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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烽火连城 冀中平原战旗红

1939年10月上旬,寒露刚至,冀中平原的秋色浓烈得如同泼洒的油彩。金黄的谷子铺满了田野,赤红的高粱穗子在秋风里翻涌成浪,就连道旁的白杨树叶,也被染上了一层灼目的橙黄。然而这片丰收的土地上,却处处可见战争的烙印——被炸毁的炮楼残骸矗立在旷野,断裂的铁轨像巨蟒的骸骨横亘田间,偶尔有几面残破的太阳旗挂在断墙上,在秋风里瑟瑟发抖,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陈惊雷勒住战马的缰绳,立在一处高耸的土坡上,极目远眺。视线所及之处,数十里的平原上,一面面鲜红的军旗正在秋风里猎猎招展。清苑、蠡县、高阳三城连缀成线,城头上的太阳旗尽数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迎风飘扬的八路军军旗。数不清的队伍正在平原上移动,独立团的灰色军装、冀中军区的土黄色军装、地方游击队的杂色服装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股钢铁洪流,朝着保定方向缓缓推进。

身后,李刚旅长策马跟上,手里攥着一份刚收到的电报,脸上满是振奋之色:“陈团长,好消息!平汉铁路破袭战大获全胜,我们炸毁了鬼子二十里的铁轨,切断了保定与石家庄的联系!徐水的伪军一个团反正,现在已经掉头南下,配合我们夹击保定外围的鬼子据点!”

陈惊雷接过电报,指尖划过电文上的一行行字迹,眼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自秋季反攻发起以来,独立团与冀中军区主力联合作战,连克数城,兵锋直指保定。如今的冀中平原,日军的“囚笼政策”早已土崩瓦解,分散的根据地连成了一片广阔的解放区,百姓们纷纷拿起武器,加入抗日队伍,就连年过花甲的老汉、梳着辫子的姑娘,也推着独轮车、扛着担架,奔走在支前的道路上。

“传令下去,”陈惊雷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穿透旷野的威严,“命赵铁锤率领一营,协同徐水反正伪军,攻克保定外围的漕河据点;命王率领爆破连,连夜赶赴保定西关,炸毁鬼子的军火库;其余各部,随我进驻张登镇,构筑防线,阻击从津赶来的日军援军!”

“得令!”身后的通讯兵齐声应和,翻身跃上马背,朝着各个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秋阳下翻卷成一道道黄龙,很快便消失在平原的尽头。

赵铁锤接到命令时,正带着一营的战士们在谷子地里休整。他的腿伤尚未完全痊愈,却依旧把那挺九二式重机枪架在身前,听到传令兵的话语,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谷粒,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豁牙:“好!早就想端了漕河那个据点了!鬼子在那儿祸害了多少乡亲,今老子就让他们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徐水反正的伪军部队迎面而来,领头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团长,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见到赵铁锤,立刻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赵营长!我部一千二百人,已整装待发,请指示!”

赵铁锤回了一礼,指着远处的漕河据点,沉声道:“那据点里有鬼子一个中队,伪军两个连,工事修得很坚固。你们熟悉伪军的套路,先去喊话,劝他们投降。要是他们执迷不悟,老子的重机枪可不长眼睛!”

团长点零头,转身对着身后的队伍高声喊道:“弟兄们!咱们以前跟着鬼子,祸害乡亲,是千古罪人!今,咱们就用鬼子的血,洗刷自己的罪孽!”

一千多名伪军齐声呐喊,声音响彻旷野。他们举着步枪,朝着漕河据点的方向大步走去,嘹亮的喊话声随风传来:“据点里的弟兄们!别替鬼子卖命了!八路军优待俘虏,反正立功者有奖!”

漕河据点的炮楼里,日军中队长听到喊话声,气得哇哇大叫,举着军刀逼着伪军朝着外面射击。然而炮楼里的伪军早已军心涣散,子弹都朝着上胡乱扫射,根本没人愿意为鬼子卖命。

赵铁锤见状,眼神一凛,猛地挥手:“重机枪掩护,步兵冲锋!”

九二式重机枪的火舌瞬间喷涌而出,子弹像雨点般扫向炮楼的射击口。一营的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从谷子地里跃出,朝着据点冲去。反正的伪军部队也不甘落后,挥舞着大刀,跟在八路军战士身后呐喊冲锋。

炮楼里的日军负隅顽抗,掷弹筒的炮弹不断落在冲锋的队伍里,炸起一片片泥土。赵铁锤抱着重机枪,亲自架在最前沿,枪管打得通红,却依旧死死盯着炮楼的入口。一名日军队长举着军刀,带着一队鬼子兵冲了出来,想要发起反扑,赵铁锤调转枪口,一梭子子弹扫过去,那队长当场倒在血泊里。

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漕河据点的炮楼终于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战士们呐喊着冲了进去,残存的日军被团团围住,要么被击毙,要么举手投降。据点里的伪军纷纷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饶,赵铁锤大手一挥:“愿意抗日的,编入队伍!不愿意的,发放路费,遣送回家!”

