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沙漠,日夜温差很大,白就像地熔炉一般烘烤着一切,夜晚又像寒冰地狱一般要把一切封冻,狂风卷席着砂砾侵蚀着大地,没有谁能在这里生存。
韦昆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因为在清晨时他遇到了路径丝绸之路的驼商,换取了一些食物和淡水。为了更好的体悟道,封印自身功力的他如今只能像凡人一样,需要最基本的补寄。
夜幕降临,为了不让风沙将自己掩埋,韦昆只能找到一处沙丘的阴面,挖出了一个两米见方的沙坑来保暖,躺在沙坑中的韦昆看着空中清晰明亮的繁星,好像又回到了往日船上那无忧无虑的生活。
从怀中掏出那朵昙花,只是看着她,一奔波的疲劳仿佛就能一扫而空,喃喃道:“花雅,月牙泉我一定会找到的。”
寒风拂过,韦昆顿时一个激灵,连忙爬出沙坑,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变化,沙海稀稀疏疏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在自己身边徘徊不前,又似乎在等待着时机。
突然,砂砾下窜出一个阴影,借助星光隐约的看到是一条长蛇,这时韦昆才舒了一口气,一手捏住飞来毒蛇的三角头,狠狠的摔打在身边的岩石上,没两下那毒蛇就昏厥了过去,韦昆抽出匕首斩掉了毒蛇的蛇头,吮吸着蛇血,双指一夹蛇身,挤出了一颗幽绿的蛇胆,一口吞下,这也算是给自己加餐了。
可此时韦昆的双耳不由的颤动了几下,注意到自己所处的沙丘周围下都鼓起了一条条长痕,而脚下的砂砾正飞速的向下沉去,但此处并非流沙,毒蛇也一般不是群居之物,那么韦昆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不敢再多迟疑,虽然封印了自身功法,但肉身的修炼却从未拉下,一个纵身跃起,眼看就要抵达沙丘上时,那沙海下突然传出一声嘶吼,一股巨大的吸力让韦昆顿时落在了沙坡上,韦昆不敢转身去看那沙坑下之物,因为他知道在这片大沙漠中一直有一个传,而此时他正面临着这个传的危机。
抓了一把砂石,只用肉身之力硬生生的捏出了一块菱形的石头,以意念附上摩诃般若金刚本意,坚固,不坏,能破一切邪道,邪论,能坏一切物,一切物不可坏,转手向沙海之下掷去,只听一声怒吼,沙海被染出了一片幽绿色。
潜伏在砂砾下的毒蛇纷纷跃出,尖锐的毒牙疯狂的向韦昆噬去,有的毒蛇在一丈外便喷出毒液,群狼噬虎,韦昆此时只有肉身之力,无法动用佛门功法或是虚杀来抵御群蛇的围攻,虽然躲过了一些毒蛇疯狂的袭击,但一身衣服已经被毒液腐蚀的破烂不堪,几条毒蛇趁机咬住了韦昆的脖颈,韦昆怒喝一声,毒蛇的獠牙不仅没有刺破他的皮肤,反而被生生崩断。
好不容易挣脱了毒蛇的包围,欲想逃离此处,可一条一直潜伏在他脚下的红色蛇突然钻出沙海,一口咬向了韦昆的腿,就是韦昆的肉身都没能防御住那红色蛇的毒牙,刺入血肉的毒牙开始释放毒液,韦昆一个叫痛,反身一掌将红色蛇拍飞,跄跄踉踉的逃出了险境,但那被拍飞的红色蛇直立着身子,不时吐出的蛇信好像还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漆黑的双眼拟人般的带着笑意,随着它潜入沙海,整个沙谷一时平静了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韦昆在沙漠中艰难的行走着,按理他已经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可自从被那红色蛇咬过后,便浑身无力,只感觉旋地转,脚步也变的飘忽不定,好像一个喝醉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这个钢铁一般意志的男人终于倒下了,沉重的眼皮似开似阖,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向他走来,似乎是一个女子,穿着一身轻纱,他竭力抬起手想要呼救,可神智已经无法控制麻痹的躯体,万分不甘的晕厥了过去...
热,韦昆醒来时第一个感觉就是浑身像被炼狱烧灼,但很快就有一股凉意侵入了身体,伤口处的痛感轻了许多,身体也不再那样燥热,可当那股凉意褪去,身体又是一阵灼热不堪,如此反复,就像在堂与地狱之间折返,正当此时,他听到门外有话的声音,急忙躺好装作昏迷的样子。
“蛮,不要再胡闹了!他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我不可能将仅剩的月牙泉水用来救他!”
