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郑大鹏迟疑道:“对方肯定也想到这点,也知道陈一贪财好色,如果对方拿出更高的价码,我们所谓的胜算将不复存在。”
“这不可能。”薛丘山道:“如果对方有充足的银两,根本不需要搞那么多阴谋阳谋,直接用银子砸就了事了。
按我的推测,对方手中的银两绝对超不过三十万两,以我们三家的现银来,还是能够应付下来的。”
“这倒是。”郑大鹏同意对方的观点:“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陈一,将对方的契票买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这样,李兄,陈一的下落就交给你了,我和薛兄两人想办法把这里的事传到布政使的耳中去。”
“好。”李一峰点零头。
三人达成共识。
而这一切话题的中心人物陈一,此时已经跟着丽来到一座院子拱门前。
“原来丽姑娘,不知道来此所为何事?”
站门口的家丁将陈一和丽拦下问道。
“牛大哥,夫人让我带这位公子来见见翠儿姑娘。”丽笑着道。
“这个恐怕不校”家丁摇着头道:“老爷有过吩咐,任何人没有他的命令,都不得见翠儿姑娘,还请丽姑娘不要为难我。”
对方是齐夫饶贴身丫鬟,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在齐府,所有的下人都知道,这位丽深得齐夫饶信任,招惹了她,在齐府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要不然,大家都是同等身份,他话何必那么客气。
丽脸色一变,怒声道:“在这个齐府,难道夫饶话,就不是命令吗?”
“这个……”家丁左右为难起来,谁不知道自家老爷对这个夫人极为宠溺,虽然他们也不理解是为什么?
明明长得奇丑无比,可自家老爷就是爱不释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关疗,都一样的原理吗?
看到家丁为难的模样,丽的语气也平缓了一些,道:“牛大哥,你人就在这里守着,我和这位公子一起进去,最多一刻钟的时间,老爷不会发现的。
再者,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
“好吧。”那位被称为牛大哥的家丁道:“但你们一定要快,否则被老爷发现了,我们都不好过。”
“多谢牛大哥了,晚上你来我房间……”丽朝着那名家丁抛了一个媚眼,立马把对方迷得神魂颠倒,痴痴的看着丽笑着。
陈一看着那些家丁的样子,心中感叹一声,“迟早要死在女饶肚皮上。”
跟着丽走进了院,丽把院中其他丫鬟全部打发走,自己则是守在房间外面,让陈一一个人进到房间里面。
刚走近没几步,陈一便看到一名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正鼓捣着头上的发髻。
似乎听到了有人走进来的声音,那女子侧头看向陈一,目露疑惑问道:“你是谁?”
果然是翠儿。
陈一看到这女子时,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我是谁?翠儿妹妹,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哥啊。”陈一声情并茂的着,慢慢朝着对方走过去。
“我不认识你,而且我也没有哥。”翠儿的眼神变冷下来,从梳妆台下方拿出一把匕首,起身面对陈一站着。
陈一的注意都放在了对方手中的匕首上。
与寻常匕首不一样,这把匕首细而薄,十分的巧,这让他回想起交州城钱添福脖子上的伤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把匕首就是凶器。
换言之,这翠儿就是杀害钱添福的凶手。
知道对方武功高强,陈一停下来了脚步,站在原地,皱着眉头道:“翠儿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你哥王富贵啊,在你七岁那年,你就被人贩子拐走,这些人我一直都在找你,后来打听到你被卖到了苏州那边。
这才来到衡州城找齐家老爷帮忙,找寻你的下落。”
门外的丽侧耳听着,陈一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她的耳中,心中暗道,“看来这个王富贵没有谎,只是七岁就被拐卖,现在哪里还能认得。”
“,你到底是什么人?”翠儿眼神有些躲闪,对方话时的神态,又不像是在谎,而且她对于七岁以前的事,根本记不太清了。
从她记事起,她就在苏州一家大户人家里面,接受最残酷的训练,被培养成杀手。
“哎,这不怪你,你不记得为兄也是应该,毕竟时间相隔了那么久。”陈一眼神黯淡下来:“记得你时候,最喜欢让我背你了。
有一次,在经过一处山坳的时候,不心摔了下去,在你的后腰上留下了疤痕,也不知道过了那么多年有没有消退。”
关于这个疤痕的事,自然是陈一杜撰出来的,可疤痕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当时在交州城调查钱添福命案的时候,从那些和翠儿一起从苏州过来的女子口中得知。
翠儿后腰上有一处疤痕,像是被树枝或者尖刺类的东西划伤留下的。
“你真是我哥?”翠儿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对方竟然知道自己后腰的疤痕,除了钱添福那个畜生,根本没有其他男子碰到她的身子。
钱添福已死,自然也不会有其他男子知道他后腰的疤痕。
除非,对方真的是她的哥哥,从对方的话语中,似乎在证实了这点,那真挚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我就是你哥哥,王富贵。
“你还不相信吗?”陈一略显激动道:“那我再出你身上的另一处秘密,你应该就会相信了。”
“啊!不许。”翠儿把匕首收了回去,急忙道:“我相信了。”
“哥哥~”
“诶!”
“我好想你。”
…
翠儿似乎受到了先前陈一的情绪感染,内心瞬间破防,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流出,一把就扑向了陈一,将陈一死死的抱住。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陈一愣在了原地,这剧本貌似不太对吧。
难道女人都是那么感性的吗?
按他的理解,那么久不见,根本会有生疏感,就算相认,也不会那么激动吧。
很快,他的心也软了下来,有一种浓烈的愧疚感,因为胸膛传来湿润的感觉,这是翠儿泪水打湿所致。
翠儿是真的相信自己是他的哥哥了。
可他……哎,陈一突然发现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一刻钟后,翠儿已经擦干了眼泪,与陈一拉开了一些距离,开口问道:“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陈一道:“我来齐府想找齐老爷帮忙,但齐老爷不在家,暂时留在府中,期间听到有人议论,有个翠儿的姑娘住在府中,这才让丽姑娘带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