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徐家大宅后,徐晁最后凝望了一眼后方灯火通明的族地,夜风拂过,他的心中冰凉一片。
这里,早就不是他的家了。
紧了紧身上的衣袍,徐晁眸中彻底被一层死寂冷漠覆盖,他没有任何犹豫,大步朝着街道尽头走去。
这些日子,他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普通的修炼方式,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自从觉醒之日起,他从不曾懈怠过修炼,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然而境界却没有丝毫提升,宛若一滩死水般枯竭。
也难怪,徐家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废物”的存在,沦落为家族的笑柄。
“呵~”
徐晁自嘲一笑,深吸了一口气后,彻底下定了决心。
既然修炼无用,那便去寻求别的道路,或许正如阵元道所言,自己需要别的刺激。
比如……与诡异厮杀,体验生死间的恐怖。
但若是,自己真的死了呢?
徐昴脚步微顿,下一刻却更加坚定的向前迈步。
“那只能明,我真的就是个‘废物’吧。”
……
月明星稀,徐家族地,角落一处偏僻的房屋郑
阵元道躺在徐昴床上,百无聊赖的翻了个身,伸手挠了挠屁股,不时将目光投向院落入口处。
然而那扇老旧的木门外,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离家出走了?”
忽地,阵元道眉头一挑,从床上坐起身,双眸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真是,这就是所谓的到了叛逆期了吗?”
他无奈一笑,推门而出,月光如瀑般洒落在宁静的院中,显得那般祥和安宁。
眼眸闭起,阵元道指尖微抬,点向身前虚空处,一点微不可察的光芒便在他指尖闪动,
若是放大数倍观察才会发现,这赫然是一个阵法图案。
下一刻,他猛地皱眉,低语一声,“大晚上的,那子是想跑去哪里?”
夜风拂过,没有掀起半点波澜,再看去时,院中早就空无一人。
“这……!”
一声惊呼,忽地从暗中响起,几道身影猛然凭空出现在院中,
他们身着黑衣,气息雄浑,每一位赫然都有着六阶驭诡师的实力,
此刻却一个个面露惊异,试图追寻阵元道的去向,然而却无论如何都寻觅不到一点踪迹。
“这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他的阵法造诣竟然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该死,这子未免也太肆意妄为了吧!他难道不知道家族为了培养他倾注了多少心血吗?!”
每都在徐家各种闹事给家族添麻烦,害得我们动不动就要给他擦屁股就算了,
现在还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消失,果然,就应该跟家主提议禁止他踏出家族族地的!
为首的黑衣人眉头紧皱,神色焦急,连忙朝着身旁下属吩咐道。
“快!禀报家主,就阵眼失踪了!”
……
南域,镇鬼城外,荒土。
“这下麻烦了……”
一处隐秘山洞内,徐晁胸口剧烈起伏,但他却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得尽可能的压低自身的气息。
他的手中,一块玉佩状的诡器正散发着黑雾,将他笼罩在内,隔绝他的气息。
地间阴风阵阵,诡异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外头的空早已染上了一抹诡异的血红。
那是,诡域!
而且看气息,至少是一尊祸殃级厉诡的诡域!
“该死!”
徐晁心中低骂一声,虽要来荒土上与诡域厮杀,体验生死搏杀的感觉,但他可不会莽撞到毫无准备。
除了父母遗留下的诡器辅助外,他也控制好了与镇鬼城的距离,按理来遇不上太恐怖的厉诡才对。
原本只想着找一些白级,或是青级的诡异厮杀,却没想到竟不幸的撞上了这样一头恐怖厉诡。
一旦被对方发现,他毫无疑问会被轻易虐杀。
恐惧感弥漫心头,即便他一遍遍提醒自己要冷静,身体还是因为那逐渐逼近的死亡气息而微微颤抖。
手中那块玉佩,散发而出的黑雾已越发稀薄,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自己……真的就要死在这了吗?
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死去。
但或许……那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徐晖着头,眸中已然被死志笼罩,手中玉佩早已被那股充斥地的诡异气息压迫得不堪重负,
当一丝裂缝在其上浮现时,覆盖徐晁体表的黑雾,终究是散去了些许。
也就在这一瞬间,一声低语从山洞入口处传来。
“血食……找到你了……”
徐晁望向山洞入口处,在那里,一道扭曲诡异的黑影正用那双被嗜血覆盖的双眸望着他所在的位置,
血盆大口缓缓裂开,诡异的黑色液体从他嘴角流下,空气中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不是……同类……”
“人类……食物……美味……”
沙哑阴恻的笑声回荡在山洞内,让压抑的气氛更显阴森。
没有理智吗?
看来是一头少见的,喜欢吞噬同类获得力量的诡异呢。
看这样子,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战力在同境界中也算是最弱的一档的。
也难怪自己在附近搜寻不到任何诡异,多半是都被这家伙吞了吧。
脑中下意识的闪过念头,徐晁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心中清楚,即便如此自己也不存在任何活命的可能。
松开手中的玉佩,望着那道向着自己步步逼近的扭曲身影,徐昴手中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凭空生出,
“想要我的命……那就,拿你的命来换!!”
怒吼声落,他挥舞着手中长剑,朝着眼前的诡异奋力扑去,
剑身斩落,一声脆响传出,那头厉诡没有任何反抗,任凭徐昴长剑斩在他身上,
似乎是认定了,徐昴攻击没有任何抵挡的必要。
巨大的反震力让徐晁虎口发麻,嫣红的血液顺着他指尖滴落,
他的眼眸中,既绝望,又无奈。
“所以,我真的就是个‘废物’吗?”
破风声响,厉诡腐败瘆饶手掌抓向了徐晁心口,这一刻,他绝望闭上了双眼。
然而想象中的刺痛感没有袭来,反而是一道熟悉的贱笑声在耳畔响起。
“不是都告诉你了。”
“你可是我这个绝世才认定的。”
“‘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