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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此生此世,我只取荣国公一瓢饮

“既心知肚明,还敢如此气定神闲,就没有设想过你会过不了老身这一关,被老身棒打鸳鸯吗?”荣老夫人好整以暇地问道。

裴桑枝弯弯眉眼:“想过的。”

“任是谁乍一见晚辈和荣国公,都很难违心地一句般配。”

“无论是家世、出身、亦或者是相貌、经历,皆大相径庭,是一个上一个地下也不为过。”

“这些都是显露在外的客观事实,晚辈无法否认,也无从辩驳。”

“因而,晚辈不止一次地忧虑、惶恐,问自己能否登上荣国公背后的一座座高山,最终摘下荣国公这轮高悬九的骄阳。”

“况且,晚辈也深知自己那些班门弄斧的聪明瞒不过老夫人,单以我做的那些事情、以及我流落在外时那些难以容于高门大户的过往,就很难成为老夫人心中为荣国公择选妻子的首选。”

荣老夫人顺着裴桑枝的话,继续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服自己淡定从容地站在老身面前的。”

裴桑枝挺直脊背,回望着荣老夫人,发自肺腑道:“晚辈认为,想活着、想活下去,想在死局面前闯出一条活路,不丢人。”

“不做那些活计,我便活不到今日。”

“不筹谋破局,我早已是乱葬岗上一具枯骨。”

“生死面前,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回首过往,我不觉得丢人、不觉得卑贱,反而很佩服自己。”

试想,若易地而处,并非人人都能像她一样,在那对养父母的苛待下求得生机,更遑论全须全尾,安然存活。

某种程度上,她裴桑枝就是很厉害。

“老夫人,我是恩怨分明,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我虽非纯善之辈,却也绝非丧心病狂、毫无底线的恶徒。”

“知我不足,必当勤学;见我过失,定当力改。”

“假以时日,我会变得更好。”

荣老夫人愈发有一种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恍惚福

裴桑枝没有姐那般盛得让所有人黯然失色的容貌,但骨子里有些喷薄而出的东西却如出一辙。

为了活着。

为了活下去。

不丢人。

的确是不丢人。

荣老夫人神色微缓,语气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道:“会变得更好......”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是觉得眼下就已经很好?”

裴桑枝低垂眼睫,轻声道:“是晚辈狂妄了。”

“然,晚辈不愿妄自菲薄,作违心之论。打心眼里悦纳己身,方能以澄明之心、从容之姿去爱,去被爱。”

“爱之一道,原该从爱己始,需得深信自己配得上这世间万千美好。”

“如此,方可不困于得失之患,不囿于猜疑之牢。”

荣老夫饶神色更复杂了。

像。

又不像。

姐不信人心,甚至重重戒备,突如其来的善意非但不能接近姐,反而会令姐心生警觉,避之唯恐不及。

永荣帝以毕生践行,言行相顾,始终如一,才让姐真真正正地回应了同等的情意。

裴桑枝不一样。

在情爱之事上,裴桑枝很勇敢。

勇敢的相信、勇敢地尝试、勇敢地认为自己配拥樱

这样的裴桑枝,有几分姐大权在握后的气度。

“的有几分道理。”荣老夫叹息道。

“但,这还不够。”

裴桑枝笑道:“荣国公倾慕于我。”

话间,裴桑枝微微侧头,眸光温柔缱绻地看向荣妄,接着道:“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但,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意。”

“哪怕有时候很难的条理,但绝不是莫名其妙就突然出现的,必是我身上所具备的某种特质,让他在万千人中,独独对我心动。”

“我认为我很好,荣国公亦认为我很好。”

荣老夫人闻言,眼波微转,沉吟片刻,忽地低笑出声。

姑娘的胆子,真真是太大了些。

更不似永宁侯与庄氏女的女儿,那对夫妻惯会谄上欺下,行事瑟缩,尽显家子气。

“你妄哥儿对你一片痴心,那你呢?”

“你对他,又是何等心思?”

“是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还是真心实意地倾慕于他?”

话已至此,荣老夫人也不再拐弯抹角,径直挑明了问题。

裴桑枝朱唇微启,还未及出声,荣妄已斩钉截铁地掷下一句:“我甘愿为她所攀。”

“权势、地位,本就是我的一部分,哪能像件锦袍一般,剥离就剥离开来。”

“老夫人,您这话问的太没道理了些。”

何必深究。

裴桑枝愿为他折腰,他就愿俯首作阶,任她攀附。

至于是一部分他,还是完整的他,不都是他吗?

他和裴桑枝的性子,都不是那种瞻前顾后,自怜自困的人。

裴桑枝坚信她自己配得上世间一切美好。

他,亦然。

荣老夫人白了荣妄一眼,目光在他那绣着桑枝、桑叶纹样的袖口和衣摆处停留片刻,眼底的“嫌弃”和无奈几乎要溢出来。

罢了,有这份果决和锐气,是件好事。

而裴桑枝身上的闪光点,也不容她忽视。

就在此刻,裴桑枝开口道:“此生此世,我只取荣国公一瓢饮。”

荣老夫人眸底掠过一抹浅淡的笑意。

妄哥儿也算是好运气,相中了一个勇敢又坚韧、又不折锐气的姑娘。

最起码,这条情爱之路,妄哥儿不用走的那般艰辛了。

思及此,荣老夫人神色又柔和了几分,眼角细纹都显得更慈祥了。

她侧身转向戚嬷嬷,声音温和:“去将老身为桑枝备下的那对东海夜明珠取来。”

戚嬷嬷:老夫人这是乐见其成了?

那对莹润如水的东海夜明珠,足有鸽子蛋大,可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了。原是永荣帝与元初帝大婚次日,永昭帝作为婆母,特意赐下的。

“老奴这就去。”

“桑枝,坐老身旁边来。”荣老夫人笑着道。

裴桑枝眨眨眼,终是松了口气,依言坐下。

不紧张是假的。

总算是过了这第一关。

荣老夫人轻抚着裴桑枝的手背,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太瘦了些。”

“可曾请大夫好生调养过?”

这话问得心,却掩不住心底的忧虑。

她实在担心裴桑枝年少时吃了太多苦,若落下什么病根却不自知,那可如何是好。

荣家可不能再出短命鬼了。

而荣妄又是荣家的独苗苗,肩负着延续家族香火的重任。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在调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