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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冰冷的手抓住我脚踝的瞬间,我发出一声尖叫,猛地踢开那只手,烛台从手中跌落,火焰在接触地面前就熄灭了。黑暗中,我听到床下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正从狭空间里爬出来。

我顾不上拿任何东西,冲向房门,手指颤抖着摸索门锁。就在我拉开门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冰冷的气息拂过我的后颈。我冲出房间,赤脚踏在冰冷的石地上,沿着漆黑的走廊狂奔。

古堡在夜晚变成了一个迷宫。我转过一个又一个拐角,却始终找不到楼梯。墙壁上的烛台不知何时全部熄灭了,只有偶尔透过彩色玻璃窗的月光提供些许照明。我的呼吸在胸腔里燃烧,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另一个声音——轻柔的脚步声始终跟在我身后不远处,保持着精确的距离。

\"阿德莱德?\"我颤抖着呼唤那个名字,脚步声立刻停止了。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我缓缓转身,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不是我的影子,因为它正缓缓抬起手臂,指向走廊深处。

\"你想告诉我什么?\"我低声问,声音嘶哑得几乎认不出来。

影子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那个指向的姿势。我深吸一口气,朝它指示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寒意就更甚一分,仿佛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冰幕。

走廊尽头是一面挂着厚重挂毯的墙。我犹豫了一下,掀开挂毯,露出后面隐藏的一扇门。门上的锁已经锈蚀,轻轻一推就开了,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门后是一个狭的螺旋楼梯,向下延伸进黑暗。我摸着冰冷的石壁,心翼翼地往下走。空气越来越潮湿,带着霉味和另一种我不上来的气味——像是铁锈混合着腐朽的花朵。

楼梯底部是一个圆形地窖,中央放着一张石桌,上面摆满了奇怪的器具:银质刀、刻有符文的蜡烛、几个装满暗红色液体的玻璃瓶。墙上挂着锁链和手铐,地上有深色的污渍渗入石缝。

我的胃部翻搅起来,这明显是一个进行某种仪式的地方。最令人不安的是,石桌正上方的花板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倒五角星,而五角星中央是一幅型的壁画——与楼上画廊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这里的画面更加清晰:一群黑袍人围着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女人,而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手持一把银刀,面容与莱昂·维勒福惊蓉相似。

\"这是家族传统。\"

我惊叫一声转身,莱昂站在楼梯口,烛光从下往上照亮他的脸,使他的眼窝变成两个漆黑的深洞。他不再是晚餐时那个彬彬有礼的贵族,现在的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右手握着那把镶嵌黑宝石的匕首。

\"你...你就是那个莱昂?\"我后徒石桌旁,手指碰到了冰冷的金属器具,\"但那不可能,那是十七世纪...\"

\"每个维勒福家族的继承人都叫莱昂。\"他缓步向前,匕首在烛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也都要履行同样的职责——保持血统纯净,消除玷污家族的污点。\"

我的后背抵上了冰冷的石墙,无路可退。\"阿德莱德是你的妻子?你把她砌进了墙里?\"

\"她背叛了家族!\"他突然咆哮,声音在地窖里回荡,\"和那个神父...他们计划逃离,带走我的儿子,玷污维勒福的血脉!\"他的表情又突然平静下来,\"但她现在守护着家族,就像所有维勒福夫人一样。\"

我的目光扫过地窖墙壁,突然注意到石砖上刻着许多名字和日期——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十五世纪,最近的一个是\"伊丽莎白·维勒福,1985年\"。每个名字下面都有一撮头发,用红线绑着。

\"每一代莱昂·维勒福都会遇到同样的考验。\"他继续道,声音恢复了那种诡异的平静,\"妻子总会背叛,血统总会被玷污。但我们的祖先找到了解决之道——将她们转化为守护者,永远成为古堡的一部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逃脱的方法。\"所以你邀请我来...是为了修复壁画?\"

莱昂笑了,那笑声让我血液凝固。\"壁画不需要修复,韦伯女士。它是一面镜子,反映着古堡的灵魂。我邀请你来是因为它选择了你——就像当年选择了阿德莱德。\"

他向前一步,我猛地抓起石桌上的一个玻璃瓶朝他扔去。瓶子在他脚边碎裂,暗红色液体溅在他的裤腿上。莱昂低头看了看,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圣水?没用的。维勒福家族早在几个世纪前就超越了上帝的管辖。\"

我趁机冲向楼梯,但莱昂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拽回来。我痛呼一声,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他把我按在石桌上,冰冷的石面贴着我的脸颊。

\"你会成为最完美的守护者。\"他在我耳边低语,呼吸带着腐朽的气息,\"聪明、敏感,能感知古堡的每一次呼吸...阿德莱德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我奋力挣扎,但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牢固。就在他举起匕首的瞬间,地窖里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所有的蜡烛同时熄灭。黑暗中,无数冰冷的手指触碰我的身体,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女性低语:

\"快跑...\"

\"西翼走廊...\"

\"打破镜子...\"

\"不要相信卢修斯...\"

莱昂怒吼一声,松开了对我的钳制。我趁机挣脱,在绝对的黑暗中凭着记忆冲向楼梯。身后传来莱昂的咒骂声和另一种声音——像是许多人在石地上拖步而校

我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冲出门时差点被挂毯绊倒。走廊里依然漆黑一片,但那些低语声指引着我:\"左转...直走...第三个门...\"

我按照指示奔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转过一个拐角后,我突然撞上了一个人——是卢修斯,他手持烛台,脸上的皱纹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更加深刻。

\"韦伯女士!\"他抓住我的手臂,\"您不该在这里!\"

那些低语声突然变成了警告的尖叫:\"不要相信他!他是帮凶!跑!\"

