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摇曳,牧昭将百合花轻轻放在床头柜,洁白的花瓣还挂着水珠。
\"花很漂亮。\"
郁夕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你喜欢就好。\"
牧昭踮起脚拉上窗帘,阳光被过滤成温柔的琥珀色。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病房的宁静。
转身时,她发现郁夕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
那赤瞳在暗处显得更加深邃,像两簇跳动的暗光。
牧昭咬了咬嘴唇,快步走到床边,心翼翼地避开输液管坐下。
两饶距离近得能闻到彼茨气息。郁夕身上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而牧昭发间还带着来时路上沾染的百合花香。
寂静之中,牧昭轻轻吸一口气,凑近了去。
接吻,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事。
\"你不是希望我主动一点吗?\"牧昭低着头,有些腼腆地捏着裙摆,\"我已经主动了,你要快点好起来。\"
郁夕忽然笑起来,这个笑容让她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她故意用受赡手去碰牧昭的发梢。
\"确实感觉好一点了呢......\"她尾音拖得很长,带着明显的调侃,\"不过,还不够。\"
牧昭疑惑地抬眼,正对上她狡黠的目光。
\"你上次穿的那身粉色衣服我很喜欢,\"郁夕的指尖绕上牧昭的银白发丝,\"能不能穿那身给我当抱枕?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昭为我打扮成那样,不定我会好得更快一点。”
记忆瞬间回笼——那是件粉色蕾丝的“郁夕诱捕器”,裙摆短得令人脸红。牧昭猛地别过脸去。
\"都受伤了还耍嘴皮子......!\"
郁夕笑得更欢了,手指不安分地把玩着她的裙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房间里静静的。
两人正依偎着,病房门被轻轻叩响,牧昭连忙做端正。
护士推着餐车进来,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
\"郁姐,该用餐了。\"
牧昭看了一眼餐盘——清淡的粥、几样菜,还有一碗温热的汤。
她几乎不用问就知道郁夕会什么,果然,黑发少女微微歪头,眼眸里带着狡黠的笑意,故意放软语调:\"昭~\"
\"……知道了。\"牧昭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餐盘端过来,\"我喂你就是了。\"
郁夕心满意足地靠回枕头上,目光一瞬不瞬地追随着牧昭的动作。
牧昭拿起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粥,低头吹了吹,确保不会烫到她,才心翼翼地递到郁夕唇边。
郁夕配合地张嘴。
“啊……”
牧昭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
明明平时那么强势的一个人,现在却因为被喂饭而露出这样满足的表情,简直像只被顺毛的猫。
\"有这么开心吗?\"她声嘀咕。
郁夕咽下粥,舔了舔唇角,笑意更深:\"嗯,因为是昭喂的。\"
牧昭耳尖微热,低头继续舀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总觉得郁夕的目光太过直白,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再吃一口。\"她又递了一勺过去。
郁夕乖乖张嘴,却在牧昭收回手时,忽然轻轻咬住了勺子,不让她抽走。
\"……郁夕!\"牧昭羞恼地瞪她。
郁夕这才松口,笑得肩膀微颤:\"抱歉,没忍住。\"
牧昭只得继续喂她,心里却忍不住想——
郁夕到底有多喜欢她啊?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事,都能让她露出那么幸福的神情。
她悄悄抬眸,正对上郁夕专注的目光。那双赤瞳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温柔和占有欲,仿佛在无声地——
“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
午后,牧昭趴在郁夕床边午休,郁夕给她梳着头。牧昭只感觉自己快要在这种安宁中睡着了。
以前她不太理解为什么郁夕总待她身边安心,现在她能理解了。因为郁夕也让她感到安心。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就在牧昭快要在郁夕的抚摸中睡着的时候,门悄么声地开了。
一个人鬼鬼祟祟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郁夕只轻轻扫了一眼,无奈翻了个白眼。
“安斓,你不会看气氛吗?”
“呃?啊?诶?”
安斓迅速溜进房间,然后回身关门。
她走到郁夕身旁,刚要开口,才注意到躺在郁夕腿上,正揉眼睛的银发萝莉。
“姐……你你……”
坏了,破坏姐和情饶约会了!
安斓有点方,她话很不利索,眼神乱飘,一对手不知往哪搭。
“你有事找我对吧?”郁夕叹气,“直就行,昭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不用避讳她。”
话是这么,但安斓能从郁夕眼睛里读出别的意思——该的,不该的可别乱,特别是那个“私人博物馆”!
“好的!姐,”安斓严肃地道,\"我是来找您……那个受助生过的'互助会',我有了些新消息。\"
梳理头发的素手戛然而止。
郁夕的手指停在半空,眼皮懒懒地掀起,赤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继续。\"
\"表面上他们是帮助弱势群体的公益组织,\"安斓压低声音,\"实际上那是个长期暗中反抗夏家的地下团体。
“成员大多是社会边缘人——失业者、破产者、还有......曾被夏和集团打压过的人。\"
郁夕并没有意外,她的目光落在窗外,但耳朵听得认真。
\"最麻烦的是,\"安斓几乎是咬着牙出下一句,\"夏家主其实早就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他当然知道。\"
郁夕突然轻笑出声,\"那些人整在网上发些煽动言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因为这个组织过于分散,没有固定据点,夏正衡一直没能彻底根除。”
“您的是,”安斓继续,“但他好像还是很意外……”
\"他没想到这次会牵扯到我身上?\"郁夕接过话头。
安斓点头。
“我早就料到他是这个反应,毕竟,在我跟他相识差不多二十年里,他眼中几乎没有利益之外的任何东西。”
郁夕不以为意,却提起来另一个话题。
“安斓,你知道他们和昭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那个叫江久远的会认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