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幡被巢巢鼬收于囊中,可下一刻,远方一股恶魔之力袭来,从巢巢鼬身上又夺走了招魂幡。
巢巢鼬喊道:“望乡大爷,的确是周福图图!”
正此时,空突然坠落数十座石峰,原来阙人一直无法攻克煞墟的地动之术,因为那倒立的巨人之象是虚化的,好在阙中有能人,其术可将虚化之物的能量联系放缓数百倍,结果将巨像成功石化,而阙人万术齐发,将那石像轰碎。
石峰砸落在桀渊之中,把本来被扒光了外壳的渊底又罩了起来,而望乡等人躲在了狭缝之下,数百丈石峰程度的石块与地面遭遇后,激发的震感是可以杀死珑饶,望乡在短时间内用莫邪手聚光成墙,造了三十层屏障,才将震感挡在了外面,饶是如此,刘绍泽还是口吐鲜血,五脏六腑像是被木锤抡锤了一下。
二十几座石块像是在桀渊之上盖出了个坟墓,而望乡带着所有人慢慢上浮,听到了最上方的某个地方,这地方像是交叠而成的山洞,他们则从洞口窥探着外面的战争。
“这还是....人间吗?”刘绍泽道。
放眼望去,大地像被炒烂聊肉粥,已经没了硬土的质感,一直烂到了际线,而空与大地之间,是无数绽放的“烟花”,那其实是百万修行者的不重样的术,而现在那术的目标是谁,可能已经混乱了,双方唯一还明确阵营的战斗,可能就是至高空的听级修行者的战斗。
人多了,也不是好事,互相都认不全,寡亡之境者杀昏了头,早已辨认不出谁是自家弱者,每时每刻,空都在坠落尸体,他们又是哪一方族脉的骄,生前又得了多少荣耀,此刻,都变成了一滩滩没有生机的烂肉,落到了更烂的土地上,融进去也就消失了。
战争的喧嚣成了噪音,而噪音太乱太大,久了反而让人不在意了。地间出现了大量亡魂,也开启了数千道阴间裂缝,死去的人,都带着怨念,也得不到个妥善的去处,要在阴间之中,永生永世得承受痛苦的折磨。
刘绍泽痴了,傻了,他喃喃道:“我....我读过三千年前的历史,没...没战争...是这样子的啊。”
宫七儿也胆怯地缩在望乡身后,道:“或许....当年因为没有太多修行者,所以打得并不惨烈。”
望乡道:“应该是这样,那十二座石像里的人,境界并没有达到寡亡境,最高也就是彧弃之境。”
“我不懂你们的境界。”刘绍泽双眼噙泪,“可是这样的人间,难道不该是炼狱吗?”
巢巢鼬欣赏着战争的美景,它的心情十分愉悦,因为它本体就是恶魔,人间越乱它们就越快乐,它高欣:“望乡大爷,这样的结局一定是恶魔之力使然,是周福图图引导了这里的历史,只有恶魔才能完成这样的杰作,哈哈哈哈哈.....”
地间的尸气和怨气汇聚成了一个漩涡,并逐渐成型,只有巢巢鼬能感应到其中的罪念。它幽幽道:“这是由贪婪之罪而引发的战争,周福图图为此密谋了百万年,现在死了多少人了,望乡大爷?”
望乡自己感知阙境下的生机力,回道:“三亿两千万。”
“怨念和罪念达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少见了,它真的干成了一件大事!”巢巢鼬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望乡大爷,这里的死亡不是简单的生命消逝,因为战争的源头是罪念,而生灵因罪念而战斗或死亡会产生更多的罪念,这种罪念对恶魔来是最好的养料,仅现在的罪念就足以让周福图图成为最强的黑暗精灵,倘若继续下去,它将成为最强的恶魔,因为这罪念已经不仅是贪婪,而催生出了诱惑、暴食、冷漠、嫉妒和战争,它吞噬了罪念,就拥有了新的恶魔之力,它就是这样计划的,用阙境下所有生灵的死亡,成就自己的终极目标,望乡大爷,不阻止它的话.....”
话还没完,一抹黑暗能量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是恶魔之力,望乡对此非常熟悉。
巢巢鼬有些惊讶,低语道:“这就来了?”
那团黑暗能量逐渐成型,是蝴蝶翼,上半身为七八岁人形,下半身为飘动紫气,它一出现,时间仿佛静止,而阙境下的一切都“停”了下来,并蒙上了一层灰暗色的气。
巢巢鼬道:“望乡大爷,它只是周福图图的一道分身,嘁....没想到仅一道分身魔念就这么强了,它成妖了吗?感觉已经超过我了。”
周福图图的出现是因为它感知到了妖力,妖物对任何境界都有着未知的压力,由恶魔进化而成的妖更是可怕。
“果然是你”巢巢鼬本想用恶魔之语与周福图图交流,可它妖化之后,目前只有望乡能听得懂他的语言,周福图图也窥探出了巢巢鼬的本体为女巫,但不明白为何无法交流,不过它散出了一股恶念。
巢巢鼬感知到那恶念后,立刻明白,这是周福图图的警告,这个时候,它不允许任何生灵来阻挡它的“成神计划”。而此时周福图图散出来的恶念,也暴露了它目前的实力。
巢巢鼬立即提醒望乡,要赶紧走,周福图图现在已经是最强的恶魔了,与此同时,远方恶魔岛上的所有恶魔,也感应到了那一股至强的恶魔之力,而伊甸岛黑暗精灵们很快感应到了古老精灵之王的气息,周福图图的名号再度被旧王擎起(恶魔只能有一个王),它们并未向阙境移动,因为这是周福图图自己造就的盛宴,恶魔之内存在秩序,任何恶魔不得去抢夺其他恶魔的胜利果实。
“原来这才是他口中的人间劫难”望乡直面周福图图的能量体,冷道:“滚吧,我会去消灭你。”
宫七儿怯声道:“我们还是坐着银流云去把我师父请来吧。”
周福图图懂得人语,更能感知的清望乡身上的杀意,它又渐渐消散了,只是战场上的恶念引导着打疯聊修行者,将这里的几人也当作了目标。
宫七儿道:“你又不杀我了,还非要管这里的事吗?我们...管得了吗?”
“我不是一个人”望乡冷道,“我属于曦,言江在此,也不会离开。”
正此时,数十个修行者从而落,朝着望乡几人杀来,巢巢鼬的形态发生了改变,闪电兔耳消失,尾巴变长并系着一把镰刀,它瞬间跳到了那数十个修行者中间,修行者们当即出手,十道术轰在了巢巢鼬身上,巢巢鼬并未阻拦,身体受伤,可它好像感受不到疼痛,接着身体一转,明明看起来速度很慢,可是镰刀却以极速划出了三环,修行者们被三条断裂光缝固定住,像是被穿在了架子上的一串蚂蚱。
修行者们想要自救,他们伸手却触碰光缝,可手一碰就被切成了碎片,而断裂光缝连他们的神经也切断了,他们并不能及时感受到痛楚,其实身体已经达到了死亡的状态,因为血已经从裂口流干了,但各部分机能还保持着活性的错觉。
此时,已经过了六十息时间,而巢巢鼬身上背负着的“无伤”诅咒,将其状态恢复到了未受伤前的全盛之姿。若不能短时间内给予巢巢鼬致命一击,那巢巢鼬便能无限次的恢复,这不是自愈,而是状态地直接诅咒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