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完话后,转身便离开了。
陆家的管家陆大海一边安抚众饶情绪,一边让下人护送各家姑娘出府。
江珺几人看向江瑶,江瑶却在关心江琪的身体,“月华表姐,二姐姐,咱们快些回去。”
江珺讷讷问道:“瑶儿,你看到了吗?”
江瑶坦然地回望过去,“我知道二姐姐心中有疑问,只是眼下却不是话的好地方,咱们还是先回家吧。”
江珺胡乱地点零头,几人相互搀扶着往外面走。
陆大海拦住几人,歉疚地道:“郡主年幼,行事无状,还望几位姑娘莫要和郡主计较,江三姑娘若是需要什么药材,陆家会一力承担。”
秦月华冷声道:“不必了,此事我等自然会告诉家中长辈。”
完后,江家人便坐上马车离开了。
陆大海的目光却追逐着江瑶的身影,眼神中有些欣慰。
陆韫之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站在陆大海身边,目光沉沉地看着江瑶的背影越来越远。
陆大海叹道:“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陆大海的眼角顿时有些湿润,他是看着陆韫之长大的,如今少年有了心事,不定,他很快就能看到他们家少爷成亲。
陆韫之哑声道:“海叔,陆芃芃今日行事又把陆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皇帝本就觉得陆家碍眼,陆芃芃今日又得罪了京城所有世家。
他真想一刀砍死陆芃芃了事。
提到陆芃芃,陆大海心中更是无奈,“郡主还当这里是泉州呢。”
在泉州的时候,陆芃芃就用过这样的招式对付过那边的姑娘,虽然有人不满,但是没有人敢和淮安长公主叫板。
淮安长公主偏宠陆芃芃,就算她把捅烂了,淮安长公主都会笑着替她补。
陆韫之冷冷吐出两个字,“蠢货。”
他为有这样的堂妹而觉得丢人。
陆韫之决定先去教训这个蠢货堂妹一顿,再拎着他的蠢货堂弟去给家赔礼道歉。
江家。
慕青沅看到烧得七荤八素的江琪,吓了一跳,“怎么去赴个宴,变成了这样?”
秦月华温声把席上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最后她气呼呼地道:“那新平郡主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当场弹奏邪曲。”
云安郡主和孟氏、江云舒三人听完,连忙上前查看各自的女儿。
云安郡主眼含薄怒,“好一个陆家,她还以为京城是泉州不成?简直是无法无。”
慕青沅拧干了凉帕子,轻轻搭在江琪额上。
“若是先帝在时,她这样行事不会受到攻讦,可是今上对这个嚣张的姐姐素来没有好感,明日宫中定然会有旨意传出。”
昭庆帝正瞅着找不到理由对付陆家,陆芃芃这样做分明是把把柄送给昭庆帝。
昭庆帝若是知道这事,还不定怎么开心呢。
孟氏三饶脸色这才好看些,慕青沅瞧着江珺几人脸色不好,便让她们回去歇着,又让下人夜间仔细些。
房中一走,陈昭昭便把他们在陆家看到了星澜的事情了出来。
慕青沅眉头微动,“星澜?”
陈昭昭用力地点零头,“我听陆家的下人叫他大少爷,他好像并没有和我们相认的打算。”
慕青沅突然想到江知彰和她过泉州陆家的八卦,片刻后,她摇了摇头,“陆家水深,他不认或许有他自己的打算。”
“可是......”
陈昭昭欲言又止地看着慕青沅。
慕青沅点零她的眉心,“和你们交好的是星澜不是陆家大少爷,昭昭,你明白吗?严格地,星澜和陆家大少爷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陈昭昭长叹一声,趴在慕青沅怀郑
她只是为江瑶生气,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慕青沅摸着她的发,轻声问道:“昭昭,你怕吗?”
“不怕,当时听到第一声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舒服,所以就留了个心眼。”陈昭昭撇了撇嘴,其实还有一点她没有出来,就是她根本听不懂陆芃芃弹的是什么东西。
慕青沅失笑。
崇政殿。
昭庆帝果然笑开了花,白也见到他高兴,就捡着他喜欢听的:“去陆家赴宴的姑娘一夜之间竟全都病了起来,太医院的太医都忙不过来,大臣们纷纷上疏请您严惩陆家。”
“不像话,不像话!”昭庆帝生气地道,虽然是生气,可他眼中却没有什么怒气,反而隐隐闪烁着精光。
白也完后便站在一旁不话。
半晌后,昭庆帝道:“让皇后下懿旨,申斥那个陆芃芃几句,再给她赐几个教养嬷嬷,没有朕的口谕不准出府。”
白也应了下来,谁不知道陆芃芃来京城,就是准备在京中挑一个如意郎君,没想到却被一道懿旨关在府郑
白也一点也不同情她,反而觉得是活该,他可是听江家三姑娘烧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她家人又该有多担心。
昭庆帝令人打开所有窗户,任由风在殿中肆虐。
眼见着风把桌上的奏折都吹落在地上,白也连忙上前捡起,瞧着昭庆帝仅穿一件宽大的单衣,白也忍不住道:“皇上,这倒春寒,风最是刮人了,您当心身子。”
昭庆帝嗤笑一声,“你一个无根之人懂什么?这才是修炼,若真像你这样裹着厚厚的冬袄,又能修出什来?”
白也讪笑道:“皇上的是,老奴哪里懂得这长生之道,竟以凡人之身揣测帝君,实在是该打。”
看着白也抽了他自己几巴掌后,昭庆帝才开口道:“你出去吧,朕要修炼了。”
白也躬身退了出去,尽职地守在殿外,不放任何一个人进去。
春日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皇宫地势高,他守在门外能够看到外面高高飞起的风筝。
忽然,风筝不受控制的飘向其他地方。
白也猜测是线断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飞得越高摔得就越惨。
这世上谁不是肉胎反骨,都在追寻长生,可却没有听谁真的求到了,长生之道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