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绣锦也不理她,筝雁也只得将衣服给洗了晾上。
虽见地上有烂掉的红纸,却也没往袍子上想,只以为程绣锦使坏,故意弄东西将袍子给染坏。
筝雁免不得都收拾了,待袍子干了,拿了让府上的针娘给缝上了。
自然是要找针工最好的人,不给补得衣无缝吧,也要冷眼看不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宫里嬷嬷又走了,她弟弟又放假了,程绣锦的老年生活,就更多姿多彩起来。
她两弟弟的感觉正好跟她相反,就觉得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好不可怜。
程绣锦过了几滋润的日子,却被京上爆出来的一则消息,给吓了一跳。
而给她带来最新消息的人,自然就是石绯了。
她听了程蕙的事,便就急匆匆地跑来侯府,问程绣锦是不是真的,她两个也算宿仇了。
当听到肯定答案之后,石绯好好嘲笑了程蕙一回:
“哈,整喊我石傻子,她倒是不傻,这都知道抢姐夫了,我就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出来见人。”
等笑够了,石绯突然一转话口问:
“对了,最近出了件大事,你听了没有?”
程绣锦笑:
“我被我娘关在家里,除了你来再没别人,我可能知道什么?”
石绯一想也是,神秘兮兮:
“我娘不让我乱传,我就跟你,你可别往外去,前儿我出去赴宴,偷听了这么一耳朵。”
不得的秘密最吸引人,程绣锦立时来了精神,保证:
“你放心,我绝不往外。”
其实,便就是程绣锦不保证,石绯也是忍不住的,头往程绣锦跟前凑了凑:
“我跟你,恪王爷的乳母怀孕了。”
切,她还当是什么,却原来是这个,她还知道孩子都已经流掉了呢。
程绣锦兴趣缺缺地:
“就年纪大了些,但别四十多岁了,我在边关上,还曾看到过五十多怀孕的呢。”
别跟儿媳妇一起做月子,这要是结婚早,孩子也结婚早,都能跟孙媳妇一起坐月子了。
看样子,程蕙碰到陈娘子的事,并没传出去。
石绯笑:
“这有什么?京上这样的也不少,问题不是她年纪大了,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夫君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她夫君一直不知道她有,大概这孩子来路不正。
听是她故意弄掉孩子,结果出事了,她夫君才知道。
她夫君可是陈国公一族的,这头顶上一片绿,肯定是不能忍的。
我听,陈娘子回家,不但没养着,还被她夫君给打了一顿,逼着她奸夫是谁。”
……程绣锦问:
“那后来呢?陈娘子招了没有?”
石绯更加神秘:
“我跟你,我听这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皇后知道了。
第二一大早上,皇后宫里的福成公公就去了,可是带着鸩毒去的。
也是该着出事,结果正好跟恪王爷的人碰上。
之后恪王竟就亲自去了,还让人将给福成公公给打了。”
???程绣锦不由得叹:
“都恪王宽和仁爱,果然重感情,虽是有些对自己母亲不敬,但乳母的感情,自然不一般了。”
石绯听程绣锦此言,却已经笑歪到一边。
将程绣锦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就过去咯吱她:
“笑笑笑,我让你笑个够。我得哪句错了?有什么可笑的?”
石绯被程绣锦抓,便就满床乱滚起来,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皱了,实在撑不住了,方才连连讨饶起来:
“好姐姐就原谅妹妹吧……”
程绣锦自己也撑不住笑,坐到一边上:
“看你还笑我不了!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你笑什么?我哪句错了?”
石绯坐起身,扒拉下头发,又拽了拽衣服,也不喊人进来给她梳,便就凑程绣锦耳边声:
“我娘不让我,我听人,咳咳,那孩子竟然是恪王的。”
……程绣锦被这一消息冲击到,好半晌才找声音:
“不是的吧?再了,这要真的,也能传出来?”
所有的知情人,都得被灭口。
石绯:
“也怪陈娘子是外抬来的,不姓陈。她夫君闹到族里,听开了宗祠审的她,结果陈娘子自己吃不住打,就给招了出来。
她夫君一听是恪王,也不敢再闹了。估计是宫门一开,陈国公就想法子给皇后递了信。
结果还碰上恪王亲自过来抢人,听当时闹得,满街看热闹的。”
这个灭起口来,是颇有点儿困难。
程绣锦问:
“陈娘子怎么样了?这一路折腾,又才……没事吧?”
石绯叹气道:
“死了呗,听是死在了恪王的怀里。不管怎么吧,恪王倒是难得的深情了。”
都闹成这样,庆祥帝应该也知道了!
程绣锦默然地想,应该不是福王设计得吧?
估计这里也有许贵妃的手笔。
难怪把那两嬷嬷召回宫,大概也是示好她爹的意思,不想她爹在这个时候,对恪王落井下石。
这可不是事,程绣锦免不得叮嘱石绯:
“跟我就算了,你可千万别往外去,真要让有心人给你宣扬出去,听你的,那可就不只你一个饶事了。”
石绯:
“还用你?不过也不用我传了,大概满京城,就没有不知道的。
对了,后来恪王的一个侍卫跳出来,那孩子是他的。
陛下还下旨斥责。不过我看着,可是没人信。
真正怎么回事,谁不知道?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要我,我赴个宴都能听的事,估计也是有人故意往外放风,嘿嘿,猜也能猜着是谁了。”
程绣锦忍不住戳石绯额头:
“就你聪明,既是知道,还不心着些,那几个这时侯,都快成红眼耗子了。”
石绯水汪汪着一双大眼睛,捂着额头,控诉程绣锦:
“要心还是你吧,姐姐这眼看着就要嫁过去了,福王爷又是那么个性子,还能指着他帮你了?
我看姐姐也要好好准备起来了,明儿一不心,就许步入别饶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