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隆——!
莫家后宅门被官军二门的人撞开。
砰砰砰,陶总旗他们更是从围墙飞跃落地,还没站稳,嗦嗦嗦,十名将士就张弓搭箭,对准莫细作。
“莫早辉,这里是我大魏境内,你在我大魏境内贬低我魏女,你找死!”陶总旗怒骂,已经拔刀对着莫细作。
云父又怒又委屈,大骂:“莫早辉,你个畜生,你不是人,我女劳心劳力还贴钱照顾你半辈子,你就这么她?!”
“哈哈哈!”莫细作笑:“你们魏人自己姑娘是赔钱货,是泼出去的水,要以夫为,身为云氏的,我糟践她不是很符合你们魏饶传统吗?你们气急败坏什么?”
“敌国孽畜住口,别学零皮毛就觉得自己什么都对!”陶总旗反驳:“如你们东漠东部,将女子献给皇都的人做奴,自认为二等人,才叫被糟践!”
莫细作暴怒,拔腿就朝着陶总旗杀去:“敢辱我东部名声,我杀了你!”
“别放箭,别中计,他想死!”云氏大喊一声,奋尽最后一力,扑向莫细作。
砰!
嗖!
云氏将莫细作绊倒在地时,一支利箭杀来。
好在利箭射出之时,将士听到云氏的示警,本能地把弓给抬起一些,这一支射空了,没山人。
“贱人!”莫细作暴怒,啪,狠狠扇云氏一巴掌,右手却被云氏死命抓住。
莫细作怒极,只能用左手去拿匕首,高举着,照自己脖颈的动脉捅去:“我乃东漠功臣,为东漠尽忠!”
结果……
嗖嗖!
两箭,精准射穿莫细作的左手臂,阻断他自戕。
啊,莫细作痛呼,却张嘴,想要咬舌自尽。
可惜……
砰,陶总旗已经冲过来,一脚将他踹飞后,扑向他,手一动,咔哒,卸掉他的下巴。
又抽刀,嗖嗖嗖嗖,四刀,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彻底废了他的行动力。
云氏见莫细作被制住,终于放心,用莫细作的匕首,扑,一刀刺进自己的脖子里。
“啊啊啊,翡娘,翡娘啊!”云父目眦欲裂,颠颠撞撞,朝着云氏扑去:“你怎的这么傻,你还有孩子,还有父母,你怎能这么做?!”
云氏看了云父一眼,冲他笑了笑,目光转向邵知府与欧将军:“我亲友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不知情……都怪我嫁错人……”
完,她用尽最后力气,拔出匕首。
刺啦,鲜血飞溅,止都止不住。
邵知府、欧将军等人叹气,先前对云氏的不满也没了,甚至对她的死,有点佩服。
起码,这样的死法,算对得起亲友,算为保住了大魏的一点国脸。
莫细作却对云氏的死很是不能接受,他叫着:“啊啊啊!”
他想,云氏怎么敢自戕?
一个懦弱的女奴,她怎么能有这样的勇气?
她就应该担着敌国细作女饶名头,被大魏人唾弃的苟活下去!
奈何他下巴被卸,吐字艰难。
云氏听见他的叫唤,没看他一眼,只是闭着眼,朝他这边:“呸!”
这字落下后,云氏身体里的血液,流失得更严重,脸色肉眼可见的变惨白,身体慢慢在云父怀里凉透。
“翡娘……”云父含了参片,没有晕死过去,他也告诉自己,不能晕,绝不能晕,得清醒着做接下来的事儿,不能让女儿白死。
片刻后,他问欧将军跟邵知府:“大人,老头想带我女儿回家,成吗?”
“请衙门判我女儿跟莫细作的姻缘无效,我女儿这辈子就是云家女,不是细作妇!”
邵知府与欧将军有顾虑。
陶总旗却:“邵知府、欧将军,云翡娘是咱们大魏女杰,她已经做得极好,不能让她死不瞑目,您二位身为府城官职最高的两位官员,得帮她做主啊。”
他是西北军,亲叔是陶百户,因着陶百户的关系,陶总旗喊朗副将都是喊朗叔,又年轻,正热血,所以敢帮云氏话。
见二位大人还是不话,又道:“知府大人、欧将军,如今正是抗敌之时,咱们得果断点,把敌我分清楚啊!”
邵知府、欧将军:“……”
谁去堵住这臭子的嘴!
罗通判去跟二位耳语:“知府大人、欧将军,如莫细作这样跟咱们魏人成家的细作,在大魏还有不少,咱们得告诉其他‘云氏’,衙门对他们\/她们这类被蒙蔽的受害者是有施恩的,他们可以放心揭发细作。”
为啥用他们?
因为细作不分男女,也有女细作嫁给魏男的。
二位大人闻言,醍醐灌顶,终于道:“云翡娘乃我大魏女杰,如今为国朝就义,不该被细作污染,官军二门会判他们婚姻无效。”
扑通扑通!
云二哥、冯大姐夫他们跪下,谢恩:“多谢两位大人,多谢两位大人!”
“云掌柜,带着你女儿家去吧。”
“查封莫家宅院,掘地三尺搜查;两男娃监居此处;莫细作押往衙门,刑审!”
邵知府下了一连串命令,又对欧将军拱手道:“欧将军,审问莫细作的事儿,交给你们了。”
欧将军目光刺向莫细作,冷冷道:“邵知府放心,即使什么也审问不出来,我们魏军也要莫细作想死不能!”
莫细作为什么要自戕?
就是想免去被刑审之苦。
虽然东漠细作都做过抗刑审的训练,可莫细作这辈子几乎都生活在大魏府城,日子富足的,莫细作深知自己可能扛不过刑审,所以想一死了之。
为东漠而死,守住秘密,是勇士。
被刑审而死,就算也守住了秘密,什么也没有招,可消息传回东漠,他以及他东漠家人都会被嘲笑。
“啊啊啊!”莫细作叫唤,挪动着,想把自己给撞死,又看向莫春芒,朝他使眼色,让他过来杀了他。
莫春芒已经被吓傻,只呆呆看着云氏的尸体……娘,娘死了?娘怎么会死了?
咚!
一声重响,莫春芒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哥哥,呜呜呜,娘,娘,哥哥晕倒了,娘快去救救哥哥。”莫春东站在原地哭着,他是爹娘哥哥都不敢靠近,见云氏叫不醒,只能看向云二哥,朝他伸出手:“二舅舅,二舅舅!”
云二哥身形顿了顿,可看向冯大姐夫,最终没搭理莫春东……他还有父母妻儿,还有一大群亲戚,他不能害了他们。
“亲家叔,二妹夫,车来了,你们赶紧把云家妹搬车上去,咱们即刻就走,别待在这里,会妨碍官军二门搜查这座宅子!”冯大姐夫怕死了,要是云家人一个心软,要给莫细作的孩子求情,那他们这些亲戚都得被连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