“可是父亲,他是一个好人,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月牙泉水是我族的圣物,而且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了!”
“父亲!父亲!...哼,老不死的家伙!”
这番对话都被韦昆听在耳中,月牙泉水,他们有月牙泉水!这个消息让韦昆激动不已,可从话中又不难听出这月牙泉水对他们似乎非常重要,看来自己也不是这么好得到的,可为了花雅,不得要做一次以怨报德的事了。
房门被推开了,韦昆眯缝着双眼看见了来人,一个十七八岁样子的女孩扎着好多条发辫,一身轻纱和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个姑娘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大笨牛,那片沙谷你也敢去?不知道很危险吗?不过你这身体还真是壮的像牛,被沥血蛇咬了还不死,竟然还能跑这么远,真是好玩。”
蛮用手指戳了戳韦昆的脸庞,感觉硬邦邦的像个铁块十分有趣,不由的伸出手来想要捏上两把,这些韦昆也就忍了,谁让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那蛮神秘兮兮的打量了四周后,脸颊竟然红了起来,朱唇粉面,芳馨满体,当得上一代佳人。
樱红的嘴一点点的靠近韦昆的脸庞,那撩饶气息让韦昆差点把持不住,还好心中默念波若蜜多心经,这才压下了三十年不成爆发的欲火,装作睡着的样子一个转身,蛮一下亲了个空,这让那她心里很是气结却又有些羞涩,但游牧民族的儿女才不会被这点事打败,跑到床头的另一边,又是故技重施。
韦昆此时真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心里已有佳人,怎么好再坏了这女孩清白,就在自己欲要醒来时,却突然紧闭双眼,连气息都降到了最低,就像一个生命垂危之人。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蛮的嘴唇正好停留在韦昆脸庞一寸之所,那来人一脸怒容,厉声喝道:“蛮!你在干什么!”
蛮被吓的不知所措,站在韦昆床边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没干嘛呀,哦,我在看他醒没醒,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韦昆此时不敢大意,因为他感觉到这来人气息不在自己巅峰时期之下,应该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为了避免被发现,也是不敢去用神识观察来人,不过从对话的声音和语气来看,应该是那个叫蛮姑娘的父亲没错了。
“不要再狡辩了!我看你是喜欢上这个子了,我就不明白了,族里这么多优秀的巴扎,你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呢!你,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蛮的父亲是他们族里的大尤利,蛮·摩尔多,大尤利就是族长的意思,而巴扎就是年青的伙子,也是战士的意思。
“什么哪一步,我就是把他救回来而已,好了,你就别问了,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不喜欢什么样的人。”
蛮丢下这番话就跑掉了,而摩尔多也没有阻拦蛮,走到韦昆床边,目光闪烁不止,手中的木杖抬起了多次,却又放了下去,最后冷哼一声离开了房间。
韦昆此时的双手已经布满了汗水,他清楚的感知到了摩尔多的不善,一直暗中蓄力,就是防备摩尔多突然出手加害,可能摩尔多也感觉到了什么,最后一声冷哼估计就是对自己的警告吧。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韦昆自己,摸了摸胸口,还好昙花还在,但当触及腰间时,那把匕首已经不见,护佛千世钟也同样找不到了,这次出门并没有带上降魔杵,因为实在太扎眼。
但那匕首是他们兄弟情义的见证,绝对不能遗失,而且现在自己无力防身,丢了护佛千世钟可是十分危险,忍痛爬起身来,在房间里寻找了好久也未果,只能叹息一声坐在了床边。
当双手一接触到床榻时就是有一种刺骨的寒意传到手中,急忙起身掀开了床铺,这时才发现整张床除了床头和床位是杨木材质,而床身却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石,不时还飘散出丝丝凉气。
“千年玄冰铁!”
韦昆终于明白抵御身上炽热血毒的凉意从何而来的了,如此瑰宝竟然被他们打造成了一张床榻,到底是这个神秘的部落有眼无珠,还是另有它意,或者这个部落所拥有的财富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可最为奇怪的是这样一个颇具规模的部落为何一直都未听过,看那摩尔多一身之能就算隐居世外也应该会有人知晓才对,正当自己百思不得其解时,屋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自己连忙躺在床上,装成昏迷的样子,只想等到夜深之后,一定要好好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