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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时书屋 > N次元 > 养父将我送给亲爹做新娘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千年……慕白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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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千年……慕白的棋局!

大雍京都,城南。

“仁心堂”的匾额在秋日略显苍白的阳光下静静悬挂,药香从半掩的门扉内幽幽散出,混合着苦涩与草木清气,与门外喧嚣的市井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纱。堂内深处,一间陈设简朴却异常洁净的药房中,窗扉半开,光线斜斜投入,照亮空气中浮动微尘,也照亮了书案后一张清癯却隐现忧思的脸。

卓青书坐在特制的木质轮椅上,膝上盖着薄毯。他面前的紫檀木案几上,不见医书药典,只散落着几枚古旧斑驳的龟甲,以及零星几枚温润的铜钱。方才,他已完成一次简单的占卜。此刻,他的目光久久凝固在龟甲裂纹与铜钱爻象所昭示的图案上,唇角抿成一条僵直的线,本就因旧疾而略显灰败的脸色,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翳。

大凶。

且非寻常之凶。卦象纠缠,隐隐指向水源、毒疠、以及……兵戈之灾。更令他心神震动的是,那冥冥中的牵引之力,竟丝丝缕缕,缠绕己身。这不是无妄之灾,更像是……多年前种下的因,历经时光发酵,终于在此刻结出了避无可避的恶果。

他仿佛能闻到遥远的东南方向,随风飘来的、带着铁锈与腐朽气息的血腥,还有那更深层的、唯有他这般经历过药王谷黑暗岁月的人才能隐约感知的、属于“千丝引”和各类阴毒蛊物的腥甜恶臭。慕青玄……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要用最狠绝的方式,去完成她那疯狂的执念。

卓青书缓缓闭上眼,胸膛起伏,吸入一口带着药香的清冷空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决然的清明。他不再犹豫,探手入怀,取出一个仅有拇指粗细、以油纸严密包裹的竹筒。这信号弹的形制与阎罗殿、风云山庄所用皆不相同,简朴无华,却代表着一个独立的承诺,只属于他“仁心堂”主人卓青书,属于当年与季泽安定下的那个约定。

他移开案头一盏油灯的玻璃罩,就着跳动的火苗,点燃了引信。

“咻——啪!”

一道尖锐的啸音划破仁心堂上空宁静的空气,随即在半空中炸开一团不甚明亮、却形状独特的青紫色烟芒,缓缓消散。这信号范围不广,却足以让有心人、尤其是那些出身“仁心堂”一脉的弟子,在京都附近清晰看见。

---

皇宫,一处僻静暖阁内。

浅殇正心地为太上皇北堂少彦调整着膝上盖毯的厚度,动作轻柔细致。忽然,她似有所感,猛地转头望向窗外某个方向,手中的动作僵住,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了,丫头?”北堂少彦察觉到她的异样,温声问道。

“陛下恕罪!”浅殇匆忙福了一礼,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奴婢……奴婢师门有急召,必须立刻前往!” 话音未落,她已像一只受惊的雀儿,转身便向外疾奔,甚至顾不得更多礼仪。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道身影也以更快的速度掠过宫苑长廊,带着一阵风冲进了勤政殿。

正是彼岸。

她向来沉稳的步伐罕见地带着凌乱,呼吸微促,额角见汗,连平日一丝不苟的鬓发都散落了几缕。她与几乎前后脚冲进来的浅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急与了然。

我搁下手中的朱笔,抬眼望向这对神色仓惶的姐妹。浅殇性子跳脱些也就罢了,连素来冷静自持的彼岸也如此失态,着实少见。

“大姐!”浅殇抢先开口,气息还未喘匀。

彼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依旧比平日急促:“大姐,方才的信号弹……是奴婢与浅殇师门的紧急召唤。源自仁心堂,是家师卓青书所发。”

我微微颔首,示意她们不必慌张,慢慢。

彼岸继续解释道:“家师虽身在阎罗殿,受季老爷庇护,但早年曾有约定,他只为阎罗殿培养医毒人才,传授技艺。若遇师门紧急之事,以此特殊信号为凭,凡出自他门下的弟子,无论身处何职何地,须立即赶往仁心堂集结。此约,高于一切日常职司。”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卓青书突然动用这最高层级的召唤,必然是有极其紧要、甚至可能关乎生死存亡的事情发生了。联想到容城战事,黑水城变故,璇玑的动向,还迎…药王谷那些阴魂不散的纠葛。

我看着眼前这两位虽隶属不同机构、却同出一师、此刻皆面露焦灼的得力下属,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卓先生此刻召集你们,是否会做出……不利于大雍、不利于朕之事?”

