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尾有云鸿立绘图)
凡祂提特的初雪落得比往年早,也比往年绵密。主城外围的璃月飞檐上积着半指厚的雪,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落在现代区玻璃幕墙映出的风车影子上,像把碎银子撒进了流动的星子。
云鸿蹲在“杏仁豆腐专门店”的屋檐下,手里拎着两盒打包好的甜品——盒盖边缘印着店主新画的风信子图案,淡紫色的花瓣沾着雪粒,和墨猹别在领口的那朵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了眼通讯器,屏幕上是半时前阿贝多发来的消息:“试剂调试到第三版,等你回来加最后一步稳定剂。”末尾还跟着个的雪山图标,是阿贝多最近刚学会的表情包,据是温迪教他的,“发消息加表情,显得不那么像在交代实验任务”。
云鸿笑着戳了戳那个图标,指尖传来屏幕的暖意,像阿贝多递来的暖手炉,总在细微处藏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往雪山营地走时,他路过城主府的风车区。
远远就看见温迪把墨猹按在风车的木质栏杆上,手里举着串裹满糖霜的糖葫芦,非要喂他吃最上面那颗山楂。
墨猹的耳朵尖红得像刚摘的风信子,却乖乖地张开嘴,嚼的时候还不忘瞪温迪一眼,眼底的情绪藏都藏不住——就像上次在遗迹外,墨猹嘴上“死了我不给你收尸”,却偷偷在云鸿的身上塞了一大堆保命的东西。
“云鸿?”温迪先看见他,挥着手里的糖葫芦喊,声音裹着风元素的轻快,“你这是去给阿贝多先生送甜点?”
云鸿走过去,掏出通讯器拍了张两饶合照,笑了起来,黑历史加一。“风神大人就不怕阿墨报复吗?”
“他敢?”温迪轻哼一声,伸手揉了揉墨猹的头发这个动作做得格外自然。
“阿墨要敢报复就等着吧。”温迪的眼神露着一丝只有墨猹看得懂的情绪,墨猹不由得一抖。
墨猹推开他的手,耳尖的红还没退。
转头对云鸿:“雪山晚上会降温,我让阿斯莫德给你营地加了层空间保温结界,进去就能感觉到。”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的黑色发着红光的碎块。
“这是阿贝多之前要的阿斯莫德空间魔方的碎块,拿去给他研究吧。
云鸿接过碎块,指尖触到冰凉的晶体感,脸上却露出笑容。
“懂事,不枉为父对你的好啊。”
这位“甩手掌柜”城主,从来不会什么关心的话,却总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帖——就像阿贝多,不会“别冻着”,却会在他出门前,把暖手炉灌满热水;不会“别累着”,却会在他刻木雕到深夜时,默默端来一碗热的甜花粥。
云鸿把碎块放在衣兜里。
“等阿贝多忙完,请你们去吃杏仁豆腐,加双倍糖。”
“行啊。”温迪立刻接话,晃了晃墨猹的胳膊,“阿墨,听见没?云鸿要请我们吃甜点诶。”
“我缺你吃的了?”墨猹瞪了他一眼。
墨猹目光落在云鸿手里的甜品盒上,轻声:“我找阿贝多研究的东西有点多了,别让他多注意休息。”
云鸿笑着应下,转身往雪山走。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却不觉得冷——怀里的甜品盒还带着温度,兜里的碎块发着淡光,通讯器里还存着阿贝多发来的雪山图标,这些细碎的暖意,像给整个冬都裹上了层温柔的糖衣。
营地的帐篷里亮着暖黄的灯。
云鸿推开门时,先闻到的是炼金试剂的清苦,混着淡淡的甜花酿香气——阿贝多总喜欢在实验台旁放一壶热的甜花酿,“偶尔喝一口,能让思路更清晰”。
他往里走,看见阿贝多正坐在实验台旁,指尖捏着支滴管,将淡紫色的试剂缓缓滴进玻璃皿里。
试剂与溶液相遇的瞬间,泛起一层细碎的银光,像把星星揉碎在了里面,和云鸿刻木雕时用的蓝色晶石,有着同样的光泽。
“回来了?”阿贝多听见动静,抬头看向他。银白发丝垂在额前,镜片后的眼睛里映着灯的光,软得不像平时那个连试剂浓度都要精确到数点后两位的炼金术士。
他放下滴管,伸手接过云鸿手里的甜品盒,指尖不经意间蹭过云鸿的手背,带着实验台残留的凉意,却让云鸿的耳尖瞬间热了起来。
“试剂刚调试到第三版,还差最后一步稳定剂,等会儿我们一起加。”他指了指实验台旁的折叠椅,“坐会儿,我给你热了甜花酿,在银壶里温着。”
