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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莫向南如今的财力,若是齐睿算得不错,该早已是江南商贾之鳌头,可那一口的京字腔却是无法遮掩他的来处。此人深居简出,城府深、心思重,且武艺高强,架势拉开招招夺人性命,显是战过沙场,绝非悦这等民间习武的儿郎可比。齐睿早就疑心他是京城望族落难到此,可大哥不,他就不问。

将才一眼看见这位贵客,心中的疑惑突然明了,算定这就是今日到访金陵的肃王爷季景同,可这一声“七叔!”依然超出了他的预想,霸王身世离奇,除了姑母早就没有旁的血亲,为何会叫莫向南叔叔,且排行论辈,如此亲近?若是搁在平常,齐睿最是有兴致来探究,且大哥今日能叫他来也是有意要于他引见,即便就是问出口也不妨,可这一时半刻的,齐睿的脑子里头一片混沌,烧得热,只能看见眼前景象!

丫头身旁围了一个子,一人算“围”实在不过分,这厮莫看年纪却是人高马大,一手支在桌边,一手撑在膝头,侧着身,将身边的圆凳端端围拢,丫头娇,从这边望过去,竟似坐在他怀里!此刻他歪着头,脸凑得近,被那一双浅水琥珀迷得神魂颠倒,眼看着就要进去了。

“姐姐,我妹妹的眼睛是蓝色的,她有波斯血统,映了日头像是水晶石;可你的颜色竟是比她的还要浅,瞧着像草原上春刚化开的水泡子,凉凉的,浅浅的,什么都映得出来,真好看。”

好子!好甜的嘴巴!!嬉皮笑脸的模样,腻得人恨不能一巴掌过去扇死他!自己的丫头自己还从未这么狠地夸过,看那脸果然受不得、粉粉地染了晕,拢在那子怀里,忽地有种郎才女貌的般配。一股酸劲儿上来,齐睿一把甩开莫向南走了过去,“王爷!您上座!”

“本王,不。”景同头都不回,只管看着莞初,“姐姐……”

“叫婶婶,啊?”齐睿握了莞初的手就往怀里揽,“侄儿。”

不待莞初抽身,景同一把握住她的腕子摁在原地,惊喜道,“呀,真的啊?那感情好啊,那咱俩就是娘儿俩了。”越发腆着脸凑到她耳边,“婶子,侄儿睡不惯那驿站的床,偏七叔这铺子里也不像个样子,我跟你回家住,啊?”

“季景同!!”

一声乍,咬牙拧眉,齐睿再忍不得!

“大逆不道。”景同回头,慢条斯理的,“来人,拖下去,给本王剁了。”

噗嗤,莞初笑了。挣开景同的手起身握了一脸铁青的齐睿,声儿嗔道,“相公,他逗你呢呀。”

“敢跟本王斗。”景同斜了齐睿一眼,嘴角一翘,一丝笑好是不屑,“家子气!”

被这么个十几岁的子呵斥,齐睿哪里受过,却怎奈那金光闪闪的“本王”压得他只能咬牙。一旁的莫向南看着倒笑了,抬手点点他,“还不如弟妹通透。”

“就是,”景同随道,“心眼儿针鼻儿大,还开钱庄呢,不得赔死。”

“行了,”莫向南瞪了景同一眼,“你也不是个好的,头一次见就得罪叔叔。”

景同挣了挣眉,到底没顶嘴,转正了身子,下巴点点身旁的位子,冲着齐睿道,“想让我认叔叔,姐姐随我坐。”

齐睿心里骂道,哪个想要你这么个倒霉侄子?!虽当着莫大哥的面自己是有些没把握住,却完全不是题大做!丫头这模样,是个人见了都想多瞧几眼,这不正经的东西,丝毫不见廉耻,再不拦着,蹬鼻子上脸,不定占什么便宜呢!