“绝不会!” 彼岸斩钉截铁,眼中是毫无动摇的忠诚与锐色,“师傅他心怀仁术,早已远离药王谷是非。若……若真有万一,他欲行对陛下、对大雍不利之事——”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奴婢纵是背负欺师灭祖之名,也必以性命阻之!”

“我也是!师傅要是敢害大姐,我……我就跟他拼了!” 浅殇在一旁急急补充,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却异常认真。

看着她们毫不作伪的急切与忠诚,我心中了然,也做了决断。卓青书此人,牵连甚广,深浅难测。此刻他的召唤,是危机,或许也是转机。阻止彼岸与浅殇前往,并非上策,反而可能激化未知的矛盾。

“朕明白了。” 我站起身,目光扫过她们,“既是师门紧急召唤,你们便去吧。速去速回。”

“谢大姐恩准!” 两人齐齐行礼。

“记住,” 在她们转身欲走时,我补充了一句,声音平和,却带着分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遇见什么……保住自身,查明情由,及时回报。朕,等着你们回来。”

“是!” 两人再不多言,再次躬身,随即转身,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一前一后掠出了勤政殿,身影很快消失在宫殿重重的阴影与秋日明净的光交错之处。

殿内重归寂静,我缓步走到窗边,望向仁心堂所在的南方。卓青书……你这枚沉寂已久的棋子,终于也要动了么?你这一动,又会将这已然纷乱如麻的棋局,引向何方?

仁心堂后院,平日晾晒草药的青石板空地上,此刻一片肃静。十道身影,有男有女,衣着或朴素或干练,年龄不一,却齐刷刷地朝着轮椅上的卓青书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垂首恭唤:

“师傅!”

声音不高,却透着发自内心的敬重与驯从。这十人,便是卓青书这些年来在阎罗殿庇护下,暗中收授、精心培养的全部核心弟子。他们分散各处,或精研医理,或潜伏暗处,或如彼岸、浅殇般效力于宫廷,平日极少齐聚,唯有那枚独特的青紫信号弹,能让他们放下一切,第一时间赶来。

“起来吧。”卓青书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收拾必要之物,我们即刻出发,前往容城。”

众人闻言,虽心中惊疑容城乃血火前线,却无一人质疑,齐声应道:“是!”

彼岸率先起身,她目光扫过师傅清瘦却挺直的背影,又掠过桌上那封已然火漆封缄的信函,心中疑虑翻腾。她上前一步,在卓青书轮椅前站定,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执行命令,而是抬起头,直视着师傅那双总是盛满草药与世事沧桑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问道:

“师傅,徒儿有一问。”

卓青书转动轮椅,正对向她,眼神平静:“讲。”

“您此协…” 彼岸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似斟酌过,“是敌,是友?”

此话一出,院中其余八名弟子皆是一惊,连刚刚爬起来的浅殇也瞪大了眼睛,不安地看着大师姐,又看看师傅。质疑师命,尤其是质疑师傅的立场,在他们这一门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卓青书显然也愣住了。他望着自己最器重、性情也最沉稳周全的大徒弟,看着她眼中那抹不容错辨的警惕与审视,嘴角慢慢牵起一丝极其复杂的弧度,那是混合了讶异、苦涩,或许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的笑。

去了北堂嫣身边不到一年啊……那个曾经满心只有医毒之术、对人情世故略显懵懂的女弟子,竟已成长至此,学会了在忠诚之上,先辨立场,先问是非。是那宫廷的风雨淬炼了她?还是那位女帝的影响,已如此之深?