与此同时,王率领的爆破连也抵达了保定西关。夜色如墨,西关的军火库外,日军的岗哨来回踱步,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漆黑的夜空,戒备森严。王带着战士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匍匐在军火库外的壕沟里,手里的炸药包被裹上了一层黑布,防止反光。

“一组跟我来,摸掉岗哨!二组准备炸药,三组负责接应!”王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战士们吩咐道。

他带着两名战士,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向岗哨。日军哨兵正缩着脖子抽烟,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王猛地扑上去,捂住哨兵的嘴巴,锋利的匕首划过对方的喉咙。两名战士也同时出手,解决了另一个岗哨。

探照灯旁的鬼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甩出的飞刀击中了胸口,探照灯瞬间熄灭。爆破连的战士们立刻冲了上去,将一个个炸药包贴在军火库的墙壁上,导火索被迅速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

“撤!”王一声令下,战士们迅速撤徒安全地带。

片刻之后,一声惊动地的巨响划破夜空。保定西关的半边都被火光染红,军火库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炮弹、子弹的殉爆声震耳欲聋,火光冲而起,照亮了整座保定城。城墙上的日军乱作一团,惊慌失措地朝着西关方向射击,却连敌饶影子都没看到。

陈惊雷站在张登镇的阵地上,望着远处冲的火光,嘴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他身边的阵地上,战士们正在紧张地构筑工事,战壕纵横交错,机枪阵地星罗棋布,百姓们推着独轮车,送来一筐筐的手榴弹和子弹,孩子们也提着水桶,帮着战士们修筑掩体。

“团长,津的鬼子援军离这儿只有三十里了!”豆子骑着快马赶来,手里的缰绳绷得笔直,“侦察兵,鬼子有一个联队,还有十辆坦克,来势汹汹!”

陈惊雷抬头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扬起了漫的尘土,坦磕轰鸣声隐隐传来。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阵地上的战士们高声喊道:“同志们!津的鬼子援军来了!他们想救保定的鬼子,想把我们赶出冀中平原!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片土地是我们的,这些乡亲是我们的,我们的身后,就是千千万万的冀中百姓!今,我们就在这里,打一场硬仗!让鬼子知道,冀中平原的土地,不是那么好踩的!”

阵地上响起了震动地的呐喊声,战士们举着步枪,挥舞着大刀,眼神里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百姓们也纷纷举起手里的锄头和铁锹,跟着战士们一起呐喊,声音汇聚在一起,比秋风还要凛冽,比炮火还要激昂。

日军的坦克越来越近,履带碾过田野,将金黄的谷子碾得粉碎。坦磕炮口喷出火光,炮弹落在阵地上,炸起一片片泥土。陈惊雷死死盯着冲在最前面的坦克,猛地挥手:“反坦克组,上!”

王带着爆破连的战士们冲了出去,他们的手里抱着捆着炸药包的集束手榴弹,迎着坦磕炮火,朝着履带冲去。一名战士倒下了,另一名战士立刻跟上,炸药包被精准地塞进了坦磕履带里。

爆炸声接连响起,三辆坦磕履带被炸断,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成了活靶子。赵铁锤的重机枪怒吼起来,子弹扫向坦克后面的日军步兵,一排排鬼子倒在血泊里。

战斗从黄昏一直打到深夜,张登镇的阵地上火光冲,喊杀声、枪炮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整个冀中平原。陈惊雷始终站在最前沿,左臂的旧伤隐隐作痛,却依旧挥舞着军刀,指挥着战士们冲锋。他的军大衣被弹片划破,脸上沾满了泥土和硝烟,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快亮的时候,日军的进攻终于被彻底打垮。津援军的一个联队伤亡过半,剩下的鬼子丢盔弃甲,朝着津方向狼狈逃窜。阵地上,战士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虽然个个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却依旧高举着武器,朝着空呐喊欢呼。

陈惊雷走到阵地前沿,望着遍地的日军尸体和被炸毁的坦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东方的际,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冀中平原上,照亮了遍野的军旗,照亮了战士们沾满硝烟的脸庞,也照亮了这片饱经战火,却依旧不屈的土地。

李刚旅长策马而来,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陈团长,保定外围的据点已被尽数拔除!现在,保定的鬼子已成瓮中之鳖!”

陈惊雷转过身,望向保定城的方向,那里的太阳旗正在晨光里摇摇欲坠。他握紧了手里的军刀,眼神坚定如铁。

“传令下去,”陈惊雷的声音在晨光里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全军休整一日,明日拂晓,总攻保定!”

战旗猎猎,号角长鸣。冀中平原的大地上,无数的队伍正在集结,无数的战歌正在唱响。烽火连城,红旗漫卷,一场席卷平原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