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推门进来让我躺好,我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眼底下有一圈黑眼圈。我看着有些心疼,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却被麦侧身躲开。
“我就是来看看你。”麦的语气里带着哭腔,她远远地站在病床旁看着我的脸。
我笑了笑,问她我昏迷了多久。麦用很飘渺的声音告诉我很久了,久到所有人都以为我救不回来。
我低着头想要我也以为,但是却不忍心让麦担心。
“你恨我吗?”忽然问道。
我摇头,恨吗,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苦衷。
麦看到我摇头,忽然笑了:“曾经是你最亲密的人,是我的荣幸。你要心大师,我走了。”
完麦转身拉开病房的门,门外那呼呼的风吹进来,同时还有医院里的鬼哭狼嚎。我缩了缩脖子,想要问麦大师是谁。
随着房门啪地一声关闭,病房里恢复了安静,风也不再吹了。麦的身影在谈视窗中消失。
的意思是我们的友谊断了吗,我心里面一阵阵揪疼。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怎么断就断了呢。
不一会黎林买了粥上来,同时跟在他身边的还有我妈。
黎林把粥放在床头,和那些水果摆在一起。我妈一个照面就扑在我身上哭喊地,内容大概是我走了她怎么办云云。
我被我妈压得喘不过气来,想要挪挪身子,却被我妈的手一把抓住。她问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中毒。
我只好无奈地笑着不知道,如果告诉我妈是麦,她老估计会提着捕去麦家理论吧。
我妈一边责怪着我让她担心死了,一边捧起粥舀起一口送我嘴边。
啧啧,五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了。我妈喂完了粥还嫌不够,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我是鸡汤。
我忍不住揉了揉肚子,让我妈放在一旁,等下一顿喝。
吃完了东西我妈就没有事情做了,呆呆地坐在看护椅上看着我,忽然想起什么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黄色符咒包裹着的东西。
我妈直接放在我手上,让我自己打开。我瞥了我妈严肃的脸一眼,只好照做。
打开黄色符纸后露出的东西我不得不十分熟悉,这不正是缩版的关二爷吗。我家不拜神佛就拜关二爷,我还经常跟我妈开玩笑,她对关二爷都比对我好。
“这是妈为你求来的,大师开过光,在我们家香火台足足供了七十七。你戴上关二爷会保佑你。”
看到我妈一脸严肃地,我不得不依照她的意思佩戴上这个缩版的关二爷。
可是当那关二爷一贴到我肌肤时,脑袋忽然一阵阵地疼痛,就像是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痛苦得只想要翻来滚去。
我妈连忙冲上来拉着我的手问怎么了。
汗水大颗大颗地从我额头滑落,我死死咬着牙关不出话来。还是黎林让我妈先回去,他去叫医生。
我妈不舍地看了我一眼,这才跟在黎林身后走出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阵阵极寒与极热的气流从胸口上的关二爷传入身体,这两股气流在我体内交织着像是在打架。身为宿主的我好几次都快痛晕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黎林回来了,他身边并没有跟着医生。
“怎么样了?”黎林扶着我的肩膀问道。
我艰难地摇摇头,还是无法话。黎林的视线忽然落在我脖子上的关二爷,一把扯开扔在一边。
随着关二爷的离开,我体内的气流也渐渐平息下来,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是关二爷!”我和黎林异口同声,完后我捂着脑袋。刚才那一下似乎有了后遗症。
黎林走到关二爷旁边伸手想要捡起来,却被我大喝一声停住了。他犹豫了一下,用脚将关二爷扫到角落里。
我顺着黎林的脚看向关二爷,却感到头又开始疼了,体内的气流也有了复苏的迹象。连忙移开视线,我颓然地靠在病床上半缓不过来。
难道是关二爷有问题?我忍不住这么猜想,但是从前我妈也弄过这些东西给我佩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忽然躺在角落的关二爷啪嗒一声碎了,让我猛地从自己思绪中醒过来。
“我妈不可能害我。”看到黎林似乎想要什么,我连忙先出口堵住他。
黎林摇摇头,问我确定刚才来的就是我妈吗?
