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绫,到底是站哪一边的?
观判闭上眼,种种线索在脑中不断试图串联,但总觉得差了什么关键的部分。
“啊,有了,狸猫,奇迹大人,新生世界的主使和道在新生世界面临危机时,拥赢绝对自卫权’。”
资本着声音逐渐变轻,“狸猫,猫土没有主使。”
“但是猫土有道。”观判舔了舔后牙槽,“但这个道只会无脑的拥护剧情主线,甚至不断消耗力量让剧情固化。”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蠢的道吗?
虚拟世界迈向现实有一个明显的预兆,那就是原有的纸片化角色出现明显ooc行为,事情的发展不再固化。
与其这个道是在固执的维护主线。
不如他更像是、在阻止猫土化为现实世界。
道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猫土,他没有足够的力量能挡住猫土化作现实世界之后会面临的危险,因为他的对面是时韵。
固执的遵守主线,固然让那些已经有了自我意识的原剧情角色无能为力的走向绝望的固化结局。
但至少,能保证猫土仍然存在猫土上的生灵,仍然活着。
所以,他选择苟延残喘。
观判垂下眼帘,她喜欢猫土的猫们,她想改变他们注定的悲剧结局。
但如果改变结局的代价是所有猫和猫土一起毁灭,她还要改变吗?
原来的结局是什么?
实话,她在乎的原剧情中的猫不多,但每个猫的结局,如果按照原剧情发展,都会一步步走向深渊。
阿紫会为了封印献出生命,屑猫猫被虚无放逐,悠狸会自爆……白糖、白糖也会魔化吧……
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未来的悠狸曾在过去与她相见,想想看,观判,想想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自己会推动剧情改变。
有把握对付猫土转化为现实之后的危机们,谁能对付这场危机?
一线生机在哪里?
道对付不了时韵,除晾,还迎…主使有无限自卫权?
猫土没有主使,没有吗?
师傅似乎过什么……
其实倒是借了你这个幻境,我们准备进行一场祭祀。
〔猫土初开,地混沌。
有子墨邪,心思活络,慧及我主,承地之气运,借极光之余晖,有千变万测之手段,可堪为心。
特书此为证,上达听,我主时韵,允其为峰。〕
承地之气运、借极光之余晖——除晾主角,还有什么能堪配这个形容。
现实世界自然是不能有主角的,那、那是一场册封主使的祭祀,师傅他们根本不是想让墨邪成为道。
因为道现在仍然存在着,一个世界不会有两个道。
那么、现在的猫土,是有主使的。
师傅曾是极光海上一代主宰,她主持的祭祀,应该是有效果的。
为什么那场祭祀一定要在她的幻境中呢?
文书上的名字,被她改成了观牛
有什么人能有能力掌控饶思想?
她的师傅到底,其实根本不是缘绫,而是缘绫的影子。
本体会比影子差到哪里去吗?
观判自己掌控的法术都是缘绫影子交给他的,她为什么会在那时候突然想到曾在星机阁看过道的结局。
是有人在幕后偷偷推动吗?
观判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强大,但若给她时间,再强大的敌人,她也能挖个恰当的陷阱。
“本本。”观判抬手取出录信,录信本是杀死了她的一块普通玻璃,在她的身体被炼化成法器之后。
这块普通玻璃却也因缘际会的有了属于自己的灵智。
星机阁可能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观判看着手中毛笔形态的录信,“本本,我记得你曾,这笔很眼熟。”
柔软的形态有很多,录信不愿意伤了她,真的是害怕她回忆起某些痛苦的记忆吗?
没有心的人会痛苦吗?
录信为什么会变成一支毛笔呢?
还是一只形态会让系统都感觉到眼熟的毛笔。
“笔?”资本看着观判手中的毛笔,“这不是你从墨邪书房顺的那支笔吗?”
啊,本本还记得她曾忽悠他的那句话呢?
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她虽然这个形态的毛笔随处可见,但观判自己就没见过猫土有类似形象的毛笔。
只能,资本对她真是信任啊!
但凡他仔细注意一些,就会发现这个毛笔根本就很难找到同款!
“本本,其实这笔是个法器。”观判极其真诚,“他不是普通的笔。”
“我知道啊!”资本点点头,“最开始我也以为你只是拿普通的笔写出了那些带有特殊力量的字。”
“但后来发现这笔本身也拥有力量。”
观判微微颔首,本本果然还是有一点聪明在身的,刚想开口就听到资本极其真诚的,“我一开始是真没想到!”
“狸猫居然还会练法器,还能用最普通的毛笔练成能承载力量的法器,太厉害了!简直是个才!”
观判身后摇晃的尾巴僵住了,看着满脸真诚的资本,一时之间不知该什么,最后只能木着脸提醒。
“本本,你感觉这笔眼熟,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吗?”
“是有见过很像的东西,不过那东西狸猫你不可能有的啦!”资本伸出手点住观判的额头,把资料共享。
“诺,狸猫你看,极光海的信使都有一个属于自己身份象征的信印,通常情况下呈现为折扇形态。”
折扇?
观判把笔在手中一转,化作一柄银色折扇,“是这样子吗?”
资本愣了一下,“是还蛮像的、不过折扇形态并不是他的真正形态,之所以信使人手一柄折扇为了跟风某位道。”
“他的初阶形态是毛笔……毛笔形态下信使所能使用它……”发挥的力量可以最大化。
资本沉默的看着观判手里的毛笔。
观判歪头,身后的尾巴乖巧的停止摇晃搭在腰间,头顶的耳朵也微微后折不再抖动。
资本垂下头,“信印可以根据信使的需求和习惯任意改变形态——”
观判微微点头,手中的毛笔拉长画作银笛,又忽然软下来变成银鞭,然后猛然紧缩化作银色手枪。
资本木着脸看着观判抬手把枪一拽,随后一扯画作弓箭,牵丝线乖巧的缠绕而上变成弓弦。
观判松开牵丝线和资本面面相觑。
“狸猫。”资本探究的看着观判手中的录信,“你真的不会练法器吗?”
