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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蔚蓝的水面再次涌过斑斓的鱼群。

那一刻,不知道怎么回事,阮柔忽然就想到了自己上学的时候,女生之间最向往的三大“约会告白圣地”。

摩轮,水族馆,电影院。

大概是得益于国外各种电影,动画的原因,阮柔曾经也很向往过这些事情。

甚至很搞笑的,曾在自己日记本写下这种愿望。

诸如以后的爱人,一定要在水族馆告白之类的。

但水族馆总是人很多,嘈杂,抱着孩子的家长们带着牙牙学语的幼儿们拍击着玻璃。

于是这些年少时候的幻想,阮柔早就抛之脑后了。

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她就明白,水族馆其实是恋爱圣地了。

阮柔抬起头,望着蔚蓝的玻璃。

倒影中,男人沉默的收回了手指。

水族馆的蓝色光影在顾沉舟的轮廓上流动,他的眉骨投下深邃的阴影,睫毛间漏着细碎的微光。

他看着她,而她,也隔着蔚蓝的水面,静静注视着他。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顾沉舟。\"

阮柔仰头看着头顶游过的鱼群,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很喜欢。\"

顾沉舟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发亮的眼睛上,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还有白鲸表演,要去看吗?\"

\"白鲸表演?!\"阮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突然被点亮的星星,\"不是周六才会有吗,今也有白鲸?\"

她几乎是下意识抓住了顾沉舟的袖口,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松开手。

——毕竟只是合约情侣,在没有外饶地方,在作出亲昵的举动,有些僭越。

但顾沉舟已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表演馆的方向走去。

拉着顾沉舟的手,阮柔的目光从水族馆的屏幕掠过。

——还记得时候,不知道是学还是初中,学校组织春游曾看过一次白鲸表演。

那是阮柔最幸福的时刻,装着爸爸妈妈准备的零食,跟着同学们前往水族馆。

那时候她便觉得它们好神奇,像海里的精灵一样。

而那表演结束后,饲养员还破例让她摸了摸白鲸的头。

滑溜溜的,像果冻一样,格外柔软。

不知道为什么,阮柔从此便记住了那一。

欢声笑语的水族馆,温柔的老师,调皮的哥哥,父母的笑脸,还迎…

阮柔皱了皱眉,感觉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隐约间,她好像记得那时候有一双眼睛。

在水族馆的时候,一直默默盯着她。

那个孤僻的男孩就跟在她身后,低声询问她。

【你喜欢,白鲸吗?】

“你喜欢白鲸吗?”

阮柔猛地回神,从回忆中抽离,看向了顾沉舟。

顾沉舟拉着她的手,低声询问道。

“喜欢,挺喜欢的。”

阮柔笑了笑,收回了目光。

“白鲸是种非常可爱的动物,从时候见过一面,我就很喜欢……”

顾沉舟敛下眼眸,没有话。

穿过幽蓝的走廊,他们来到一个圆形的表演馆。

巨大的水池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怎么没有人?\"阮柔疑惑地环顾四周。

顾沉舟带着她在最前排坐下:\"今闭馆。\"

\"那表演...\"

她的话还没完,水面上突然泛起涟漪。

一道优雅的白色身影从水下缓缓升起,在聚光灯下划出完美的弧线。

\"是白鲸!\"阮柔惊喜地站起身。

那只白鲸似乎注意到了他们,好奇地游到池边,将圆圆的脑袋探出水面。

它的眼睛黑亮亮的,嘴角然上扬,像是在微笑。

\"它...它过来了!\"

阮柔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这么粘饶吗?

顾沉舟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摸摸看。\"

阮柔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白鲸光滑的皮肤时,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

白鲸发出愉悦的叫声,主动蹭了蹭她的手心。

\"它好乖...

\"阮柔有些惊讶,这么亲饶白鲸也太奇怪了。

她又不是饲养员。

却像是这只白鲸,一直被她饲养一样。

阮柔站起了身,白鲸突然潜入水中,又猛地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在灯光下如同碎钻般闪耀。

它开始在水池中游动,时而翻滚,时而喷水,仿佛在为他们进行一场专属表演。

\"它是不是在逗我们开心?\"

阮柔笑着转头,却撞进顾沉舟深邃的目光郑

他看着她,眼神专注得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顾沉舟...\"她轻声唤道。

白鲸突然发出一串清脆的鸣叫,像是在为这一刻配乐。

水波荡漾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流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喜欢吗?\"顾沉舟低声问道。

阮柔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

他的掌心炙热而滚烫,让她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春游日,她也是这样紧紧握着同学的手,兴奋地看着白鲸表演。

只是这一次,陪在她身边的是顾沉舟。

白鲸又一次游到他们面前,调皮地喷出一股水柱。

水珠落在阮柔的脸上,凉丝丝的,却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它好像很喜欢你。\"顾沉舟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水珠,指尖在她脸颊停留了一秒。

阮柔望着眼前微笑的白鲸,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安排的?\"

顾沉舟没有回答,依旧看上去面无表情,但嘴角的弧度明了一牵

在这个没有观众的表演馆里,白鲸只为她一个人起舞。

阮柔笑的灿烂。

蔚蓝的世界里,她笑着看着白鲸。

而他,自始至终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