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朋友们你们好,列车即将到站苏城站,下车的旅客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欢迎下次乘坐,再见。”
列车即将到站,但姜若还没醒过来。
陆博半边身体都是僵的,他木着一张脸,脑海里什么都没想又什么都想了。
原则上来讲给姜若靠一靠没什么,瞌睡了给他当枕头嘛。
但他内心的激动窃喜是怎么回事?
他希望时间能无限延长,他想这么长长久久地和姜若待下去,不是失去了父母相依为命的人,也不是哥哥和弟弟的身份。
而是真真正正地,他和姜若,他们两个人,他成为姜若的依靠,那样在一起。
他眼里明了又亮,像是点在他心坎上的一盏灯,明明灭灭,独独地煎熬他。
鼻息间,传来阵阵冷香,这是姜若独有的味道,陆博低头,鼻尖轻轻擦过姜若的头发,像羽毛轻轻擦过他心尖。
在这一刻,陆博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讨厌那个纪凌,那是出于一种动物本能的排斥。
在他的内心,他和那个恶心的纪凌并没有什么区别,都在肖想姜若。
陆博呼吸发颤,胸腔鼓起又凹陷,这个突然从心底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他一跳。
他居然也在肖想姜若。
他低头看靠在自己肩上,已经睡熟聊姜若,一时间心情复杂地无以言喻。
“哥哥,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上面的行李箱吗?实在不好意思,我够不着。”
一道怯生生的女声传来,一个女孩子站在陆博旁边,她想拜托陆博帮她拿放在行李架上的箱子。
声音不大,吵醒了姜若。
姜若睁眼,刚才好像睡着了又像没睡,身体很舒服。
他在陆博肩上蹭了蹭,坐直身体。
陆博如释重负,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女生道:“可以的。”
他起身,帮女孩把箱子拿下来。
“谢谢。”
“不谢。”
陆博把他和姜若的箱子拿下来。
“各位旅客,苏城站已到,欢迎下次乘坐,再见。”
“走。”陆博微微偏头,“到站了。”
姜若站起身,慢腾腾地跟在他身后,随着人流下车。
陆博推着两个箱子,姜若一直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像个跟在大人身后的孩。
出了站,两人打车去酒店。
放好行李,已经是下午一点。
陆博在网上定了两间房,收拾好东西后,对姜若道:“要休息会儿吗?叫外卖?
姜若摇头,“不用,车上休息好了。”
“那我们出去吃饭?”
姜若点头,“好。”
苏城是全国闻名的水乡城市,街道上随处可见青石板桥和弯弯细流,很有水乡禅意,走在苏城的街道上,时光都好像变地缓慢了。
陆博在网上找了一家评分很高的做本帮材饭店,在一家巷子里,穿过一排低矮的古香古色的房屋,店门口打着两张帆布,一副上是一个身体肥如藕节的胖娃娃,一个是抱鱼的白嫩童子。
两人进去后,门口放着木桶蒸的米饭,冒着腾腾的热气,满店的米香气。
店里装潢简单古朴,搭了十几张四方木桌,配宽板凳,木桌上泛着一层清亮油润的光泽,桌子正中央放着筷笼。
陆博坐下,就有服务员拿着播和本过来点餐。
陆博把播递给姜若,姜若随手点了好几个菜。
材分量很足,滋味鲜甜甘美,但有些腻人。
姜若吃地不多,陆博倒是不挑食,大口喝水大口吃肉,比电视上的吃播吃地还香。
正吃着饭,一个打扮地很可爱的女孩走过来,她一脸惊喜地看着姜若,“你是姜若吗?”
她的惊呼声吸引了旁边的人,不少人看过来。
好在这里的顾客中年人和老人居多,这些群体不追星,也很少上网,并不是姜若的粉丝群体。
“啊啊啊啊啊,真的是姜若,长地一模一样。”
陆博立即把姜若的口罩拉上,“他不是。”
女孩还在错愕郑
陆博已经迅速付了账,拉着姜若走了。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女孩痛心疾首,“分明就是姜若,就是他!居然错过了,好心痛!”
陆博拉着姜若往人少的地方走,穿过一条道,前面是一所学校。
学校周围禁止机动车道通行,只有两三个人,很安静。
陆博走地急,气喘吁吁的。
回头见姜若,才发现刚才自己一直拉着姜若的手。
姜若任凭他拉着跟在后面。
“对不起。”陆博松了手。
姜若看着他,眸光里都是笑意,在这个古典雅致的城市里,陆博觉得姜若眉目精致如画,好看地格外生动。
陆博见他笑,心中有些忐忑,“你笑什么?”
“你刚才那么慌干什么?我就是一个网红,拍拍照又没什么的。”
陆博:“……我不是怕待会儿一群人追你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你怎么不是明星了,你的电影一上映,大家就都会认识你了。”
“哪有那么简单。”
两人走在路上,吹着风,溜达着往酒店走。
“你过来是做什么?”姜若问陆博道。
“找人,打听一种稀有材料。”
“噢……”
……
陆博和姜若回酒店休息了会儿,下午三点出发去找那位老教授。
老教授家距离他们较远,两裙了三条地铁线才找到。
老教授家住在充满了市井烟火气的老城区,建筑外墙灰白相间,充满了年代福
陆博照着地址,找到了丁香街51号,一扇老式的铁门。
他站在外面,整理衣襟,有些紧张。
自己有求于人,第一印象尽量好一点。
他嘴角勾了勾,想表现出一副谦卑和煦的模样。
他站在门口,深呼吸,正想敲门。
门duang地一下从里面打开,要不是姜若及时拉了他一把,就砸他脸上了。
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走出来,老头穿着白背心,下摆烂了,肚子上还破了一个洞。
一条格纹短裤,穿着棕色的凉鞋,一身装备一看就是洗了很多年,把布料都洗透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装备,但看上去格外柔软舒适。
这身破烂衣服和眼前的老头高度匹配,好像长在他身上似的,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您好,您是吴教授吗?我是A大的学生陆博,是成教授介绍我来的,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陆博自报家门。
那位老教授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变了神色,眼里起了防备,“是不是你把我的花花捉走的,你们这些人坏得人,我的花花呢,你赶紧把我的花花还给我!”
“花花?”陆博僵在了原地。
那老头板着一张脸,“好啊,昨我就看见一个人在这里晃来晃去的,是不是你这个偷猫贼,把我花花偷走了?”
他一把抓住陆博的手,“走,你跟我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