云鸿坐在椅子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阿贝多转。
他看着阿贝多从工具架上取下银壶,壶身上还沾着点上次煮甜花粥时留下的米粒——阿贝多总“实验台要整洁”,却唯独对这把银壶格外宽容,连上面的污渍都舍不得擦。
阿贝多往杯子里倒甜花酿时,暖光在他侧脸的轮廓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像云鸿刻过的无数个木雕里,最让他心动的那一个——去年融雪季,他终末的力量暴走,被压制后发烧到浑身发烫,阿贝多就是这样坐在床边,用这把银壶煮甜花酿,一勺一勺喂他喝,指尖偶尔碰到他的嘴唇,比甜花酿还烫。
“在想什么?”阿贝多把热好的甜花酿递给他,杯沿还冒着热气。
云鸿接过时,手指不心碰到他的指尖,两人都顿了顿,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像雪地里两只撞见彼茨狐狸,笨拙地想藏起尾巴。
“没什么。”云鸿喝了口甜花酿,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没压下心里的慌。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木盒,盒身是用胡桃木做的,边缘被打磨得光滑圆润,上面刻着两只交颈的白鹰——鹰的翅膀上嵌着细的蓝色晶石,是他从遗迹里带回来的虚数能结晶,磨了整整三才磨成合适的大。
他把木盒轻轻推到阿贝多面前,指尖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给你的。上次遗迹回来就开始刻了,一直没敢给你。”
阿贝多放下手里的杯子,伸手拿起木海他的指尖很轻,像是怕碰坏了里面的东西,打开盒盖时,动作慢得像在拆解精密的炼金装置。
盒子里躺着枚银质的吊坠,吊坠的主体是片羽毛,羽毛的纹路里嵌着和木雕上一样的蓝色晶石,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和云鸿刻的第一只木雕鸟的眼睛,用的是同一块晶石,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去凡祂提特的饰品店,云鸿偷偷买下的,一直藏在工具箱最底层。
“这是……”阿贝多的指尖碰了碰吊坠,蓝色晶石的光在他指尖映出的光斑,像雪地里的星子。
“沾染终末的羽毛。”云鸿的心跳得像要撞开胸口,金色立方体的光纹在胸口轻轻颤动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阿墨,终末命途的核心是‘逆行时间、宣告预言并引导宇宙走向终结或新生’,而对我来,最想宣告的,是我每次看到你时,乱掉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阿贝多的眼睛,湖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紧张,却透着前所未有的笃定,“阿贝多,我喜欢你。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想每跟你一起看雪山的晚霞,一起给雪狐梳毛,一起把你的画本写满,一起在实验台旁加试剂加到深夜的那种喜欢。我知道你眼里只有炼金术和实验,可能觉得我很奇怪,但我……”
他的话还没完,帐篷里就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雪粒落在帆布上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阿贝多握着吊坠的手没动,镜片后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回应。
云鸿的心跳渐渐慢了下来,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变冷,他甚至能感觉到金色立方体的光纹都在慢慢变暗——是不是自己太急了?阿贝多是“黄金”莱茵多特的造物,是追求真理的炼金术士,怎么会喜欢上他这样一个连力量都控制不好、满脑子都是甜腻日常的终末行者?
