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用完了饭,沈彻道,“晚儿回去吧。”
江晚卿犹豫地看着那道人影,问道,“殿下不回吗?”
“晚儿!”沈彻严厉的声音落下,江晚卿这才抬福了福身,往外走去。
待那道身影离去,沈彻才开了口,“表妹任性,擅自跑来花溪镇,明日臣就命人送她回去,定不会扰令下赈灾。”
“不必。”
沈彻诧异抬头。
萧祁淡声道,“她那身子经不起折腾,在这后院待着就是,不过多一张嘴罢了。”
一来一回,沈彻已试探出萧祁的态度。
原来真不是江晚卿一厢情愿,可两人之间到底隔着个谢玄。
沈彻皱眉,“她毕竟有婚约在身,长久在外实在不妥。”
仿若又回到了江晚卿与宋序定亲之时,萧祁扯了抹笑,口中淡声重复,“是啊,有婚约在身。”
她外表装的乖巧知礼,性子却比谁都执拗,她这世子表哥看来还不知晓她是披着兔子皮的狐狸。
竟来为她争名分。
沈彻到底是没弄清楚,他们二人之间,是她不给他名分!
见萧祁未搭言,沈彻心中不满,在书案后坐下似是自语一般,“备婚繁杂,表妹年岁已不,该回去将一切提上日程。”
萧祁听着,气得牙痒痒,衣袖一甩转身去寻那罪魁祸首。
花溪镇的位置比江陵还要往南,暑热正盛。
日头下去,倒还凉爽了些。
方才用饭时,心里有事,加上紧张,闷了一身的汗,江晚卿提着一盏豆灯走进凉亭中吹风。
萧祁跟了过来,接着点点豆光,发觉她那两根细眉皱得都要卷在一起。
“再哭丧着脸,看谁还能娶你。”
江晚卿抬头看着他,脸上的郁色霎时间消失,起身福礼,心翼翼道,“殿下。”
“吧,来唇底为了何事。”萧祁也不急,慢慢等着江晚卿开口。
“我来是为了寻你。”
萧祁的心受不住控制地泛起了涟漪,嘴角也不由上扬。
江晚卿缓缓将身侧的五指蜷起,想起她那日对他解释后,他毫不迟疑转身就走的样子。
她心生胆怯,极为谨慎地斟酌着,要如何启齿。
就在她要话时,萧祁张口道,“可知你表哥对我了什么?”
江晚卿握拳的手指紧了紧,缓缓摇头。
“他觉着我在玩弄你的感情。”
江晚卿瞪大双眼,唇瓣微张,呆愣在原地。
萧祁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似踩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抬了抬脚,却似生了根一般无法挪动半分,只能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离她越来越近。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明明是你有婚约在身还一再的招惹我,好容易等到你退了婚,趁着我失忆又去寻了新的未婚夫婿。”
江晚卿又急又恼地摇头,口中语无伦次道,“我与你解释过的,我……”
萧祁弯腰贴近她的耳边,“你表哥竟然恶人先告状,要我给你名分。你自己,是不是你玩弄我的感情在先?”
玩弄,感情?
听到他一再提起,江晚卿的脸几乎红透,眼神清澈又无辜,“我没有,我对你最是认真不过。”
萧祁的长指抵在江晚卿的柔软上,制止了她分辨,一字一顿地吐字,“那你如今是否有婚约在身?”
萧祁盯着她眼中的惶措,仔细扫过因羞涩泛红的眼尾,步步紧逼。
他的是事实,但又不是她想的意思,只能沉默着连一句辩驳的话也不出口。
不止是不出口,她的唇被他的指尖按着,喘息艰难,眼睛如鹿般我见犹怜。
萧祁总算是大发善心地移开手指,身体控制不住地朝她靠近。
“姑娘!姑娘!”
是桑若和月白,江晚卿转头就要应声。
萧祁极快地吹灭那盏本就不亮的灯,揽着她闪进凉亭的暗处。
在江晚卿的耳边轻声道,“卿卿可不要话,被人看到了,可是不清的。”
江晚卿不明白为什么要躲,都是她身边的人,嘴巴也严得很。
抬头看他,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她挣扎着,“殿下快松开。”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动也动不了,他的手臂箍得极紧。
江晚卿被他勒得身子发疼,瞪着他道,“为何要躲起来!”
“因为,”萧祁哑着嗓子,盯着那粉嫩的唇瓣覆了上去。
江晚卿还认真地听着,却被他抵在石柱上,猝不及防地被吻了个正着,周身全是他的气息,桀骜肆意......
有力的舌横冲直撞地挤进来,江晚卿含糊不清地吐了两个字,“放开。”
萧祁正吻得痴迷,哪会放手,不顾她的推搡,扣在她后腰的手倏然一紧,将她整个人带向自己。
随着桑若和月白的声音越来越近,江晚卿一动不敢动,几乎屏住了呼吸。
她乖巧听话地软贴在自己身上,萧祁的眸光瞬间变暗,有些忍耐不住身体里压抑的欲望。
凉亭前,月白听到细微的声响,向那暗处望了一眼,立刻转过头,对桑若道,“此处没有,往前找找。”
桑若迷茫地望了望,四下漆黑如墨,又喊了两声才跟着月白离去。
脚步声渐远,江晚卿艰难地挪开唇瓣,“你,你要做什么,手往哪放!”
萧祁正吻得痴醉沉迷,哪还姑上她在什么,几乎趋于本能地循着那尾纤细的腰身一路向上摩挲。
江晚卿羞愤地用仅剩的力气,去推他那不安分的大手。
萧祁毫无防备地被她推得倒退一步,瞧着她拔腿往外跑,几步追了上去,“是我错了,没控制好自己,再有下次,你尽可伸手往我脸上招呼。”
江晚卿咬牙将脸别过去,“殿下笑了,我怎么敢打王爷。”
她脸上的愠色极为明显,萧祁抬手理了理她鬓间的碎发,肃然道,“我以性命起誓,日后不得你的允许绝不碰你!”
江晚卿盯着他,僵住不动,许久才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