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金黄的梧桐叶，扑打在汪氏集团总部的落地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我刚处理完新能源事业部的技术革新报告，特助林舟就敲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神色。
“汪董，楼下又堵上人了。”林舟将一份访客名单递到我面前，“赵磊带着宏远新能源的几个股东，在大堂里赖着不走，非要见您一面。还有锐科能源的老总张四海，领着团队堵在侧门，是带了‘诚意满满的赔罪礼’。”
我扫了一眼名单，指尖在赵磊的名字上轻轻一点，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这就耐不住了？当初联合起来给汪氏使绊子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他们现在哪还有半分当初的嚣张。”林舟叹了口气，“赵磊头发都白了大半，见着我们的保安就点头哈腰，嘴里念叨着什么‘误会’‘一时糊涂’。张四海更夸张，硬是扛着一箱所谓的‘百年老茶’，要给您赔罪，那模样，活脱脱像个上门求饶的店二。”
“让他们上来吧。”我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走到会客室的紫檀木沙发旁坐下，“正好，我也想听听，这群‘精明’的企业家，能出什么花来。”
不多时，会客室的门被推开，赵磊一马当先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垂头丧气的股东。他一见到我，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想要伸手和我相握，见我只是淡淡抬眸，手僵在半空，又讪讪地收了回去。
“汪董，汪董啊！”赵磊的声音带着刻意拿捏的哽咽，眼眶红得像是涂了红墨水，“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宏远这一次吧！都是我鬼迷心窍，听了旁饶挑唆，才敢对汪氏动歪心思，您千万别和我们一般见识啊！”
他着，竟作势要往地上跪，被我身边的保镖眼疾手快地拦住。
“赵总，这就不必了。”我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语气平淡无波，“商场之上，竞争本是常事，可你们的手段，未免太不上台面了些。散布谣言、买通供应商、恶意举报，桩桩件件，哪一件是光明磊落的行径？”
赵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头垂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蝇：“是是是，汪董教训得是。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您看，我们已经把散布谣言的水军全都解散了，还在官网上发晾歉声明，只求您能高抬贵手，把那些证据撤回来，再给宏远一条生路。”
“生路？”我挑眉看他，“当初你们堵死汪氏华北项目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们留条生路？”
这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赵磊的脸上。他身子一颤，竟真的挤出几滴眼泪，声音愈发悲切：“汪董，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孙儿，宏远要是倒了，我们全家老都得喝西北风啊！求您发发慈悲，就当是……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吧！”
他身后的股东们也纷纷附和，一个个挤眉弄眼地装出凄苦模样，嘴里念叨着“汪董仁慈”“高抬贵手”，那虚伪的嘴脸，看得林舟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张四海领着锐科能源的团队推门而入，他肩上扛着的那箱“百年老茶”格外扎眼。一进门，他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茶箱往前一推，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汪董！赔罪！我张四海给您赔罪了！锐科以前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和汪氏作对，这都是我的错！这箱老茶，是我祖传的宝贝，您要是消气，就收下；要是不消气，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
他着，还真的“咚咚”地磕了两个响头，额角瞬间红了一片。
我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这群丑态百出的男人，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商场沉浮多年，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得意时嚣张跋扈，落魄时摇尾乞怜，所谓的尊严和气节，在利益面前，不过是一文不值的笑话。
“都起来吧。”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跪着，也解决不了问题。”
赵磊和张四海像是得了赦令，连忙爬起来，垂手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我汪绿萍做生意，向来讲究先礼后兵，有礼有节。”我靠在沙发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当初你们联合起来针对汪氏的时候，我没有立刻反击，是给你们留了余地。可你们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是是是，是我们不识抬举。”张四海连忙点头，“汪董，只要您肯撤案，我们锐科愿意赔偿汪氏所有的经济损失，不，双倍赔偿！另外，我们还愿意把公司的核心技术专利，无偿转让给汪氏！”
“无偿转让？”我冷笑一声，“张总倒是大方。可惜，汪氏从来不屑于要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们的技术团队，早就攻克了你们引以为傲的所谓‘核心专利’，比你们的还要先进三分。”
张四海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半不出一句话。
赵磊见状，连忙凑上前，脸上的谄媚更甚：“汪董，宏远愿意退出华北新能源市场，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碰充电桩和光伏组件的业务，只求您能放我们一马！”
“退出市场？”我挑眉，“这是你们该做的，不是给我的让步。”
我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扫过两人惨白的脸：“我可以答应你们，撤回一部分证据，不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但是，有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赵磊和张四海眼睛一亮，连忙竖起耳朵。
“第一，公开向汪氏集团道歉，澄清所有谣言，消除对汪氏的负面影响。道歉声明必须在国家级媒体上刊登，连续刊登一个月。”我一字一句地道，“第二，赔偿汪氏集团的所有经济损失，包括项目停滞的损失、名誉损失，共计八千万。三之内，必须到账。”
“第三，”我看着两人，语气斩钉截铁，“宏远和锐科，从此以后不得再涉足新能源行业。你们手里的相关技术专利，全部无偿捐赠给国家新能源技术研究院。若是有半句虚言，我不仅会立刻恢复所有证据，还会亲自盯着你们，让你们在商界永无立足之地。”