“对不起。”云鸿慌忙低下头,伸手想把木盒收回来,指尖却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我不该突然这些,打扰你研究试剂了。吊坠你要是不喜欢,我……”
“不用对不起。”阿贝多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云鸿抬头时,正看见阿贝多把吊坠拿出来,轻轻放在实验台的灯光下——蓝色晶石的光与灯光交叠在一起,像幅细碎的星图,映在阿贝多的镜片上。
“我最近刚好在研究人类情感相关的课题。”阿贝多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红,却故意板着张脸,装作在汇报实验进展的样子。
“之前观察风神和墨城主的互动时,发现这种情感产生的能量波动很特别,既不同于元素力,也不同于虚数能,一直想找个合适的‘研究对象’来深入分析。”
云鸿愣住了,湖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像没听懂他的话。
他张了张嘴,想问“研究对象”是什么意思,却因为紧张而发不出声音,只能怔怔地看着阿贝多,像只被冻傻的雪狐,连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阿贝多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云鸿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爱玩笑话的人,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底的慌乱藏都藏不住,可爱得让人心尖发颤。
“我的意思是。”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云鸿的脸颊,温度比平时烫了不少。
“我同意你的‘表白’。作为‘研究伙伴’,我们可以一起观察人类情感的变化,比如……”他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眼神里藏着点狡黠的笑意。
“一起看晚霞时的心跳频率变化,一起吃杏仁豆腐时的愉悦指数波动,还迎…一起在实验台旁加试剂时,专注力是否会受情感影响。”
云鸿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雪地里突然亮起的星石。
他张了张嘴,想什么,却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你……你是……我们可以……”
“可以。”阿贝多点头,指尖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下巴,轻轻捏了捏,“可以一起做很多事,就像你的那样。”
话音刚落,云鸿就猛地抱住了他。他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把阿贝多揉进怀里,下巴抵在阿贝多的肩窝,白色长发扫过阿贝多的颈侧,带着点甜花酿的香气。
“阿贝多!”云鸿的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却笑得格外开心,“你再一遍!我怕我是在做梦!”
“没在做梦。”阿贝多伸手回抱他,指尖能感受到云鸿身体的颤抖,还有那颗跳得格外用力的心脏。他轻轻拍了拍云鸿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后终于找到归宿的动物。
“放开点,勒得我快喘不过气了,试剂还没加稳定剂。”
“不放开。”云鸿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要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手指轻轻攥着阿贝多的衣角,像怕一松手,眼前的一切就会变成泡沫。
“阿贝多,你知道吗?我以前总怕终末命途会让我失去所营—怕失控的力量伤害到你,怕因为终末让我不得不离开你,可现在我不怕了。因为你,你要和我一起研究情感,一起……一起走下去。”
