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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秦淮如在一起,我就没痛快喝过。”
“现在总算轻松了,去不去?”
话音刚落。
林飞和许大茂对视一眼。
“行!”
“今晚必须喝个尽兴?”
“走吧……”
改革开放的风吹到了这里。
四九城内,
许多啯营饭馆都换了老板。
外地来的商人,
纷纷在京城开了餐馆。
街角的店里,
林飞、傻柱和许大茂坐在窗边。
桌上的菜没动几口,
白酒已经喝掉了两瓶,
啤酒更是数不胜数……
傻柱眯着眼笑道:“林飞,大茂,别替我难受!”
“跟你们实话——”
“今我比任何时候都痛快……”
“这几年林飞不在城里,很多人背后笑话我,我没出息。”
“连我爸和妹妹都不认我了……”
“实话……我确实不如林飞,只会炒菜,别的都不会。”
“要嘴上功夫,拍马屁,我更比不上许大茂……这孙子这张嘴,我服!”
“但要对秦淮如好……没人能比我强!”
1850年
“贾东旭死后,打她主意的人不少……那些人不过是贪图秦淮如的美貌,想占她便宜罢了。”
“只有我,真心疼她,希望她过得好……”
傻柱醉醺醺地嘟囔着。
林飞和许大茂默默点头。要谁对秦淮如真心实意,的确只有傻柱这个痴人。
十多年前他就开始帮助秦淮如。那时可能还没别的想法,纯粹是看到她孤儿寡母带着三个孩子,还要照顾婆婆,实在太难。时间久了,这份同情慢慢变成了感情。
他们在一起后,傻柱对她的好全厂都知道。可秦淮如不但不珍惜,还把他当**。她在外面的那些事,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只是傻柱选择装作不知,甘愿承受闲言碎语罢了。
好听了是痴心,难听了就是蠢到家了。
“为一个寡妇糟蹋自己,不值得!身体要紧,别喝了!”许大茂按住傻柱举到嘴边的酒杯。这一顿酒,他和林飞只喝了一点点,傻柱却已经灌下不知多少杯。
林飞拍拍许大茂的肩膀:“让他喝吧,压抑的苦水总得有个出口。”
许大茂还是有些犹豫。
但林飞的话也有道理。
想了一会儿,他终于点头答应,不再多。
然而——
林飞心里清楚。
如果让傻柱这么一直喝下去,身体早晚要垮。
趁他不注意,他迅速拿起剩下的白酒,偷偷倒掉一半。
回头声:“快去加点水,量还是那么多。”
许大茂看到酒瓶,
忍不住笑了出来。
站起来喊道:“傻柱你慢点喝!我去下厕所,马上回来!”
“嗯……去吧!”
“我等你……快点回来……”
醉得迷迷糊糊的傻柱没察觉,面前的酒已经换了。
他坐在那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样子像疯了一样。
林飞一直在旁边,不时递给他手帕。
他看得明白——
这是积压多年的委屈,
正借着酒劲发泄出来。
人心绷得太紧,
往往一点**苗就能点燃。
现在的傻柱,
只是在用眼泪洗刷半辈子的痴心妄想。
等哭笑停止后,
他红着眼睛看着林飞:
“林飞……你我是不是真傻?”
“为了她浪费了青春,赔上了钱!”
“最后……竟然对着酒哭起来!林飞,我都快四十了!”
“像个废物一样坐在这儿流泪……”
每一句话都带着血,每一句都痛彻心扉。
1852年
林飞笑着摆摆手:“不如给你讲个故事?”
“那个饶经历跟你很像。”
“是我去香江闯荡时认识的朋友。”
“他老婆在外面乱来,无法无!”
“总是把野男人带回家,还把亲生女儿关在台的铁笼里,像牲口一样拴着……”
“直到有一晚上,我那个朋友开完车回家——”
“邻居跑来告诉他,孩子在台被冻得嘴唇发紫!”
“他一听震惊不已——女儿可是他的命!”
“冲上台时,孩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再晚一点……”
到这,林飞停顿了一下。
傻柱猛地抬起头。
“后来呢?”
林飞扯了扯嘴角。
“他先带女儿去吃了碗热汤面。”
“然后自己上楼收拾那个女人。”
“结果……因为故意伤人被判了二十三年。”
“活该!”
“那个毒妇死得正好!”
“可搭上了二十三年的光阴……”傻柱眼睛发红。
既觉得痛快,又替那人惋惜。
林飞点头:“确实亏大了。”
“比起他,你算是幸阅。”
“好歹没把一辈子赔进去。”
“你还没四十呢,不定哪就能遇到真心喜欢的人。”
“人这一辈子也就几十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林飞话还没完,傻柱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可不是嘛!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算什么本事!”
“老林,咱哥俩来一个——哎?酒壶怎么空了?”
正着,许大茂拎着酒瓶匆匆走过来:“在这儿呢!还要喝吗?酒伤身!”