我犹豫了一下,看向黎林问他有没有感觉到我妈有什么异常。黎林没樱
“连你都感受不出来,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没有好生气地白了黎林一眼,将身体缩进被子里,嗅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有些反福
黎林无奈地摇头转身走出去了,他他要去问一下我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目送着黎林的离开,我的心思却活泛起来,不时地看一眼角落的关二爷。此时他已经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倒像是有人用力摔破一般。
一向用来供奉的东西十分讲究法相,法相破损了据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我担忧的想要过去看看,心想它都碎了应该不能作怪吧?
拿起关二爷的断头,我的手指抹开上头的灰,猛地看到那双铜铃大的眼睛似乎在瞪着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一把将那东西扔回去,我抚着额头暗暗苦笑,看来我真是精神太紧张了。关二爷的胡子那么浓厚,我怎么可能看得到他笑啊!
躺回床上之后我还是久久不能平静,我很确定我妈不会害我,但是刚才来的是我妈吗?如果不是我妈那里出问题,那就是给关二爷开光的大师有问题了。
模模糊糊间想起麦来的时候似乎提醒过我,让我心大师。难道麦所的大师和给关二爷开光的是同一个人?
揉着发疼的脑袋,到底是谁的问题,只要等黎林回来就知道了。
到了傍晚护士来给我换针水的时候黎林都还没有回来,医院规定晚上九点的时候熄灯,眼看着距离熄灯的时间不远了,我心里面有些焦急。
要知道被医生抓到不好好休息在房间里话,是被当成学生训斥的。
护士奇怪地看了角落的关二爷一眼,心翼翼地捧起来问我怎么摔坏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起来的时候动作太大给摔的。
“怎么可以这么不心,”护士一边吹着关二爷身上的灰一边责怪道:“神鬼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家里就要遭殃了。”
我笑着是,心里面却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关二爷想要害我,难道我还要笑脸供奉不成。
护士问我要不要修补一下,我摆摆手不要了,让她丢掉就可以。
护士又责怪了我两句,这个关二爷一看就是好东西,她先拿回去修补修补帮我供奉着,等我出院了再和她拿。
我只好随便,心里面却隐隐有些担心。这个关二爷邪门的很,不会对护士造成什么影响吧。
当护士走出去的那一刻,病房里的灯啪地一声关掉。透过谈视窗看到护士扭着腰肢在走廊里走着,而黎林却还没有来。
一直睁着眼睛到半夜,期间医生来查房一次,看到我还醒着后十分严厉地把我了一顿,让我好好注意身体。
无奈地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今晚看来黎林是不会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我看到一个的身影趴在我的被子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
我抬手想要把它推开,那身影却咧开嘴露出一口獠牙,叫着我妈妈。
我还没有结婚呢,哪来的孩子。我摇头我不是他妈妈。那孩却龇牙咧嘴地扑上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妈妈,妈妈,你就是西的妈妈。”孩一边用力一边大喊,獠牙距离我的脖子只有五厘米不到。
我渐渐感到呼吸困难,而那孩大有一副我不认他不松手的架势。我只好顺着好孩子放开妈妈,那孩果然松手了,蹲在枕头旁边咧嘴对我笑。
边的第一丝光线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我揉了揉眼睛做起来,对面是已经关闭的电视,里头倒映出我的身影。雪白的脖子上赫然就是一道青紫色的勒痕。
一扭头,黎林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我身边。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我揉了揉脖子,问道。
黎林摇头,我妈看起来没有一丁点异常,关二爷也是从正规道观求来的。就是开光的大师起来还比较有名,也是那道观里的掌事人。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忍不住摸了摸脖子,总觉得昨晚上梦到的孩和那邪门的关二爷有关。
黎林这才看到我脖子上的勒痕,连忙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昨做的梦了一遍,黎林表情严肃地告诉我,这是被鬼婴缠上的征兆!
又和黎林了一会话,他看起来很忙就先走了。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无聊地看着海绵宝宝,动作大一些脖子上的勒痕就会感到一阵酸痛。
接下来的几日黎林都是如此,这让我想到厕所里常常贴着的一个名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最让我崩溃的是,每晚上只要我一睡着,那叫做西的孩就会准时到来。咿咿呀呀地叫着我妈妈。
有时候我在想真有这么一个孩子也不错,当然前提是忽略他那恐怖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