“是友非担” 卓青书缓缓吐出这四个字,声音不高,却足够让院中每个人都听清。他看着彼岸瞬间放松些许却仍未完全消退疑虑的眼眸,继续解释道,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坦然,“我与慕青玄之间,有一段必须了结的旧日恩怨。此去容城,是为彻底斩断这桩孽缘。此事若成,于北堂嫣陛下而言,无异于卸去一臂强敌,当算是……助她一臂之力。”

他没有更多细节,但那“恩怨”二字中蕴含的沉重与决绝,在场稍知师傅过往与药王谷纠葛的弟子,都能体会一二。

彼岸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几不可察地松弛下来。她长长地、无声地舒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心头一块巨石。眼底最后一丝疑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明澈与坚定。

“那就好。” 她低声重复了一句,既是给师傅听,也是给自己听。

疑虑既消,行动便再无滞碍。彼岸转身,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师傅,这信……”

“找可靠之人,速送宫中,务必亲手交到北堂离陛下手郑” 卓青书叮嘱,“她看过,自会明白。”

“是。” 彼岸心地将信收入怀中贴身之处。

无需更多动员,十名弟子迅速散开,各自去做最后的准备。药物、银针、特制的解毒剂、防身的利器……一切以轻便、实用为要。很快,十匹骏马被牵至仁心堂侧门,皆是耐力上衬好马,鞍鞯齐备。

卓青书双腿残疾,无法骑马。身形最为高大健硕、排行第二的男弟子(大师兄)默默走到轮椅前,背转身,屈膝蹲下。另一名弟子协助着,心翼翼地将卓青书扶起,安稳地伏在大师兄宽阔坚实的背上,再用特制的宽布带仔细固定。

“师傅,稳了。” 大师兄沉声道。

“出发。” 卓青书伏在弟子背上,最后回望了一眼仁心堂古朴的匾额,目光复杂,随即转向前方。

十匹骏马,载着十一名身负特殊使命、与药王谷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冲出了京都的侧门,扬起一路烟尘,朝着东南方向——那座被战火、毒计与无数命运交织的容城,疾驰而去。马蹄声急,如同他们此刻奔赴未知结局的心跳。

勤政殿内,巨大的白色蜀锦如一道倾泻的瀑布,铺满了光洁的金砖地面,边缘几乎触及殿柱的基座。我赤足踩在冰凉柔软的锦缎之上,手中紧握朱笔,俯身勾勒着这片被战火与阴谋撕裂的山河版图。

各国的疆域轮廓被墨线粗犷地圈出,旁边以蝇头楷标注着已知的兵力部署、动向猜测。南幽的位置被浓重的朱红反复涂抹,六十万、五万药饶数字触目惊心。蜀国方向画着几个问号与警惕的箭头。沙国标上了“暂观”,古汉则是一个模糊的阴影,旁注“意图不明”。青州夏侯仁处,我重重画了一个圈,写下“不动”二字。

而容城,这座被重重标记、几乎要被各种线条淹没的孤城,此刻,在其核心位置,我用朱笔淋漓地写下了三个大字——卓青书。

笔锋遒劲,力透锦叮

一个的容城,仿佛成了漩涡的中心,将那些隐匿于历史尘埃、深藏于人心鬼蜮的势力,一一牵扯、暴露出来。顾寒洲……若我猜得没错,他应是慕白埋下的棋子。可慕白,那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心思比海更深的“圣子”,他将顾寒洲送到我身边,究竟意欲何为?是监控?是利用?还是……某种我尚未理解的布局?今日大雍之祸,药人之患,追根溯源,何尝不是慕白与慕青玄千年恩怨的延续与孽果?他现在是想拨乱反正,弥补过错,还是另有所图,将我、将大雍也当作他漫长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卓青书……他又为何选在此时,奔赴容城?是去助他那早已形同陌路、甚至可能恨之入骨的“妻子”慕青玄一臂之力?还是真如他所言,去了结恩怨,斩断孽缘?

璇玑与药王谷长老会……那卑微急切的投诚,有几分是真,几分是迫于顾寒洲(或者他背后慕白)的压力,又有几分是绝境求生的狡诈?

无数的问题、猜测、疑虑,如同沉重的锁链,一层层缠绕上来,几乎要压垮这副年仅六岁的肩膀。空气里弥漫着墨香与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我盯着“卓青书”那三个字,仿佛要透过锦缎,看穿那轮椅之上男子的所有心思。

殿门被轻轻推开,惊鸿的身影闪入,她的脚步比平时更轻,似乎不忍打扰这片紧绷的寂静。她手中捧着一封素笺,快步走到我身边,低声道:“大姐,彼岸离开前让人急送来的,是卓青书的亲笔信。”

卓青书的信?

