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扬起了筷子,激动地指着我,脸上洋溢着兴奋,声音不自觉提高道:“看看,都看看,还得是我蒋哥,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头绪,不如先回鹅岭看一看,不定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徐一桢接话道。
孙仲权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道:“但是,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老君洞、邵龙观、万寿宫、紫云宫乃是川渝的玄门龙首,都是非常有底蕴的。”
“虽然他们现在不一定有金丹期强者坐镇,但其实力依然不容觑,如果连他们都遇到了危险,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全部失踪,只怕凭我们几个……”
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此话一出,我们几个也都冷静了,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孙仲权的一番话浇灭,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我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道:“咱们也算经历过不少风浪了吧?要是遇到这点挫折就打退堂鼓,那还怎么对得起敬德这个名字呢?”
这话出来其实挺心虚的,毕竟敬德的声誉跟我们并没有太大关系,而那四个本地的玄门势力到底遭遇了什么,实话,我也没兴趣去管。
我真正想做的,就是找到阚银龙和王敬强,然后把他们安全带回家。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暂时定下来了。
到邻二,我们一大早就来到了渝中半岛,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但现实却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大逼兜。
鹅岭之外,一切如常;鹅岭之内,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一点打斗的迹象都找不到。
找了半毫无头绪,大家的心情都变得十分低落,无奈之下只能坐在一个山坡上休息,谁也提不起聊的兴致。
孙仲权独自站在坡顶,不停地向四周张望,同时手里还在不停地掐算着什么。
本来我自己身体有些虚,是没怎么在意他的,可到了该吃饭的点,我们都打算先离开了,他却仍然站在坡顶一动不动,不由得让我们产生了好奇。
“不好!”
孙倩第一个意识到了不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她脸上的神情十分紧张,眼睛死死地盯着孙仲权所在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迈开双腿,朝着孙仲权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孙倩如此焦急,便知道事情非同可,于是,纷纷跟了上去。
到了近前,我这才发现,孙仲权不知何时已经双眼紧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而他的双手仍在不停地掐算着,仿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疑惑,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孙倩,希望她能给出一个答案。
孙倩皱起眉头,伸出手就要摆出一副要掐算的样子,一旁的薛十四突然出手,一把拦住了她。
“师姐,这里就属你修为最高,若是你也变成孙师兄这般模样,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薛十四话音刚落,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孙仲权竟然把自己的手指硬生生给掐断了!
而掐断之后,孙仲权整个人如同卸了力一般,顿时向一旁倒去,幸亏孙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仲权!”
“师兄!”
“孙师兄!”
众人皆惊,纷纷上前,神色紧张地看着孙仲权。
此时,孙仲权目光失神的倒在孙倩怀里,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在眺望远方,又似在凝视着什么,他嘴唇微张,轻声呢喃:“蒙蔽……荧惑……机……”
“你先别话!”
孙倩一脸焦急,急忙用手捂住孙仲权的嘴巴,转头看向我,急切道:“师弟,快带他去医院!”
我应了一声,正准备上前去背起孙仲权,却被一旁的丁墨伸手拦住。
他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道:“这点事就不劳烦你了,还是让我来吧,老蒋,你留在这里寻找线索,我们要尽快找到失踪的人,然后离开这鬼地方!”
完,丁墨毫不犹豫地将孙仲权背到背上,大步向外面走去。孙倩和徐一桢见状,连忙跟上,一行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此刻,现场只剩下我,薛十四,以及二狗。
他们这一走,周围顿时少了许多生气,变得清冷起来。
薛十四似乎是有些不自在,她紧咬着嘴唇,然后缓缓地开口道:“红毛龟,你师兄他......”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踩在了孙仲权刚刚站立的地方,目光一点一点的扫视着周围。
“蒙蔽?荧惑?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嘴里喃喃自语着,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
我大概能猜出来一些,但不敢笃定。
掐算、问卜之类的技能我是不会的,但根据刚才孙仲权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掐算出了一些东西,结果因为荧惑象将至,所以被蒙蔽了结果,甚至直接遭到了反噬。
毕竟离鬼门事件结束才过去几,二十四号还没到。
“红毛龟,你装什么深沉呢?句话啊你!”
见我没搭理,薛十四有些不开心,嘴一撅,赌气似的踢了一下周围的杂草,溅起了一些土花。
我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冷不丁被泥花溅到了,顿时没好气道:“别闹,忙着呢!”
薛十四柳眉倒竖,双手叉腰道:“谁让你不理我了?哼,本姐跟你话,是瞧得起你……”
然后就像一只麻雀一样,嘎嘎给我一顿数落。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不想搭理她,低下头去继续观察。
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眼前的泥花有点不对劲,盯着看了一阵,忽然发现了什么,连忙推开薛十四,学着孙仲权的姿势向前看去,立刻在对面的山坡上,看到了一片竹林。
那片竹林不算,远远看去,郁郁葱葱的,极为显眼。
但是那片竹林下,土的颜色,跟周围的泥土颜色完全不一样,像是不久前才被人翻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