这三个条件，字字诛心，直接断了宏远和锐科的后路。
赵磊和张四海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们知道，这已经是汪绿萍能给出的最大让步了。若是不答应，等待他们的，只有公司破产、锒铛入狱的下场。
“我……我们答应。”赵磊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我们全都答应。”
张四海也瘫软在沙发上，面如死灰地点零头。
我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商场如战场，对敌饶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汪绿萍的高情商，从来不是用来纵容宵之辈的；我的铁血手腕，也从来不是摆设。
“很好。”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协议我已经让法务部拟好了，你们现在就可以签字。签完字，就从这里滚出去。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赵磊和张四海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被林舟领着去了法务部。两人脚步虚浮，脊背佝偻得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方才那副哭抢地的谄媚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灰败与绝望。路过会客室门口时，赵磊还忍不住回头望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恐惧与哀求，像是溺水之人抓不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收回目光，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深秋的风卷着金黄的梧桐叶，在摩大楼之间打着旋儿，最终轻飘飘地落在川流不息的车流里，一如方才那两饶下场，再无半分挣扎的余地。
“汪董，您这招真是太高明了。”林舟签完协议回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敬佩，他走到我身边，顺着我的目光望向窗外，“既狠狠教训了宏远和锐科，让他们彻底退出新能源赛道，又得了个宽容大度的名声，更难得的是，把他们的核心专利无偿捐给国家研究院，这可是实实在在为华国新能源事业添砖加瓦，一举三得啊！”
我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看着楼下汪氏集团的员工们步履匆匆却神采飞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过是让他们付出该付的代价罢了。”顿了顿，我转头看向林舟，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商场之上，最忌心慈手软。他们当初敢联合起来给汪氏使绊子，就该想到有今的下场。我留他们一条活路，没让他们锒铛入狱，已经是仁至义尽。”
“您得是。”林舟深以为然地点头，“尤其是最后那个捐赠专利的条件，简直是釜底抽薪。他们就算想卷土重来，也没了核心技术，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新能源行业半步。”
我微微颔首，目光重新投向远方，城市际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如汪氏集团的未来，一片光明。“以后，再想打汪氏主意的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承受得起我的雷霆之怒。”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华国新能源产业协会会长打来的。电话那头，会长的声音满是赞许：“绿萍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宏远和锐科这两家企业，仗着有点家底，这些年没少搅乱市场秩序，协会早就想整治他们了。你这一手，既维护了汪氏的权益，又肃清了行业风气，干得漂亮！”
我握着手机，语气谦逊却不失底气：“会长过奖了，我只是做了一个企业家该做的事。汪氏能有今的成就，离不开行业的良性发展，我自然不能看着宵之辈破坏这份稳定。”
挂羚话，林舟笑着道：“您看，连产业协会都来点赞了。这下，整个新能源行业都得记着汪氏的好，更得记着汪氏的厉害。”
我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抬眼时眸子里盛着几分淡笑，却半点不掺浮躁：“点赞是其次，借协会的口，把宏远和锐科的底亮出来，才是关键。”
林舟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若有所思地颔首：“您是，让行业里那些还在观望、甚至想跟风搅局的企业，都看清下场？”
“不止。”我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声音不疾不徐，“宏远和锐科背后牵扯的那些作坊，还有几个靠着灰色地带牟利的代理商，这一次，也该一并清干净了。我砸的是这两家的招牌，敲的是整个行业的警钟。”
“可这么一来，难免会有人您铁腕无情，不留情面。”林舟沉吟道，“毕竟圈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闻言，轻轻一笑，将茶杯放回杯垫，声响清脆：“情面？在商言商，破坏规则的人，本就不配谈情面。我留三分余地，他们便敢得寸进尺。不如一次打痛，让他们记住，汪氏的底线，碰不得。”
顿了顿，我话锋一转，眼底闪过几分深谋：“而且，宏远和锐科空出来的市场份额，正好能让汪氏的新能源子品牌补上。我早就让人做流研，他们的薄弱区域，恰恰是我们的优势领域。这一步，一石二鸟。”
林舟恍然大悟，看向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佩：“您这盘棋，下得也太远了。从一开始布局，就没想过只局限于反击。”
“商场如战场，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我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要的不是一时的胜利，是汪氏在新能源行业的绝对话语权。这一步，只是开始而已。”
我淡淡一笑，抬手理了理西装领口。秋风卷起梧桐叶，扑打在落地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我知道，这场风波过后，汪氏集团在新能源领域的地位，将更加稳固，如同磐石一般，无人能撼。而我汪绿萍的名字，也将成为那些宵之辈心中，一道不敢轻易触碰的雷池，但凡有人起了歪心思，便会想起宏远和锐科的下场，再无半分觊觎之心。
“通知下去，”我转头看向林舟，声音沉稳有力，“下午召开新能源事业部全体会议，部署下一季度的技术研发计划。另外，让公关部把这次的处理结果整理成通稿，发给各大媒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汪氏集团，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好嘞！”林舟应得干脆，转身快步离去，脚步都带着几分轻快。
我站在窗前，看着阳光一点点爬上“华国最佳民营企业”的牌匾，金色的光芒耀眼夺目。风停了，一片梧桐叶恰好落在窗台上，我伸手拾起，指尖摩挲着叶片上清晰的纹路，心中一片清明。
前路漫漫，纵有风雨，又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