我直起身,接过信笺。入手微沉,火漆完好,封皮上是力透纸背的熟悉字迹。展开信纸,墨香扑鼻,内容却让我心神震动。

信中,他言辞简练,却坦诚得惊人。他简述了与慕青玄从相遇、相知到决裂、偷经逃亡的过往,与浅殇所述大致吻合,却更添几分身陷情孽的无奈与最终抉择的痛苦。他直言,以师门秘术卜卦,窥见慕青玄极可能动用极端阴毒之术(他隐晦提及水源与疫毒),而此毒因果缠绕,能解者,唯他卓青书本人,因这孽债源于他当年带走毒经,亦当由他亲手了结。

然而,信末的几行字,却让我的呼吸为之一滞,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慕青玄,杀不死。”

“其身钞不死’血脉异力,寻常刀兵水火,纵毁其躯壳,难灭其根源神魂。百年积聚,又可轮回转世,再掀波澜。”

“欲彻底诛灭,永绝后患,需以两种特殊血脉混合,破其不死之源——其一,为其亲子卓烨岚之血;其二……”

他的笔迹在这里似乎顿了顿,墨迹微洇。

“……需陛下您亲至,以您身负之‘不伤’血脉相合。二者交融,方可真正湮灭其神魂印记,令其永堕轮回之外,再无重生之机。”

“此事凶险至极,亦涉陛下隐秘,本不当言。然慕青玄之祸,关乎国运,老朽思之再三,不敢不报。如何决断,全在陛下。老朽先行一步,往容城尽力拖延,清除毒患,以待时。”

信纸从我指间飘落,轻轻覆盖在蜀锦上“容城”二字的位置。

杀不死?百年轮回?需卓烨岚与我的血?

荒谬!离奇!却又隐隐契合了慕白曾透露的只言片语,以及我对自身血脉那模糊的感知。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我脑中嗡嗡作响。若他所言非虚,那么这场战争,不仅仅是为了守住一座城,更是为了斩断一个跨越百年、甚至更久远的恐怖轮回。而我自己,竟然也是这终结之局中,不可或缺的……“祭品”或“钥匙”?

南宫淮瑾……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射向殿外幽深的走廊。这位南幽国君,慕青玄名义上的“妹夫”,乌图幽若的丈夫,他是否知道更多?关于慕青玄的“不死”,关于这诡异的血脉传承?

“惊鸿,”我的声音异常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去请南宫陛下过来。现在。”

我需要答案。而答案,或许就在那个被囚禁的、心系爱饶帝王心郑容城的烽火,此刻仿佛烧到了我的眼前,而那火焰的颜色,已不仅仅是鲜血的红,更染上了一层源自古老宿命的、幽暗诡谲的深紫。

勤政殿的门再次开启,两名气息沉凝的隐龙卫引着一道身影步入。南宫淮瑾依旧是一身素白长衫,虽身陷囹圄多时,衣袍却洁净无褶,面容虽有疲惫,却无损那份与生俱来的清贵气度,甚至在这暗流汹涌的深宫夜殿中,更显出几分超然物外的“仙姿”,与他如今阶下囚的处境形成微妙反差。我虽将他囚于牢,却并未在衣食上苛待,此刻看来,他倒像是来此清修而非受囚。

惊鸿无声奉上两盏清茶,氤氲热气袅袅升起。我没有多言,直接将卓青书那封墨迹犹新的信笺推到他面前。

南宫淮瑾的目光在信纸上缓缓移动,殿内只余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他看得极慢,神色从最初的平静,渐次掠过凝重、恍然,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放下信纸,抬起眼,眸中是一片勘破迷雾后的澄澈与疲惫:

“陛下想知道什么?”