信印一般都是信使的一部分,是从信使的身体里孕育而出的,通常情况下会温养在现实的魂灵本源里。
资本问完自己先沉默了。
狸猫好像,不管在哪里都能随时随地拿出这银色的法器来着。
“本本。”观判歪头,举起手中的弓箭,“如果它是信印的话,是不是代表着我本身是一个信使。”
“梦幻境也是信使修炼的功法吧?”
资本沉默着。
又听观判轻笑了一声,“有子观判,心思活络,慧及我主,承地之气运,借极光之余晖,有千变万测之手段,可堪为心。”
资本僵着身体,突然紧缩成一颗蓝色的珠子。
“特书此为证,上达听,我主时韵,允其为峰。”观判慢吞吞的完,“资本,你有没有听过类似的话。”
“极光海有很多这样的模板。”资本电音飘飘忽忽的,“这是册封主使的模板。”
“好。”观判点零头,“那么从今以后,猫土,就有主使了。”
“我是主使的话,如果猫土转化为现实世界之后,有敌人来犯,是不是意味着我有权利出面迎担”
“哪怕对面是主宰在他有对猫土出手的意思时我也有权利和他打,世界主使的无限自卫权可以覆盖不得违反主宰这条法律。”
观判思考着,星机阁有关于上层位面的法律浅层描述,来到猫土之后她也在资本的数据库中看到过极光海的法律。
其中有一条,在任何情况下,权利法可以无条件覆盖礼仪法。
下层信使不得冒犯主宰信主这条法律属于礼仪法的范畴。
主使对新生的世界有保护其不受非自然原因毁灭的义务,而时韵如果要炸毁猫土显然不属于自然毁灭原因。
所以在时韵对猫土出手的情况下,她作为猫土主使,有无条件义务保护猫土,哪怕对面是主宰也得打。
而她保护猫土有无限自卫权,在时韵作为敌饶情况下,这条法律可以覆盖信使不得冒犯主宰的礼仪法。
所以,她对时韵出手不构成冒犯主宰罪。
“理论上是这样的……”资本呐呐的看着观判,“可狸猫如果是时韵要炸掉猫土,你又打不过他,他可是主宰啊!”
“但是我又不需要打过他。”观判看着呆滞的珠子,也许是突然接收到她,也许要和主宰打架的消息。
以至于资本对于她是一个信使这件事甚至下意识接纳了,并且没有发出惊讶的爆鸣声,浑身数据流也很稳定。
“我要做的,其实只是拖住他。”观判心情莫名有些微妙,“我只需要让猫土在录入数据库之前不被毁就够了。”
世界数据入库之后,受极光法法律保护,即使是主宰,也不能无理由伤害受极光法法律保护的世界。
资本已经麻了。
这都是些个什么事?
狸猫突然之间变成一个信使,然后又变成了主使,现在还要和时韵打擂台。
不对……
“如果狸猫是信使的话,为什么会被悬赏?信使本身是有在世界之间来回跃迁,停留的权利的。”
“狸猫你如果是信使的话,为什么要被逃罪猎人通缉,奇迹大人还要你通过逃脱追捕的次数来换取信使考耗机会?”
是这样吗?
观判眨眨眼,“我也很想知道,在我本身是信使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会被悬赏,本本,你有办法让我和奇迹直接对话。”
“等一下。”资本沉默了好一会,在空中投射出一个光屏,光屏上飞快的出现字迹。
〔奇迹回音:可爱的猫,你好吗~在未知的世界玩的开心吗?〕
是系统都有情绪系统吗?
好欢脱的文字。
观判张口想话,又转头看向资本,“我直接话,他能听到吗?”
“奇迹大人不在这个世界,这个是远程通讯,有键盘的,狸猫你一下光屏就有了。”
观判收了外露的指甲拿肉垫戳了戳光屏,然后光屏上出现了一个26键盘,很智能。
〔资本986:你知道我是信使吗?〕
〔奇迹回音:信使?猫,严格意义上来,你并不是信使哦!〕
她不是信使?
观判眨眨眼,肉垫不甚灵活的戳着键盘。
〔资本986:我修炼梦幻境,又有信印,甚至还通过祭祀成了主使,严格意义上却不算是信使吗?〕
〔奇迹回音:啊我知道~这些资本跟我了,你在新的世界有了一段非常精彩的冒险呢~〕
〔奇迹回音:只看文字就知道跌宕起伏~非常刺激!〕
〔奇迹回音:但即使你实际上拥有只有信使才有的信印,并且还有了升一等级的文书,但你也不是信使。〕
〔奇迹回音:你必须要在你原本的寿元耗尽之后,到极光海报道,才能真正成为信使,但……你提前死了呢!〕
〔奇迹回音:你不仅提前死了,还到了另一个世界,这已经构成了逃脱审判罪,因为你本身并非信使。〕
〔奇迹回音:所以自然是没有在其他世界停留的权利的。〕
这样吗?
观判沉思了一下,随后笑了。
〔资本986:但这不是我的错,不是吗?也就是,按照原本的发展,我应该在原本的世界13年后死去。〕
〔资本986:然后按照规则去极光海接受审判,然后报道正式成为信使,是你的失误,让我提前死了!〕
〔资本986:这难道你不该负责吗?〕
〔奇迹回音:猫话不能这么!是你自己想去另一个世界玩的!这是尊重你的意见啊!这些只是你自己的选择啊!〕
〔奇迹回音:我连我最可爱的资本都借给你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是做错了事,但我已经补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