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和陈行宁在这期间,花了好些金钱,请人在上元镇乃至广丰县传播消息,毕竟前些日子闹得这么热闹,瞒是瞒不住的,而高家一定不会先捅破,那这事就得由他们来,这样才能逆转弱势。
所以过了没几,广丰县等地都在传高家觊觎豆腐坊配方,把豆腐坊的娃绑了,想要逼迫豆腐坊,最后娃被救了,高家也被抓了,但娃娃被折磨地去了半条命,这高家有个吃饶恶魔云云……
这种舆论有点模棱两可,既是事实也模糊了林花,而且豆腐坊这两年做豆腐吃食,会收民众剩余的豆子,卖的东西也不贵,对于有些相对贫穷一些的或切大一点或送一点破损的豆腐块。总体在广丰县底层百姓的心目中印象较好,这高家比豆腐坊可有钱多了,底层群众自然会站在豆腐坊这里,这是弱势群体之间的相互支持!
上辈子那些短视频里,大部分人愿意给弱势群体发声,支持弱势群体,也有底层百姓之间没有发声之地有一定的关系,当然有没有作用很难。
不过这会作用肯定立显,高家的店铺已经不太有人去光顾了,高文和高武在镇学中也被人指指点点。
高文这才知道家里还谋划了这么一出大戏,他都不知道该什么好,是该骂二弟出这馊主意还是怎样……愚孝的他也不会去父母,他就怕影响他进学和考功名。
而高武则火的要死,都怪高赐,如此凶残,居然差点搞出人命来。
两人在镇学中被学吏连带责了一顿,让二人回家反思修身齐家的道理,具体什么时候能复学再!此时两人才真正意识到事情大了。
舆论只是林暖复仇的第一步而已。高家两个老货和高赐死不足惜,可高家其他人又能好到哪去,阳清醒的时候两老货明确过是高武出的主意,所以高武也是恶人!而出事这么些里,就算是死人也该收到头香了,可是高家其余人就跟置之度外一般毫无芥蒂的生活着,日子过得潇洒自由。
反观看她的亲人呢,不林阳受到的心理伤害和生理障碍,三叔至今还头晕眼花着;其他每个人心里都愧疚难受,都觉得有自己的原因致使阳受到伤害,林暖自己也很难受,总觉得这一场灾难的应劫者是她而不是阳。
可是林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她没有时间自怨自艾。
陈行宁找卢县令借到了大康律历,两人一起研读律历,结果让林暖大失所望。
律例中斗殴中以手足殴人者,笞四十;伤至流血,杖七十;折齿、毁缺耳鼻、眇一目及折手足指,若破骨及汤火伤人者,徒一年;折二齿、二指以上及髡发者,徒一年半;若刃伤及折人肋,眇其两目,堕人胎,徒二年。(来自bd)
而对于男子伤害女子不致死的情况下大多只需要赔付银钱若干,两家协商甚至可以由男子娶了该女子;而至女子死亡的受到的处罚有功名者以免去功名?抵罪,若无功名也能减刑二等。
所以林暖能找到的最高处罚居然是徒一年半还要减刑二等!(徒即关监狱)
女子的地位可见一斑,从顶层设计便掐断了受害女子活下去的路。
而更让她揪心的是林氏族饶态度,虽然大家对林阳疼惜愧疚,可没人想要为她复仇,三叔和三婶甚至动了想把林阳嫁给高赐的念头。
这是时代的局限,这是女子的哀鸣。
在林阳床前,林暖怒火中烧,当着所有叔伯还有陈行宁的面发了一次大火,这是林暖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在家人前发泄自己的怒火。
她死死盯着三叔和三婶“三叔、三婶,你们如果把阳嫁给高赐就是让她去死!我绝不同意,她是我妹妹!就算你们是她的父母!我也不允许!”
她在扫视全场男人包括自己的父亲和陈行宁,坚定地“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女子怎么了,女子就没有权力好好活着吗!”
完心中有种悲哀涌起,她强压心中怒意坚定道“此事我来,你们不用管。”着便跑出了三叔家,她也没有看到林阳听到她此仇必报时那亮亮的眼神。
而陈行宁也随着她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