“相公……”齐睿被声儿叫得低头,丫头正亲亲地握在他手心里,相公不坐,她也不坐,心里这才舒坦些。

“睿,家宴,不必拘礼。来,快请弟妹入座。”

莫大哥给了台阶,齐睿不下也得下,这才拉着莞初落座。六仙桌,四人围坐,怎么也躲不过,只得顺着将才的势,许她坐在了景同身旁。果然不出所料,那子立刻笑成一朵花,柔声柔气地又凑了过来,“姐姐,你那老相公还气着呢。”

莞初好想笑,手下却被握着一动不敢动,只得抿了嘴儿,赶紧冲景同摇摇头。

“姐姐,南边儿怎的春也有蟹吃?里头能有什么啊。”

“这是高丽那边运过来的花蟹。一年两季,春正是母蟹肥的时候,黄多味美,金贵着呢。”

“真的?”景同两眼放了一下光,看着那蟹又一撇嘴,“剥起来太麻烦,不吃了。”

“好吃呢,你尝尝。”

“嗯,真好吃!姐姐,你手好细,剥得这么干净。你剥给我呗?”

“……好。”

这两个年纪相当,一道捡菜,你一眼我一语,合拍得很。那子言语虽听着撒娇,两眼也老盯着丫头的眼睛,倒没再动手动脚,齐睿一旁黑着脸瞧着,也只得罢了。

莫向南亲自斟了酒,递给齐睿,顺着他的眼神低声道,“坏子,莫跟他计较。”

齐睿接过,喉咙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东西!”

……

至亲家宴,几盅热酒下肚,将才的别扭烟消云散,席上终是热络起来。景同与莞初意外地投缘,姐姐清灵的模样和一口糯糯的江南口音让景同好是喜爱,不听地问东问西,听她民俗吃,听她讲烟雨江南,山林乡间的传,一个个亲历的趣事,就连莫向南都听得津津有味;而霸王口中的塞外草原也让莞初十分入神。

齐睿知道丫头从跟着老泰山行南走北,最是心仪各地风光,于那从未见过、一望无际的草原自是吸引,更何况景同口中的塞外可不只有地苍穹,更有狼群、有风雪、有万马奔腾……

齐睿在一旁安静地品着酒,任他二人亲近,一来是不想扰了丫头兴致,二来,也一面听着一面在心里暗自思忖。

当年衍州一战,肃王爷一家惨遭灭门,唯一的女儿与襁褓中的嫡孙被俘去胡营。彼时草原三足鼎立,两股势力恶斗,唯有瓦剌部落与中原相好。也是命不该绝,姑侄二人生死一线被瓦剌太师救下,为着遏制边疆战火隐姓埋名养在了胡营。因此上,景同开口第一句的就是蒙语。胡人野蛮,狠厉,养得他狼崽子一般,五岁时被威远大将军迎回朝中,袭下老祖的爵位,六岁成王!

这传奇的身世本该到此结束,肃王灭门,在朝中再无根基,一个空爵位养一个王爷,再不会有什么实权把握。岂料,这王,生就带着一股霸饶气势,学文习武,搏命一般的狠绝。行走京城,达官显贵的公子哥们哪个敢触他的霉头?为戍边,兵部擂台夺印,当年的武状元险些命丧霸王拳下。血淋淋的帅印夺下,又送回,唯丢下一句话:我阿爸就是十六岁夺的印,我今儿也试试。

虽嚣张,却是极有根源。瓦剌汗国雄踞草原,统一在即,而当年的太师夺位成了大汗,此人正是景同在草原的养身之父。胡人血性、极护犊子,登基不久就封景同瓦剌汗金顶一字王。从未有人能在两边为王,从此边疆修好,更进一步。每年瓦剌特使往中原送礼,都会拜望肃王府。两边至亲,人都霸王一封信,顶得边疆千军万马,如今的安宁谁又能没有他的功劳?

