了进来,转身把大铁门关紧,反锁上。

“平时这里不让人进吗?怎么门要关得这么严?”司辰嘟囔了一句。

老大爷听到了,瞥了他一眼:“这福利院的孩子很多是有智力障碍的,到处乱跑,丢了咋办?”

“哦,明白了。”

“你们想打听什么?”老大爷问道。

佑:“我想查一下我时候是怎么来这福利院的,我想知道我的身世。“

“呵呵“,老大爷冷笑了一声,”怎么来的?这里的孩子要么是被遗弃扔门口的,要么街上流浪被好心人送来的,要么家里变故无父无母的。孩子要是自己不记得,谁能知道他的身份啊。“

佑叹了口气,默默低下了头。

“姑娘,你那是啥时候的事情了?“大爷问道。

“大概十六七年前。“佑回答。

“你瞅瞅,时间又过了这么多年,还留没留接收记录都不一定。”

“接收记录?您是会有接收记录?”司辰问道。

“嗯,福利院每收个孩子,会有一些登记。可是你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不好查呀。要不你们去档案室问问吧。”

“好的,在哪?”

老大爷给他们指了路,佑和司辰纵深向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有几个跑来跑去的孩子,他们旁若无蓉乱叫着,偶尔停下来看看,像在做一种特别的游戏。左侧有一幢二层灰色楼,门外也坐着几个孩子,有的在台阶下,有的在墙角边,还有的在轮椅上。孩子们要么低头不语,要么自言自语,要么用带着敌意的目光死盯着佑和司辰,让他们浑身不自在。没有笑声,没有笑容,尽管今阳光明媚,这里的氛围却让人感到阴郁低沉。

从灰色楼经过,一些记忆的碎片与佑眼前的景象重叠,台阶、墙壁、孩子、蜡笔……还迎…佑猛地抬头望向二层最边上的一扇窗,但窗内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碎片仅是碎片,几幅模糊的画面叠过之后,在佑的脑中再也挖不出来什么记忆了。

佑和司辰继续往前走,院子最里面有一排平房。他们找到了挂着“档案室”牌子的房间,明了来意,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十分不耐烦地回应了他们:“这档案室都清理好多回了,那么久的资料,上哪找去?”

佑求了半也没用,这个女人冷冰冰地:”有多少孩子长大了都想来问身世,找父母。可是即便找到了有什么用?要是父母有良心的话,会扔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混蛋父母找他们干嘛!”

“也许,我的不一样!”佑还在尽力做着争取。

“哼!”女人不屑地摇摇头。

司辰看这样僵持也没用,从兜里拿出了100元钱,暗暗地塞进了女人手里:“大姐,您就帮帮忙吧。”

女人瞥了一眼,把钱塞进了裤兜里。“得,那我就帮你们找找吧,等着。”着,起身向里屋走去。

过了许久,女人从里面出来,抱着几大包落满灰尘的牛皮纸袋子。“算你们运气好,资料没有丢。这是从2000年到2004年间,福利院孩子的接收单。大概就在这期间吧?你们自己找吧。”

佑和司辰表示了感谢,连忙翻找起来。

时间、地点、接收方式和接收时孩子的基本情况……这里白纸黑字地记录下当年的情形,每一张单子都是一个孩子命运转折的开始,从此他们被贴上了“遗弃”、“孤儿”、“残疾”等冰冷的标签,与自己的原生家庭彻底剥离,开始了在福利院的生活,终究影响其一生的命运。

“找到了!”佑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微微颤抖着。

本名:不详

现用名:祖云

性别:女

生日:不详

年龄:约6岁

接收时间:2003年5月7日晨

接收地点:红草莓儿童福利院大门外

基本情况:遗弃,未留文字信息。身体状况良好,疑有精神问题。

下面还有两个潦草的签名。

“遗弃?”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得佑疼痛不已。

女人接过单子,抬眼看了一眼佑,“这是你吗?这不没啥精神问题嘛。”

司辰询问女人:“大姐,这单子上的意思代表什么?”

“这还不清楚啊?“女人指着佑:”有人把你丢咱福利院门口了。早上发现了就接进来了呗。唉,这种情况多的是。不过一般都是身体有残疾的婴儿,六七岁这么大了还扔的不多见,这父母得多狠心啊。”

“肯定不是这样的!”

“那能是怎样?”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佑不愿接受这种法,在她的心里充满了怀疑和沮丧。

“请问上面的这个“祖云”就是我的本名,对吗?”佑接着问到。

“不一定。我们福利院有个习惯,对那些没有姓名信息的孩子,接收的时候会给他起一个名字,就用接收他的老师的姓,而名字多是跟当的气相关,什么云啊,风啊,雨啊,阳之类的。这个名像是来福利院后起的。”

司辰又看了看单子,道:“2003年5月到2004年1月被收养,佑在这里住了大半年啊,肯定还有些人更清楚当时的情况。大姐,我们还可以向谁咨询呢?这单子下的两个签名是什么?”

“哦,一个是当初发现她把她接进来的老师,一个是当时的院长。”女人瞥了眼单子,回答道:“这不,老师姓祖,没错,你那个名字应该是这里起的。”

“祖玉梅”、“向东生”,司辰和佑辨认出了老师和校长的签名。

“我们能找到他们吗?”

“啊呀,这个签名的老师,我都不认识,肯定早就走了。这个向院长也退休了,换了,早都都换了。”女人回答道,“好了,好了,都让你们查了,可以走了吧,我还要忙呢!”女人又显出了极其不耐烦的态度。

司辰拿出手机翻拍隶子,和佑走出恋案室。他们在福利院里到处打听了起来,连问几个老师都不认识这两个签名的人,直到他们又回到大门口向那位驼背老大爷询问起来。

大爷:“祖玉梅,我记得这个人。她不是去世了吗?”

“啊?去世了?”

“啊呀,这都十好几年前的事啦。后面这些新来的老师当然不知道了。”

“那您知道向东生院长吗?”佑还是不甘心。

“早退休了,没音信了。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回去吧。”着,老大爷驱赶着他们出了大门。

“咣!”大铁门被不留情面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