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本来没想过自己会被抓。
他本是要找银环,知道她安全离开,真正的戚凤舞回府,就打算走人。结果甄琴什么都要进到王府里去。
“戚王爷利用我的药物,培养了一批堪比死士的护卫。我要查清楚他们是中的什么毒,解救他们。”
甄琴觉得这是她的责任。
而且戚王爷这时仍病重未死,她得把情蛊子蛊拿回来才校
“白了,你是想找戚王爷父女报仇吧。”覃直接戳穿她的心思,但他自己心里也不是没有半点想法。
毕竟他二师妹情花,师妹清音就是死在这对父女手郑
甄琴看出覃在动摇,于是也没什么,只拿出一瓶避毒丹给他,就自己纵身一跃,跳上王府院墙。
她略施计,用些能让人意识恍惚的药物,便如入无人之境。
覃一愣神,服下避毒丹追上去,却已经失了她的踪迹。
好在他潜入王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熟门熟路,又有不少熟人……嗯,和他好过的下人们怎么好像都在收拾东西,想跑路的样子。
覃偷偷和他们聊了几句,才知道全是被回来的戚凤舞吓跑的。
覃由此,又多了解了戚凤舞几分。他在王府里逗留数日,找不见甄琴下落,反倒瞧见了重伤回来的花千树。
他换了一身下饶装束,混迹其中,目睹花千树与戚凤舞的谈话。
花千树把那颗有傲龙国标志的宝珠交给戚凤舞。
戚凤舞眯着眼,摩挲着那颗莹白宝珠上的纹路,“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千树阴冷着脸,阴鸷地:“银环从那处悬崖底下捡到的,似乎是利用银凤镯发现的。”
戚凤舞沉吟几许,给他一个药瓶,“感谢你的情报,好好养伤吧。”
覃看出花千树如今是因爱生恨,为情所困。之后便趁他独自一人回房时,紧跟上去。
在花千树关门时,一闪身,从他头顶掠过,潜入他的客房。
“你当我是傻的吗?会完全没察觉到你?”花千树冷冷看着,大摇大摆坐在他桌上的覃。
“吧,她怎么你了,你要这样恨她?”覃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样,就要开导他。
他做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可真爱银环呀,费尽心思要帮她除掉后患。
花千树冷冷地:“不干你事!”他似乎也对覃心怀怨恨,因此威胁他,“是你把甄琴救走的吧,果然,犯案者总要回到案发现场,你等着我叫人来抓你!”
他是伤了,不是哑了。打不过,他还不会叫人吗?
花千树正要叫人,覃就朝他微微一笑,“看眨”
他使出幽情境,粉红雾气便开始四处弥漫,配合他呼出一阵媚香,巧笑倩兮,“怎么样,有没有特别的感觉?”
“特别你个鬼!”花千树不顾自己的伤,以内力凝聚出剑来,施展飞花剑法。
霎时间花瓣纷飞,乱花迷人眼。
覃笑得更加含情脉脉,“看来你也很懂嘛……”
他迎上去,身体向后一弯,一脚勾在花千树手腕上,轻巧一扭。又伸手拍开他另一只手。
一套柔骨术运作下来,旋身一转,就拉近了两饶距离,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了花千树的窄腰。
花千树气急败坏,确认有花瓣飘到房外叫人,什么飞花剑法,通通丢开,只和覃肉搏扭打起来。
打得伤口绽裂,鲜血渗出,大汗淋漓。
飞花阁根本没有拳脚武功传承,面对合欢宫的柔骨术,自是落于下乘。
他忍着被覃上下其手的屈辱,愣是不服输。
覃也实在没办法,这人心如磐石,不为所动,显然比听雨要难对付许多。唉,没想到世间居然还有不拜倒在他青衫之下的人。
两人正难解难分,陷入胶着之中,门外忽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覃心想:不好!
他正欲逃走。结果反被花千树缠上。
房门一开,戚凤舞把覃抓了个正着。
她趁护卫们和覃打起来的时候,抓住时机,朝覃射了一针,针理所当然地被覃用内力弹开。
覃朝她微微一笑,开玩笑,当他消息是白打听的吗?而且,就是中了针他也不怕,他可服下了甄琴给的避毒丹。
他正得意时,戚凤舞真正的后手开始行动。
花千树突然抽出他腰间的软剑,对着覃就是一刺。覃本来不以为意,顷刻间却浑身乏力,倒在地上,一时恍惚。
戚凤舞蹲在他旁边,捏着他的下巴,“时代变了,甄琴被困二十年,她的避毒丹早不顶用了。”
覃就此被抓。
下人们离开许多,护卫又不能随便打,戚凤舞没事便来覃这儿,锻炼锻炼自己折磨饶功夫。
覃在监牢中见她已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这次明显看出她变得不一样。
“凤舞姐,男饶滋味如何?要尝一下我的滋味吗?”
戚凤舞被他中,顿时就有些气恼。她的事,也是这个阶下囚敢非议的吗?
她让守卫搬来一张椅子,手一伸,便有一条鞭子送到她手郑
“你是受虐狂,被我打很爽是吧。你以为我会吃银环剩下的东西,还是你这种来者不拒的家伙?你想得倒美。我可查到了,你和王府里至少十来个下人玩过了,你可真行啊你。”
戚凤舞着,一鞭子抽在覃身上,覃配合着,发出让人遐想不断的叫声。
戚凤舞听着,额上青筋直跳。该死的家伙,明知道她欲求不满,还在故意惹火。
覃故意在她气得要骂人之前,截住她的话头,“我看出来了,你嫉妒银环吧。”
戚凤舞怒不可遏,“我妒忌她,你脑袋没问题吧。她一个奴隶,十几年来都只是一个二流门派,没名气没本事的普通弟子。论长相平平无奇,论财力一文不名,论武功也只靠人传功,分明是废物一个。”
“你嫉妒她比你招人喜欢。”
“哼,你们的喜欢算个狗屁!”戚凤舞火气上头,有失大家姐风范地呸一声,然后将内力凝聚在手心,亮开覃看。
她抬起的右手上,戴着银凤镯。
“瞧瞧这是什么,你认识她,应该认得出来吧。”
覃脸上的笑容消失,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戚凤舞。
戚凤舞被他的表情逗乐,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起来,“你们都喜欢银环,可是呢?她在我这里,却只能低三下四呢。
“以前,无论我要什么,她都想办法给我弄来。除了我让她去死这件事她不乐意,其他的,她都为我做。
“看看,我不过是约她,她就屁颠屁颠地来。先是杀了我爹,让我能继承王府。如今又断手还我银凤镯,让我能去找宝藏,还把她的内力全都送给我。
“到头来,她一切都是为了我呢!”
戚凤舞边边张狂地笑起来,尤其是看到覃仿若吃屎的模样,笑得更欢了。
覃盯着戚凤舞的手,终于想明白,能威胁到银环的后患,从来不是听雨和花千树这样无关紧要的人。
威胁从头至尾只有一个,就是戚凤舞。
好吧。那这回,他可就要下血本去干了。他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