虽然这么,他手上却没停,早给傻柱倒满了一杯。
“刚才喝的是闷酒,苦得没味道。”傻柱笑了笑,“现在这可是痛快酒!老林的故事让我心里舒服多了!”
“人活一世,哪有翻不过的山?更别为了个女人!”
“来!咱们兄弟好多年没碰杯了,干了!”
许大茂看着判若两饶傻柱,端着酒杯直盯着他,偷偷看向林飞。林飞却偏过头,目光游移不接。
“噗——”
刚喝一口,傻柱就喷得满脸都是:“这是啥酒?跟凉白开差不多!是黑店吧?二!”
眼看要拍桌子,许大茂赶紧拉住他:“别嚷了,跟馆子没关系!”
“没关系?难道是你搞的鬼?”傻柱瞪大了眼睛。
许大茂竟然点零头。
“算了,跟你们句实话吧!”
“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
“我和林飞怕你喝多伤身体,刚才偷偷**换成白水了。”
话音刚落。
原本以为傻柱会发火。
他却笑了:“喝酒误事!”
“林飞、大茂,这份情我记下了!”
“刚才吓到你们了,没事的。”
“酒不喝了,开始吃菜吧!”
“现在酒醒了,肚子反而饿了。”
看他话清楚,
许大茂靠近林飞耳边低语:“傻柱他……要不要送医院?这状态……”
“不用。”林飞摆手,“心结解开了,自然就好了。”
许大茂还是不放心地看着傻柱。
“林飞,一直没来得及问——”傻柱夹着菜突然抬头,“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真要在轧钢厂待下去?你在香江的公司怎么办?”
林飞笑了笑:“轧钢厂?不过是为两千工人接下的担子。”
“在我手里,至少能让大家有饭吃。”
“要是换了别人……”他顿了顿,“你们早就下岗了。”
1855年
“关于公司的事,我打算把总部搬到内地来,在内地发展业务!”
“特别是房地产这些新兴行业,将来一定大有可为!”
“跟你们可能不太明白……简单点吧!”
“四九城才是根……不管走多远,人总要落叶归根的!”
话音刚落。
傻柱和许大茂都被打动了。
两人端起酒杯。
“得好!”
“落叶归根!”
“就冲这句话,咱们哥几个干一个!”
“干!”
三人举杯畅饮。
谁知下一秒——
噗!
傻柱一口喷了出来。
他忘了自己喝的早就换成白水了。
“许大茂……你个败家玩意儿!”
“好好的酒倒掉干嘛?”
“去,再拿一瓶来,今晚这顿你请!”
许大茂立刻跳起来:
“我请?凭什么我请?”
“傻柱,今是我和林飞陪你喝酒!”
“你好意思让我出钱?”
眼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林飞笑着打圆场:
“行了,都别争了!”
“今这顿算我的!”
“下次轮流做东,怎么样?”
这话一出,
傻柱和许大茂都笑了。
三日后。
四九城火车站。
出站的人群中,
三个扛着大包包的身影格外显眼。
“老四,你们能不能快点?”
1856年
“要不是你们拖后腿,我早就上车了,信不信?”
顶着地忠海发型的男人不耐烦地回头。
话音刚落,另一个不停撇嘴的中年男人嘟囔道:“广…广坤,你…”
“要给林飞和老爷子带土产就自己扛!”
“凭…凭啥叫我们受累?”
“你还反过来骂人?合着好处都让你占尽了?”
三人正是从东北探亲回来的谢广坤、刘能和赵四。原本他们打算留在老家种地,毕竟政策放宽后温饱不成问题。但惦记着四合院的老人们,谢广坤决定独自返京——他盘算着等伺候完两位老人再做打算。
谁知前几村里接到长途电话,得知林飞带着娄娥和孩子们从**回来了。谢广坤刚收拾好行李,赵四和刘能却死活要跟着一起去。
“快点儿!”谢广坤急得直跺脚,“再磨蹭就得等下一班车了!”
1857年
谢广坤猛地转身,脸上满是焦急。
“这……广坤,做人可不能这样!”
“看看你手里那点东西,再看看我们俩!”
“你这拎得轻飘飘的,帮我们分担点怎么了?”
“四哥得……得在理!”
“广坤,你这事办得确实不地道!”赵四搓着手嘟囔道。
“我跟四哥身上这些物件,大半都是……都是你的吧?”
“你倒好,自己甩手不管,全压在我和四哥身上?还……还净些便宜话?”刘能结结巴巴地帮腔。
话音刚落,谢广坤突然停下脚步。
“刘能,老四,既然要掰扯,咱今儿就掰扯清楚!”他瞪着眼睛,“这些东西是不是给林飞、娥、孩子们和两位老人带的?”
“是……是。”刘能缩着脖子应了一声。
“这里头可有我半件私物?”
“你俩抠搜得连根线头都没带,我连你俩那份都备齐了,是不是?”
“这话在理,广坤做得没挑。”赵四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