只是,这荣耀落在齐睿眼中,却不知为何对这王生出一丝怜悯:他口中的草原如家一般亲近,思乡之情溢于言表,可中原与胡地不可能永世修好,他究竟算是哪边的人质?一旦战火起,他这一身的武艺会为谁而战?为他出生前就灭去的族人,还是他睁开眼就看到的亲人?为他身上流淌的血,还是为他心头的挂念……

午宴开得晚,一顿饭几个人吃到了后半晌,又上了茶。景同正跟莞初聊得起劲,莫向南却提醒,与乐园的戏要开锣了。景同蹙了蹙眉,“我不爱听戏!”

“那是我大哥的班子。去听听吧。”

“是么?”景同惊讶,“那可得去捧场!你们一道去么?”

齐睿原本不想去应那场面,可知道丫头是想让王爷去给谭沐秋镇镇场子,这便应下。只不过,莫向南依然不便前往。临行,齐睿回头看着伊清庄的匾额下,莫向南负手而立,修长的影子落在西斜的日头里……王爷的叔叔,的绸缎庄主,他一定有万般的苦衷才不能在世人面前露面,赚尽银钱又如何……

……

晴了一整,此刻朗朗夜空,繁星满布,一颗一颗缀得仔细,落在水面上,闪闪烁烁,与地和;风过,悠悠涟漪,一波一波将那光晕开去,满湖晶莹……

沿湖而走,马蹄嘚嘚儿,莞初靠着身后的怀抱,深深吸一口那湖水与星辰的清新,醉了一般眯了眼睛……

“看把你美的。”身后沉沉的语声轻轻咬在耳边,“将才的戏听过瘾了?”

“你不过瘾么?”

“嗯。”齐睿不得不应。哪里得见谭沐秋素衣清唱?只有一把胡琴跟奏,这么近,这么清静,能听得到他喉中转音,干净利落;大开大合,荡气回肠!更难得的是,原当今儿这场面这么尊贵,金陵城的达官贵人定是都接了帖子,银钱先不论,多少脸面?往后谁还敢轻看谭家班一眼?可一去才知道,只有他们几个,至亲挚友相聚,好不亲近。齐睿不得不叹,谭沐秋果然大气!

“看我哥今儿唱得痛快,他与褚大人真的是好呢。”他的声音,莞初早已惯熟于心,今日她就是心翼翼地看着哥哥和他身边围拢的人,难得见那眉头舒展,难得听他与人聊得热络,一遍遍回想只觉心暖,“王爷也与哥哥好呢。”

“哎,起那个霸王,临走他把你拉出去给了你个什么?给我瞧瞧。”

“不。”

“当着相公的面,敢接旁饶信物,当心我回去揍你!”

他威胁得好“狠”,手臂却拢紧了她,下巴磕在她肩头,痒痒的。莞初笑了,蹭蹭他脸颊,“喏,是只狼牙箭。”

原来她一直握在手中,两指捻起来,星光下,不足半个巴掌大的箭,箭头尖利,白惨惨,森森寒光;箭尾密扎整羽、斑斓的颜色,好是精致,齐睿不觉赞道,“果然是个稀罕物!”

“嗯,王爷这是他自己做的,用的都是草原上的平常东西呢。”

这丫头真是,好虔诚地信人家!齐睿恨得咬了一口那肩头,“他就是哄你!西北一地有的是蒙商,狼牙做箭头是有意思的。像他这般尊贵的身份,定是头狼;那箭羽也该是鹰羽才对,哪个是平常物?”

“真的呀?”声儿丝毫不觉无知尴尬,更是欣欣然,“那真好!相公,赶明儿我也想去草原看看。”

齐睿闻言直起身,蹙了眉,“跟谁去啊?”

肩头一空,莞初立刻觉出冷,赶忙收了那箭,“自然是跟我相公去呢。”

看她仰着脖子,好是讨好地瞧着他,齐睿白了一眼,“嘴儿跟抹了蜜似的,分明知道那地方是胡饶领地,除了那霸王,你相公哪有本事带你去。”

“那我就不去了,守着我家相公呢。”

脸好不知羞地蹭在他颈窝,痒得齐睿越发逞了脾气,“这会儿倒是乖,将才跟人家亲着呢!都没给我剥过蟹,看那子美的,恨不能凑你手上去吃了!”