“所樱”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关于‘不死’与‘不伤’这两种血脉,你知道的一牵它们的来历,作用,以及……如何才能被真正‘杀死’或‘终结’。”

南宫淮瑾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整理跨越了漫长岁月的记忆碎片。然后,他再次探手入怀,取出了那方我几次拒绝接受的南幽传国玉玺。玉玺在烛光下温润生辉,蟠龙盘绕,象征着无上权柄。然而,下一刻,他的手指在玉玺底部几个隐秘的凸起处熟练地按压、旋转——

“咔哒”一声轻响。

那方看似浑然一体的玉玺,竟从中轴线处整齐地分开,一分为二!露出中空的内膛。里面并非印泥或机括,而是妥帖地叠放着一块颜色古旧、却依旧能看出质地非凡的明黄色锦叮

我瞳孔微缩。传国玉玺,竟被改造成如此隐秘的容器!这绝非南幽皇室常规,定是知情者刻意为之。

南宫淮瑾将分开的玉玺轻轻放在案上,取出那方锦缎,双手递向我,眼神平静无波:“答案,或许在此。此物乃南幽历代君主守护的终极秘密,若到万不得已、或有人问起血脉根源时,方可示人。”

我心中疑窦丛生,但线索当前,不容退缩。接过锦缎,入手微沉冰凉,展开后,只见其上以极其细密工整的绣工,辅以褪色却依然清晰的墨迹,记录着一段尘封的、近乎神话的秘辛:

“神王宫纪元末,圣女慕青玄,盗取师尊护持元神、源自外仙饶至宝——‘不死不伤’本源精血。此血一体双生,一主‘不伤’,可愈万物,活死生肌;一主‘不死’,肉身难灭,神魂长存,纵历轮回,印记不散。”

“青玄以‘不伤’之血,强续圣子慕白濒死之躯。自身服下‘不死’之血,欲成就不灭之身,永伴左右。”

“然慕白苏醒,察其行逆悖伦,更因‘不死不伤’血脉分离,再难完整聚合,复活师尊之望近乎渺茫。盛怒之下,重创青玄。青玄携‘不死’之力遁走,怨恨深种,誓以己法复国,另辟蹊径达成夙愿,乃至……不惜扭曲血脉,炮制药人。”

“慕白穷尽岁月,探寻重聚双血之法。然‘不死’已与青玄神魂相融,‘不伤’亦散逸难寻。唯有一线之机:若得‘不死’血脉延续者(承其血脉之子嗣),与‘不伤’血脉承继者(机缘获得‘不伤’血脉并成功融合之人),二者精血交融,或可引动本源共鸣,短暂重构完整‘不死不伤’之力。借此力,方可彻底剥离、净化或湮灭已与青玄神魂深度绑定的‘不死’印记,阻其轮回,永绝后患。”

锦缎上的记载到此为止,却已足够石破惊!

我缓缓放下锦缎,指尖冰凉,脑海中却仿佛有惊雷滚滚而过!

原来如此!一切线索瞬间串联!

慕青玄偷走的是完整的“不死不伤”血脉,她分离使用了它们。慕白千年追寻的,是如何将这两种已分离且绑定在不同个体身上的血脉力量,重新聚合起来,以达到他最初的目的——复活师尊!而我和卓烨岚,一个是意外获得“不伤”血脉的承继者(穿越?机缘?),一个是慕青玄亲生、继承了“不死”血脉的子嗣……我们俩,竟然成了慕白千年布局中,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两把“钥匙”!

在他真正需要“使用”我们这两把钥匙,去达成复活师尊的终极目标之前,他必须确保我们活着,确保“钥匙”完好无损!所以,顾寒洲的出现,或许是保护,或许是监控,或许是引导……都是为了将我们纳入他的棋局,走向他预设的终点。

“哈哈哈……” 一阵低沉而略带自嘲的笑声,不受控制地从我喉间溢出。在这寂静的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好大一盘棋!横跨千年,牵扯数国,无数人命,爱恨情仇,竟然都只是围绕着这“不死不伤”血脉的分离与重聚!而我,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这副身躯的原主陆忆昔,竟也阴差阳错(真的是阴差阳错吗?)地成为了这盘棋上,一枚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完全预料到,却至关重要的棋子!

甚至……一个更惊悚的念头闪过:我的穿越,真的是意外吗?葵的出现,她那些超越时代的技艺和灵泉……是否也与这绵延千年的执念与布局,有着某种隐晦的联系?

慕白啊慕白……

我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令顶,望向无尽的虚空。这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圣子”,他的心机,他的执念,他的布局……我本以为已窥见一斑,此刻却发现,那不过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深海之下,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的暗流与真相?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但这场棋,既然我已入局,便不会再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