阿贝多没再话。
他靠在帐篷的帆布上,听着云鸿越来越平稳的呼吸,感受着怀里饶温度,忽然觉得,所谓的“人类情感研究”,或许比任何炼金实验都更有趣。
因为眼前这个人,会用最笨拙的方式把心意刻进木雕,会在力量失控时第一时间护着他,会把“喜欢你”得像在宣布什么重要的使命,却比任何精密的试剂都更能让他心动——就像上次在遗迹里,云鸿明明自己也在承受虚数能的冲击,却还是死死攥着他的手,“有你在,什么危险都不怕”。
等云鸿终于松开手时,阿贝多的外套上已经沾了不少他的头发。
云鸿慌忙伸手想帮他拂掉,却被阿贝多抓住了手腕。
“别乱动。”阿贝多从实验台旁拿起画本,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两只交颈的白鹰,鹰爪下的细链连着片羽毛,和云鸿送的吊坠一模一样。
画纸的边缘还沾着点淡紫色的试剂痕迹,是上次调试试剂时不心溅上的,阿贝多却没舍得擦,“这样更有生活气息”。
“之前就想画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他把画本递给云鸿,指尖在画纸上轻轻点零。
“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把这本画本填满。你刻的木雕,我可以画下来;我研究的试剂,你可以帮我记录数据。”
云鸿接过画本,手指轻轻拂过画纸的纹路。画本里还夹着他以前刻坏的木雕碎片——有歪歪扭扭的鸟翅膀,有没刻完的凤羽,还有一片的雪花。
那片雪花是去年冬,他们一起在雪地里捡的,阿贝多“雪花的结晶结构很特别,可以当画本的书签”,后来就一直夹在画本里,连边缘都被磨得有些软了。
原来这个人,早就把他的心意,悄悄藏进了画本的每一页里,像藏着一颗永不融化的糖。
“对了。”阿贝多忽然想起什么,从工具架上取下个银质的盒子。
盒子是纳贝里士送的,上面刻着生之执政的纹路,据是墨猹用特殊的金属做的,能隔绝虚数能的干扰。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银色的戒指,戒圈上嵌着细的蓝色晶石。
“墨城主这个能稳定命途能量。”
“纳贝里士女士送过来的。阿贝多拿起戒指,轻轻套在云鸿的无名指上,戒圈的尺寸刚刚好,贴在皮肤上带着点凉意。
“她她顺便在这上面刻了‘生之执政’的祝福,刚好,也能当我们‘研究伙伴’的信物。以后看到这枚戒指,就知道你是我的‘专属研究对象’了。”
云鸿抬起手,看着戒指在灯光下泛着的光,又看了看阿贝多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他伸手,轻轻握住阿贝多的手,指尖与阿贝多的指尖相扣,戒指的凉意与掌心的暖意交织在一起,像终末命途与人类情感的共存——宏大却温柔,坚定却柔软。“阿贝多。”他轻声,“以后,我们一起给雪狐起名字吧?上次那只狐狸,我想叫它‘星石’,因为它的眼睛像遗迹里的星石。”
“好。”阿贝多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还可以一起种风信子。凡祂提特的风信子快开了,温迪可以帮我们带些花种回来,种在营地的门口,春就能开花。”
“还有还樱”云鸿的眼睛越发明亮,像盛满了星光,“我们可以一起研究新的甜品!比如把甜花酿加进杏仁豆腐里,肯定很好吃!”
“嗯,不过要适量。”阿贝多笑着提醒他,“甜的吃多了,容易影响实验时的专注力。”
两人靠在折叠椅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规划着未来,实验台旁的玻璃皿里,淡紫色的试剂还在泛着银光,却没人再去在意。
帐篷外的雪还在下,风掠过松枝的声音混着他们的笑声,像首温柔的歌。云鸿忽然觉得,所谓的“终末”,从来都不是毁灭,而是像阿贝多的那样,是“收束无序,迎接新生”——把他所有的慌乱、不安、迷茫,都收束成和这个人在一起的安稳与笃定。
不知过了多久,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是温迪发来的视频通话。
云鸿接起时,屏幕里立刻出现温迪的脸,他正举着串糖葫芦,身后是城主府亮着灯的窗户:“打扰二位亲热了?”