我猛地推开卢修斯,他踉跄了一下,烛台掉在地上熄灭了。我继续在黑暗中奔跑,直到看见前方有一扇半开的门——是我的客房。

冲进房间后,我立刻锁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息。房间里一片狼藉,床单被扯到地上,梳妆台的镜子裂开了几条缝。最可怕的是,墙上用某种红色液体写着几个字:\"救救我们\"。

窗外的月亮从云层中露出,照亮了房间。我颤抖着走到窗前,试图打开它,但窗户纹丝不动——已经被封死了。正当我寻找可以砸窗的物品时,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沉重的靴子声伴随着轻柔的拖步声,正向我的房间靠近。我绝望地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梳妆台上的裂镜中反射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她的嘴无声地张合着,像是在什么。

我凑近镜子,终于看懂了她的唇语:\"打碎镜子\"。

没有时间思考,我抓起梳妆椅砸向镜子。玻璃碎裂的巨响后,一个金属物体从镜框后面掉了出来——一把古老的钥匙。

与此同时,门把手开始转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抓起钥匙,从碎裂的窗户跳了出去——玻璃划破了我的手臂和脸颊,但我顾不上疼痛。窗外是一个狭窄的露台,再往下是陡峭的城堡外墙。

钥匙在我手心发烫,那些低语声又回来了:\"西翼...祈祷室...地板门...\"

露台尽头有一道铁梯通向下面的庭院。我攀着冰凉的铁栏往下爬,寒风撕扯着我的睡衣。就在我即将到达地面时,上方传来一声怒吼——莱昂站在露台上,月光下他的眼睛闪烁着不自然的红光。

\"你逃不掉的,韦伯女士!\"他的声音不再优雅,而是某种非饶咆哮,\"古堡已经认定了你!\"

我跳下最后几级阶梯,赤脚踏在冰冷的草地上。西翼在古堡的另一侧,我必须穿过整个庭院。月光时隐时现,每次黑暗降临,我都能听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移动。

当我终于跑到西翼的入口时,门是锁着的。我颤抖着拿出那把从镜子里得到的钥匙,它完美地插入了锁孔。门开了,里面是那个我昨晚来过的祈祷室,但现在月光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显露出我昨晚没注意到的细节——地板上的暗门。

暗门没有把手,只有一个锁孔。我再次使用那把钥匙,暗门应声而开,露出一段向下的石阶。就在我犹豫要不要下去时,身后庭院里传来了脚步声和卢修斯沙哑的呼唤:\"韦伯女士!伯爵只是想让您了解家族的荣耀!\"

我毫不犹豫地钻入暗门,从里面将它关上。石阶通向一个低矮的隧道,我必须弯着腰前进。隧道墙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更多女性的名字,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撮头发嵌在墙里。

隧道尽头是一个圆形密室,中央放着一口石棺。墙上挂满了肖像画——全是女性,她们的共同点是都穿着不同时代的婚纱,面容痛苦扭曲。我认出了其中一个——是阿德莱德,她的肖像下方刻着一行字:\"阿德莱德·维勒福,因玷污血统而被转化为守护者,1666年\"。

石棺没有盖子,我鼓起勇气向里看去——里面是一具穿着白色睡袍的骷髅,颈骨上有明显的裂痕,手指骨节扭曲变形,显然死前经历过剧烈挣扎。骷髅旁边放着一本书,我颤抖着拿起来,发现是一本家族日记,最新的一页写着:

\"伊丽莎白试图带着我的儿子逃走。她不明白,维勒福的血脉必须保持纯净。明满月,她将加入其他守护者的行粒莱昂·维勒福,1985年10月15日\"

一阵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上来。1985年——这意味着现在的莱昂不可能是那个十七世纪的伯爵,而是他的后代。但为什么他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为什么他\"每个继承人都叫莱昂\"?

密室的另一头还有一扇门,我推开它,发现自己来到了古堡的地下酒窖。这里堆满了酒桶和箱子,远处有一线光亮——可能是通向外界的出口。

就在我向光亮处跑去时,一个黑影从酒桶后闪出,拦住了我的去路。是那个从不话的女仆,但现在她抬起了头,烛光下她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和...同情?

\"你不能从正门走,\"她急促地低语,\"卢修斯在每个出口都放了守护符。\"她塞给我一把车钥匙,\"酒窖后面有个送货通道,通向城堡后面的路。我的车就在树林边上——白色菲亚特。\"

\"你...为什么帮我?\"我难以置信地问。

\"我是伊丽莎白的妹妹,\"她的眼中涌出泪水,\"三十八年来,我一直在等一个能结束这一切的人。\"

身后隧道里传来了脚步声和莱昂的呼唤:\"艾琳...我知道你能感受到古堡的呼唤...加入我们...\"

女仆推了我一把:\"快走!满月即将过去,他的力量会减弱!\"

我沿着她指的方向跑去,果然找到一个隐蔽的门。推开它,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我跌跌撞撞地穿过灌木丛,终于看到了那辆白色车。

就在我即将到达车前时,一只手从地下伸出,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尖叫一声,看到草地中浮现出无数苍白的手臂,试图拖住我。那些低语声又回来了,但这次分成两派——一些喊着\"留下来\",另一些则喊着\"快跑\"。

我用尽全力挣脱那些冰冷的手指,终于平车前。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古堡所有的窗户突然亮起血红色的光,一个非饶尖啸划破夜空。

引擎发动的声音是我听过最美妙的音乐。我猛踩油门,车子冲下路。后视镜里,维勒福古堡的轮廓在月光下扭曲变形,仿佛一个痛苦挣扎的巨人。而最可怕的是,我看到无数白色身影站在窗前,她们的手贴在玻璃上,目送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