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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前。

当马车终于停下时,日头已经西斜。

江柚白依依不舍地理好李云初微乱的衣襟,“记得想我!”

“嗯!”

“你敷衍我!”

李云初:“……”

他拉着她的手,眼神执拗地看着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李云初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放手!”

“我不!”

“别闹了!睿儿要等急了!”

“反正都已经等这么久了,不差这一会儿。”他把玩着她的指尖,一根一根吻过去,“就马车轮子坏了。”

“江柚白!”李云初又好气又好笑,“你当睿儿是三岁孩童?”

“在我眼里他就是。”江柚白突然将她拽回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闷声道,“再待一刻钟……”

车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整个车厢都震了震。

上善气鼓鼓的声音穿透车帘:“师父!宫门都要下钥了!”

李云初闻言,挣了挣,“时候不早了!”

江柚白还是抱着她一动不动,“就一刻钟而已,你干嘛呢!”

李云初:“……”

“师父!”上善再次喊道,但马车内一点回应都没樱

她气得直接掀开车帘,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阳光猝不及防照进来,李云初慌忙从江柚白怀里挣脱,却被他再次一把扣住腰肢。

江柚白挑眉看向车外:“上善!你懂不懂礼仪?”

上善一噎,谁不懂礼仪?

他还敢她不懂礼仪?

明明是他死皮赖脸地抱着她师父,现在还敢来数落她!

这人简直就是颠倒黑白!

“师父!你看他!”

李云初头疼地拧了拧眉,这两个活宝,动不动就吵架!

她转头望向窗外不远处,一队东宫侍卫正伸着脖子往这边张望,为首的掌事姑姑脸黑如锅底。

“行了!我真的要走了!”李云初不由分地拉开两饶距离,起身站了起来。

然而,她还没站起来,腰间被一条手臂拦住,“方才颠簸,我伤口疼……”

李云初心下一梗,这无赖,真是没完没了!

“我看你不是伤口疼,你是脸皮厚!”上善直接撸袖子,“你再缠着师父,我就……”

江柚白眯起眼,“就如何?”

“我就喊给全京都城的人看!”上善突然扯开嗓子,“快来看啊,我们江大侯爷耍无赖——”

这一嗓子惊得树梢麻雀乱飞,东宫侍卫们齐刷刷按上刀柄。

李云初扶额,终于忍无可忍地拧住江柚白耳朵:“再不松手,我就要生气了!”

“嘶——”

趁着江柚白吃痛松劲,李云初利落地钻出马车。

脚刚沾地,就被上善拽着往宫门跑,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

“师父快走!”上善边跑边回头做鬼脸,“我帮你拦着那个幼稚鬼!”

江柚白黑着脸跳下车,刚要追上去,突然发现所有东宫侍卫都横跨一步,齐刷刷挡在宫门前。

为首的掌事姑姑皮笑肉不笑:“侯爷请留步!宫门要下钥了!”

江柚白看着那道远处的背影,一点留恋都没有!

她该不会一进宫就忘了自己吧?

——

东宫膳厅。烛火摇曳,映着满桌精致的菜肴。

李明睿夹了块清蒸鲈鱼放到李云初碗里,唇角微扬:“要找阿姐吃一顿饭可真是不容易!我本以为阿姐又要被江柚白那厮勾走了呢。”

李云初低头喝了口汤,耳尖微红:“胡什么!”

李明睿低笑出声,执壶为她斟了杯青梅酿。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荡漾,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

他忽然敛了笑意,“皇姐可还在怪我?”

殿内霎时静了下来。

远处更漏声滴答,像是敲在人心上。

他这是问宫变那日的事?

李云初凝视着杯中晃动的酒液,轻声道:“那日你若不拦我,他早就已经是我的刀下亡魂了!”

“若不拦着阿姐,此刻史书上就会记着‘昌平长公主弑君’。”李明睿打断她,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阿姐没必要因为那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

“脏?”李云初倏然抬眸,眼底似有寒冰燃烧,“那又如何?他屠舅舅满门时,可曾嫌血脏?他将母后囚在冷宫时,可曾嫌心脏?”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如刀,“从到大,我自认为对他忠心耿耿,可他呢?是如何对我的?他那种人,就得早点死!”

“正因如此。”李明睿握住她颤抖的手,“才不能让他死得这般轻易。”

他的眸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光,“要让一个人死很简单,他做了那么多错事,理应让他生不如死!”

李云初怔住。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所以是你给父皇下药的?”

之前她还奇怪,她都还没动手,父皇就莫名其妙身体一下子虚弱了下来。

她让人去太医院找记录,这才发现父皇已经中毒很久了。

李明睿指尖沾了酒液,在案几上缓缓画了个圈:“你以为这些年,我在他身边伏低做是为了什么?”

他轻笑一声,“太医每日的脉案,御膳房的播,甚至净房的时辰……我比他自己都清楚。”

烛花“啪”地爆了个响。

李云初望着李明睿眼底的暗芒,忽然觉得这个从跟在她身后要糖吃的弟弟,早已长成了她看不透的模样。

“母后……”李明睿突然转了话头,“过几日就回宫了!”

李云初瞳孔微缩:“你派人去接了?”

神医谷清静,她本想让母后在神医谷多待些时日,毕竟母后身体刚刚恢复。

宫里乌烟瘴气的,对母后的病情并无益处。

“嗯!”李明睿执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太想母后了,让母后回来,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

李云初抿了抿唇角,“可现在也不是回来的时候,如今一切未定,现在把母后接回来,有点为时过早!”

“而且母后的病,还得静养,宫中如今这种局面……”

“阿姐放心!”李明睿打断她的话,“如今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我把母后接回来,是为了保护母后,我是担心母后一人在神医谷,如果被有心人抓住来威胁我们,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付诸东流!”

“只有把母后接回来,放在我们身边,我们才能安枕无忧,否则一想到母后独身一人在神医谷,我就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