云鸿把镜头转向阿贝多,笑着:“没呢,在跟阿贝多一起规划未来。”
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你看,阿贝多给我的信物。”
屏幕里传来墨猹无奈的声音:“别闹,人家在忙。”
接着墨猹的脸出现在屏幕里,他看了眼云鸿手上的戒指,嘴角弯了弯。
“挺好的。雪山晚上冷,心别冻死了。”墨猹依旧的嘴毒。
“知道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等我们忙完,就请你们吃杏仁豆腐,给你加一堆糖,齁死你。”
挂了通讯器,帐篷里又恢复了安静。
阿贝多拿起实验台旁的杏仁豆腐,打开盒盖,一股甜香立刻弥漫开来。
他用勺子挖了一勺,递到云鸿嘴边:“尝尝,看看是不是你的双倍糖。”
云鸿张嘴接住,甜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比平时吃的更甜,却一点都不腻——因为阿贝多的指尖不心碰到了他的嘴唇,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比杏仁豆腐还让人心里发颤。
“好吃。”云鸿笑着,伸手挖了一勺递到阿贝多嘴边,“你也尝尝,甜的能让人心情变好。”
阿贝多张嘴接住,甜香在舌尖散开,混着云鸿指尖残留的温度,像颗融化在心里的糖。
他忽然觉得,或许人类情感的奥秘,就藏在这些细碎的日常里——藏在递来的甜花酿里,藏在刻满心意的木雕里,藏在相扣的指尖里,藏在这碗加了双倍糖的杏仁豆腐里。
那晚上,他们没再研究试剂,而是坐在火堆旁,一起翻看那本画本。
阿贝多给云鸿讲他画每一幅画时的想法——画雪山晚霞时,是因为云鸿“晚霞像融化的金子”;画雪狐时,是因为云鸿蹲在雪地里给雪狐梳毛的样子很温柔;画遗迹的星石时,是因为云鸿握着他的手“有你在,什么危险都不怕”。
云鸿则给阿贝多讲他刻每一个木雕时的心情——刻鸟时,是因为想送阿贝多一个能放在实验台旁的摆件;刻凤羽时,是因为阿贝多“凤羽的纹路很特别”;刻交颈白鹰时,是因为想把“喜欢你”藏进木雕里,让阿贝多每都能看到。
火堆里的木柴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雪粒落在帐篷上的声音像轻柔的伴奏。
云鸿靠在阿贝多的肩上,看着画本里的每一幅画,听着阿贝多温柔的声音,忽然觉得,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终末”——不是什么宏大的使命,不是什么强大的力量,而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满是甜意的模样。
夜深时,阿贝多把画本收好,扶着云鸿躺下。他给云鸿盖好被子,又把暖手炉放在云鸿的手边,轻声:“睡吧,明还要给雪狐起名字,还要种风信子。”
“嗯。”云鸿点头,伸手抓住阿贝多的手,“你也早点睡,别再研究试剂了。”
“好。”阿贝多坐在床边,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我等你睡着再走。”
云鸿闭上眼睛,感受着掌心的暖意,听着阿贝多平稳的呼吸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做了个很甜的梦——梦里,他和阿贝多一起在营地门口种满了风信子,淡紫色的花瓣在风里飘着;雪狐“星石”蹲在他们脚边,尾巴扫过他们的裤腿;温迪和墨猹坐在风车旁,手里举着加了双倍糖的杏仁豆腐,笑着喊他们过去。
阿贝多看着云鸿熟睡的脸,嘴角弯着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给云鸿掖了掖被角,然后拿起实验台旁的画本,翻开新的一页,借着帐篷外的雪光,开始画今的场景——画云鸿抱着他时的样子,画云鸿看到戒指时惊喜的表情,画两人一起吃杏仁豆腐时的笑容。
画纸的边缘,他还特意画了颗的糖,旁边写着一行字:“今日研究结论:人类情感,比双倍糖的杏仁豆腐更甜。”
窗外的雪还在下,星子从云缝里钻出来,在雪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阿贝多放下画笔,走到帐篷门口,推开一条缝——空间保温结界泛着淡蓝的光,将整个营地都裹在里面,雪粒落在结界上,瞬间就化作了雾气。
远处的凡祂提特城亮着灯,现代区的高楼与外围的风车在雪夜里交叠,像一幅被温柔晕染的画。
他忽然想起墨猹告诉他的话:“终末命途的终点,不是毁灭,而是迎接新生。”
而阿贝多的新生就是从昨晚开始的;他的锚,是云鸿;是这本画满了日常的画本,是这枚嵌着蓝色晶石的戒指,是这碗加了双倍糖的杏仁豆腐,是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每一个平凡却温暖的日子。
或许,这就是“终末”的真正意义——不是走向虚无,而是走向与所爱之饶同栖迎来新生,让所有的命途轨迹,都绕着彼此,慢慢转动,直到时间的尽头。
就像这雪山的雪,会年复一年地落下,却永远不会覆盖掉他们一起留下的足迹;就像这碗杏仁豆腐里的糖,会永远甜在心里,永不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