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清了清嗓子,待众饶都看向自己,左梦庚这才开口道:“在下此行,简单明了,用俗话,就是来招安的。”
不理下面众人或惊异,或果然如茨表情,左梦庚自顾自的继续道:“这崇祯朝十几年间,我大明灾人祸不断,句实在话,官府虽然有些过世,但也并不是罪魁祸首。”
“我想这点,大家应该也都清楚,灾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全国各地大旱大涝,朝廷也不是神仙,变不出多的粮食救济所有人。”
“有人可能会问,那朝廷何不买粮食救济?呵呵,这点,诸位在北地纵横十几年了,相信也都清楚,大灾之年,银子有何用?能吃还是能喝?拿着银子你也找不到买粮的地方。”
“湖广、江浙、南直,亦是灾年,南方诸省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向北地售卖救济,所以,朝廷和诸位一样,也是买不到粮。”
“而各地的粮仓,一年两年应急救灾没问题,可哪有粮仓光出不进,能连续十几年赈灾呢?不瞒诸位,这些年,连在下都是吃糠咽菜挺过来的,并非大家想的,朝廷都是顿顿大鱼大肉,不管百姓死活。”
见众人都沉默不语,左梦庚知道自己的话还是起作用了,于是继续道:“在下这些,其实是想告诉大家,这些年老百姓吃不上饭,逼得纷纷造反抢掠,其实并非朝廷的全部过错。”
“归根结底,还是灾所致,要怪,也该怪这贼老,年年不下雨,朝廷为之奈何?反过来。诸位吃不上饭,活不下去,动乱劫掠,只为活命,朝廷也是理解的。”
“所以,新皇登基,不愿再去追究崇祯年间,灾人祸导致的误会,吾皇隆恩,皆是大明的子民,陛下愿一视同仁,既往不咎,赦免诸位。”
众人还是不话,朝廷的招安,其实可信度还是挺高的,以往反复无信的,反而是他们这些人,而那些招安后,没有反复,现在居高位者也不少见,还真就没法拿朝廷的信誉度事。
见他们还是沉默无语,各自都在想着什么,左梦庚继续道:“当然,不光如此,想必各位都知道,李自成短视无能,将建奴放入关内,现在整个北直隶、山西、山东一带,不知道多少百姓沦为建奴的奴隶。”
“又不知建奴杀了我多少汉人,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蒙元之鉴在前,我太祖皇帝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将奴役我们的蒙古鞑子赶出中原,难道现在还要让建奴接着奴役我等汉人不成?”
“建奴现在已经攻占黄河以北大部分地区,踏入河南,放马中原已经近在眼前了,难道我等汉人,还要再为灾惹的祸,搞得内部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让建奴捡便宜不成?”
“老话,兄弟阎墙,共御外辱,我大明的事,终究是我们自家的事,现在,建奴这个外人已经打进咱们自家院子了,难道诸位还视而不见吗?”
“是以,吾皇乃大明正统,抵御外辱,自然当仁不让,既然李自成打不过,那就交给朝廷来驱逐鞑虏,诸位可愿放下成见,追随陛下,征战建奴?”
“呵呵,左将军的比唱的好听,朝廷害的我们家破人亡,那些死去的弟兄和亲人,又当如何算这笔账?”相对于众位部将的意动,红娘子却是截然相反,不为所动的出言讽刺道。
“妇人之见,国家国家,没有国,哪来的家?我大明国祚延绵,才能护佑现在还活着的人,以后能有个家,若是大明没了,诸位以后,可不一定就是人了,而是建奴的奴隶,奴隶,是不配有家的。”
“他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将汉缺作耕种的黄牛,根本就不会当人看。不知道红娘子听没听过,我大明第一汉奸范文程?”
见红娘子虽然恼怒左梦庚看不起她是女人,但还是选择不语,等他下去。
左梦庚戏谑的笑道:“呵呵,来也是可笑,范文程早早追随老奴,算是元勋了,在建奴当中,算是地位极高了,可你猜怎么着?”
“范文程的妻女,仍旧被建奴肆意淫辱,连范文程这种地位超然的汉人都是如此,可见一斑。”
“若是以后成了建奴的奴隶,那可不就是随便一个金钱鼠尾的野人、蛮夷都能随时肆意淫你妻女?诸位可能接受这等奇耻大辱发生?”
“当然不能,要真是如此,老子就是拼着一死,也要宰了这群畜生。”左梦庚一番话,倒是的最先开始挤兑左梦庚的王王光兴率先受不了,瞪着隐隐泛红的眸子,恶狠狠的道。
“可是,时不我待啊,李自成在北京战败,建奴长驱直入,现在已经到了黄河北岸了,陛下忧国忧民,为了组织建奴南下,去年亲征山东,大败建奴三十万大军,斩首俘虏十五万余。”
“现在河南情况危急,眼看就要跨过黄河,进入中原了,陛下临危不惧,年初刚刚登基,便不顾众臣阻拦,毅然再次北上亲征,势要将建奴南下之势阻挡。”
“但诸位却对北方的建奴视而不见,偏偏在这北上之路层层阻拦,诸位难道是想帮着建奴阻挡朝廷的大军,好让建奴轻松南下不成?”
“放屁,老子和建奴才不是一伙儿的,要打仗,除了去年闯王从山西进攻北京那回,以前哪次不是官军追着我们围剿?你当俺愿意跟你们打仗啊。”
“就是,额们就是想抢口吃的,然后就是官军追在屁股后面,追着额们打,额们要是不还手,还能站着让你们杀了不成?”
“这话的中,俺们就是想抢口吃的,才不是诚心造反呢,要是有口吃的,俺这会儿和我婆娘过得好好的,哪用得着和你们拼命。”
“呵呵。。。”这一番你言我语的,倒是把左梦庚不会了,照他们这么,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哈。
人家专业不是攻城略地,想要称王称霸,好像一直都是攻城抢大户,找吃的,吃完也不守城,接着下一家。
只是到了后来,一些野心家,或者有头脑的头目,才渐渐发现,这样流窜着容易被官军包圆,然后才开始据城抵御官军,再到后面逐渐膨胀,野心变大,想要自己当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