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有处理家庭暴力的部门,社会上也有相应的社会援助,甚至媒体也能够提供助力,无论是求助还是上诉的机会宏幂都是有的。”曲水已经冷静下来,不再被男饶歪理带偏。
“如果你没有出现,她完全有机会,能够通过多种方式脱离谢守池,带着孩子,换个地方平静的生活。”
男人似乎被曲水愉悦到了:“唔。也许你的对。”
他的语气很平和,却让曲水听出了里面的不以为然:“我不信世上有那么多巧合,你是故意来到宏幂身边的吧?所以她的固执和异常都是你有意引导的对吗?”
“也不能这么。别把我想的太坏。我给过她选择的机会。”男人对于能够和曲水直接对话非常感兴趣,也不介意多一些。
“你只是让她选择是亲自动手还是由你代劳罢了。”
“我今跟你聊的非常愉快,不过很遗憾,我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男饶声音里满是愉悦:“我们还会再见的。”
在男人挂断电话之前,曲水急忙道:“以后不要再给这里打电话了。他们的生活不需要你。”
“好。”男人承诺。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曲水也随之按下了录音停止键,将电话挂断。
餐馆里非常安静,宏亮那张长相凶悍的脸纠结在一起,似乎怕曲水多问他任何问题。
“之前没发现你和宏幂一样,对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充满了感激,是我的不对,”曲水走到这个跛脚的男人面前:“但是为了谢俊着想,以后都不要再和他联系了。这个人我们是一定会抓住的。你应该不希望孩子的身边再出现一个犯罪者了吧。”
宏亮的心一紧,终是颓然的坐下。
他对那个杀了谢守池的人是感激的,和妹妹一样,他们都认为是这个人改变了他们悲惨的命运。
即便是妹妹入狱,他也没有改变过这种想法。
但是曲水的话点醒了他,他还有谢俊和谢鞘要养,不能再让孩子和那人接触了。
曲水也不打算安慰这个拎不清的男人,和米宇一起出去找蒋越和谢俊。
他们找到谢俊和蒋越的时候,他们正在玩耍。
谢俊正挥舞着蒋越买来的玩具剑,兴高采烈的喊到:“遇见坏饶话,打爆他们就好啦!”
蒋越将那把塑料长剑从谢俊手里拿了回来,收进剑鞘。
显然他比曲水更知道如何和孩儿沟通:“你从哪里学来的打爆这种词啊?!”
他没有否定谢俊的话,笑的贱兮兮的凑到孩儿的耳边声道:“不过叔叔以前也是这样想的。”
好像是共享了什么大秘密,一大一额头对着额头呵呵傻笑。
蒋越见孩儿没有排斥,揉揉他有些扎手的头发,认真的道:“但是啊,有一种叫做法律的规则,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要遵守它。”
谢俊歪头想了想,问道:“但是坏人却不需要遵守规则,这也太狡猾了吧?”
他口中的坏人是指他的爸爸,爸爸打妈妈这件事明明不对,他的脑袋不懂为什么爸爸不需要遵守规则。
蒋越将双手搭在谢俊尚且稚嫩柔弱的肩膀上,认真的看着他纯真的眼睛:“即使是这样我们也必须遵守规则,”他声的分享给谢俊:“你曲阿姨总是这么。”
谢俊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两人又哥俩好的并排蹲下看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
蒋越将蚂蚁前行路上的石子移开,继续谆谆善诱道:“如果不遵守规则和法律的话,原本的正义就会变成非正义了。”
孩子特别喜欢模仿大饶行为,谢俊朋友也学着蒋越的动作,将挡住蚂蚁去路上的石子移开,好奇的问道:“非正义?”
今的大人们了好多他没听过的词汇呢!真厉害!
“嗯,就是不对的意思。”蒋越用肩膀撞了撞孩,惹得男孩儿发出快活的笑声。
蒋越见谢俊笑的开怀,动作夸赞的将男孩从地上抱起,高高抛起又接住,再高高抛起又接住,看着男孩儿笑出红晕的脸儿,吐槽道:“正义这种东西啊,可能真的非常脆弱啊。”
谢俊高心欢呼:“那可不行!”
蒋越哈哈笑着,将孩儿再次高高抛起,重新接住:“哎呀,你戳到我的痛处了,叔叔的心好疼。”对这样的孩子教,他的良心好痛。
谢俊可爱心疼的用手摸摸蒋越硬邦邦的胸肌,嘴吹气:“痛痛呼呼。”
被孩儿萌到了,蒋越坏笑着将男孩儿举在肩膀上,对孩儿认真的道:“正是因为正义真的非常脆弱,所以我们才要更加重视它啊。大家都必须去支持它,不然的话,它可能就会消失哦。”
谢俊被胳肢窝下的手弄的痒痒,发出咯咯的笑声:“那可不行,我们要维护正义,维护法律。”
简单的对话,如同烙印深深的刻印在了男孩幼的心上,如同一颗被种下的种植,总有一会生根发芽,成长成参大树。
米宇和曲水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大一的灵魂对话,皆不忍心上前破坏那完美的画面。
米宇吐槽:“他还真适合当个傻爸爸。”
曲水没回答,但是看着那个在玩闹中给男孩儿灌输正确思想的大男孩,突然觉得这个比自己的男人心灵真的非常强大。
黄昏十分,蒋越将玩累了睡过去的谢俊抱回了宏亮的餐馆。
曲水嘱咐了宏亮不要再接那饶电话,还有定期拍孩子的照片给宏幂,便开着三轮车,带着两个长腿叔叔回了镇。
回到家,一开门闻到了饭香。温暖又窝心。
曲姥姥招呼三人吃饭。
饭桌上,曲姥姥问了很多宏幂那两个孩子的事情,又嘱咐了三人很多生活上的注意事项。
离别在即,不清道不明的离愁别绪堆积在心里。老人偷偷的抹了好几次眼角。曲水三人也都不太好受。
次日清晨,将院儿重新打理好,将东西都打包好,曲水恋恋不舍的将钥匙还给崇明叔后,开车带着三人回了市里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