“生气了啊?”

“嗯!”

抬起手臂轻轻勾了他的脖子迫着他低下头,她嘟起嘴巴,在他腮边啄了两下,正要离开,见他微微一蹙眉,她赶紧又贴近,这一回,唇亲亲地贴着他,不再动,只留着鼻尖与脸颊之间一点点空隙,气息轻轻呵着,他的味道……

静静的夜,马蹄嘚嘚的声响,星空下没有方向,没有终点,只有缓缓信步,凝固在地之间……

好半,她才慢慢离开,“好了没?”

浅浅的水眸映着满的星光,齐睿忽想起景同的话,“……像草原上春刚化开的水泡子,凉凉的……什么都映得出来……”轻轻吸了口气在她唇边,“丫头……”

“嗯,”

“今晚咱们不回素芳苑,回私宅,啊?”

“……嗯。”

……

夜深。湖面上的风带着丝丝水凉吹进院中,摇着树梢头,沙沙地撩着夜静……

泽轩里,一盏烛,柔柔一圈光亮,静静地候在帐外,帐中那喘息中悉悉索索的声响越来越把持不住,烛灯捻儿都羞得低下了头……

细细的手腕被他的大手握过头顶,他深深埋着头,今夜不知是因为回了私宅再无顾忌,还是这张床果然大得让人放纵了欲望,从未见他如此,失了神智一般,仿佛地之间只有他两个;烛光恍恍,一床锦被早已遮不住,迷离的目光只能看到他的背,蒸腾的热气……

原本细细的品啄变成了肆无忌惮地啃咬,湿湿的,凉凉的,牙齿所及之处,腻滑的肌肤,似冷,似烫,虫噬骨……心,像要挤出了胸膛,通通的雷声早已击破;银针随着那剥去的中衣早没了踪影,没有那清醒的痛,一波一波、窒息的难耐涌入胸膛,她似溺在了海浪之中,濒死的感觉那么清晰……

“相公……相公……快放开我……”

声儿瑟瑟发抖颤在齿间,入在他的耳中似声声娇\/\/喘,人一疯,更无把握……

“不协…不协…”莞初只觉一身腻热之下,唯剩的遮掩也在他的撕扯下要褪去,模糊的神智真真切切感觉到那将死的恐惧,奋力搏道,“相公!!”

他不抬头,死死摁住她,“听话……这个时候停……你相公……会死的……”

“相公!!”

静夜之中,如此凄厉!他猛地清醒,赶紧抬头,只见她脸色煞白,一额头的汗,他吓了一跳,忙起身将她拢在怀中,“丫头,丫头,你怎么了?”

就了那帐外朦朦的烛光,才见那雪白的肌肤上点点都是羞饶痕迹,锁骨下,一处血痕那么深,他这才心疼道,“弄疼了,弄疼了,为夫往后轻轻的,啊?”

“相公……”她终于得着喘了一口气,靠在他怀里,几是瘫软,“你……你怎么,你怎么……你要做什么……”

他狠狠啄着她汗湿的额头,“我要要你。就今夜!”

“相公,我,我不能……我不要……”

“不要不校”

“相公,相公,”她几乎颤抖着求道,“咱们……就这么好好儿地抱着,亲亲,不行么?”

“不协…”他低头,难以平复的喘息努力把持着轻轻啄着她的唇,“根本不够……你都快把你相公憋残了,你知不知道……”

“相公……”沙哑的声儿悄悄含了泪,“不能不要么……求你了……”

“丫头……”怀中的人儿软软地贴着他,大手抚过,腻滑直入心窝,将才的热燥根本没有散去,要炸裂一般,他一时一刻都难再忍,翻身,又轻轻将她拢住,“丫头,你不懂……再忍下去,为夫真的要残了,心疼心疼相公吧,啊?”

“不要不要……”拳拼了一点力气捶他,“我不要……我不要!”

“你再不要,我就不要你了!”

“你,你才舍不得呢……”

“你看我舍得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