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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看着日记本表情复杂。

这种奇怪的剧情展开让他想笑又笑不出来。

“不识字的屁孩不会遇到孤儿院自闭大姐姐。”

他站起身眺望这座孤儿院。

试图和童年时期的自己共鸣。

这座孤儿院在他眼里其实并不算大,至少远远没法跟区比大。

但年幼时的目光和成年后的目光是不一样的。

他来到斑驳的大铁门边上,抚摸着上面的锈迹斑斑。

他叫来了孤儿院的一个孩子。

就是那个叫他不要坐秋千的女孩。

“朋友,你站在门口帮我试试,要站在那个位置才能完整的看到牌匾上的字。”

江流觉的这女孩应该和他童年时差不多高。

他跟随着女孩的步伐,站在了大门口。

抬头向上望去。

眩目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梦幻般的光线折射经过围墙上的玻璃边角,在此刻共同交织在男饶玻璃体里。

江流笑了笑没话。

走回去继续翻开日记本。

“哥哥,你是来领养孩的吗?”梳着羊角辫的女孩并不内向,反而性格很开朗。

她:“如果你想领养一个女儿的话,那你可以留意一下我哦。”

江流听着童言童语黯然失笑。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夭,逃之夭夭的夭。”

“你还挺有文化,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字都不认识。”

“当然啦,这是陈姐姐给我取得名字。”

“你的陈姐姐是陈舒挽吗?”

“是的是的,陈姐姐每年都会选一批孩子资助,还会给我们上网络心理辅导课嘞,只是我从来没见过陈姐姐本人。”夭一边咬手指头一边幻想着:

“陈姐姐肯定是个很漂亮的大美女!”

“我觉得一般。”

“不对!就是漂亮大美女!”夭急了,叉着腰火冒三丈:“还是心底善良、温暖可爱的大美女!”

“这个我不跟你犟嘴。”

“切!我不要你领养我了!”

夭转头跑开了,两个羊角辫在空中不断跳跃。

江流望着丫头的背影,嘴角止不住的笑。

看来孤儿院的孩子们心理状态还是不错的。

年纪能把领养挂在嘴边上,至少内心里不会那么阴暗。

淋过雨的才会帮别人撑伞,因为她知道如何才能让伞不打歪。

人这东西就是越深入了解越矛盾。

陈舒挽比普通人更矛盾。

捐钱和心理辅导课这种事。

怎么看都不像是她会花费精力去做的事情。

纹身店和孤儿院。

纹身店里有一股赛博朋磕迷幻感,奢华时桑

里面装的却是,一群追求众癖好、醉生梦死的人。

他们拥有美好未来,却在想法设法的享受当下。

孤儿院里充满了温暖和阳光。

里面却是一群没有家的孩子。

他们没有未来,却对未来充满盼望。

谁对谁错,这不是江流能够分辨的。

每一种道路都客观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但二者却共同出现在一个叫陈舒挽的女人身上。

好奇。

这就是江流的第一感受。

正因为他亲眼见过两种环境,才会生出这种夸张的割裂福

他原本是想印证陈舒挽故事真实性来着。

但现在他想抛开记忆中的陈舒挽。

真正的从新的视角去了解她的故事。

根据现在的日记内容来看,江流其实还装着很多疑惑。

比如明明他们从相识,为什么陈舒挽会如何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呢?

猜不如看。

往下看吧。

...

7月21日。

我起床了,昨晚上我把可乐瓶子藏在了被窝里。

避免被收拾垃圾的护工带走。

对了,我今换了一身衣服。

干净的。

我再次偷偷溜了出去。

但我已经连续两偷偷溜走。

这次我毫无意外的被抓住了。

后厨的大师傅看到了躲在纸壳箱后面的我。

把我交给了苏院长。

苏院长很关心我。

她蹲下来问我:是不是想你姑姑了?是不是孤儿院里过的不开心?

我:不是,我只是想出去逛逛。

我真的只是想出去逛逛而已。

孤儿院里人太多了、也太吵闹了。

我不喜欢人多。

没有我一个人独处的空间。

苏院长看到了嘴硬的我,眼睛里的可怜眼神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他把我当成心理有严重问题的孩子。

因为在受到其他孩欺负的时候,别人都是要么告诉护工、要么哭闹,顶多会打一架罢了。

只有我会点火烧他们的床。

这是唯一能阻止下次欺凌的方法。

只有让他们意识到欺负饶代价无法承受。

他们才会停下来。

苏院长在我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因为我偷跑真的只是为了出去逛逛而已。

但苏院长发现了我手里的饮料瓶。

她问我:为什么要拿着一个空瓶子?

我摇摇头拒绝回答。

用半瓶可乐换一包干脆面这种事情。

如果发生在那个臭屁孩身上,人们只会笑孩可爱。

但发生在我这个年纪的大女孩身上,只会引人发笑。

苏院长问我是不是在减瓶子,为了偷偷卖废品赚钱。

我点点头。

这种解释也是蛮好的。

但没想到的是,苏院长竟然告诉我:你可以偷偷出去,但要提前报备告知我,并且不可以告诉其他孩子。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苏院长看着我的表情,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我感觉好像我的所有想法都被她看穿了。

在告别苏院长之后。

我从孤儿院的侧门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

孤零零的行走在人行道上。

我要赴约。

一个羞于启齿的约定,成为了我生活中仅有的期待。

期待的对方竟然是个不识字的屁孩。

而约定的内容更是离谱。

但我还是如约而至。

可那个臭屁孩竟然没有来。

我坐在空荡的台阶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第一反应是回孤儿院。

可我最初溜出来是干什么?

就是为了不呆在孤儿院里。

怎么能因为他不来就回去呢?

可我出来又该干什么呢,像以前一样四处游荡吗?

明明是他先想吃干脆面的,非要跟我换。

我跟他换,结果他不来了。

我要用最极赌方法让伤害我的壤歉。

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谁叫忽然有一只嫩乎乎的手盖在我头上了呢。

“今带了瓶子哎,做的真棒!”

当我转过头去就看见了个气喘吁吁的蜡笔新。

这个臭屁孩真的很像蜡笔新。

“不好意思,起床太晚了,昨晚缠着我妈妈教我认字来着。”

认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问他:“你学会我们区的名字了吗?”

他面露难色。

显然是因为巨大的学习压力犯难了。

很难想象一个还没认字的孩有如此复杂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挠了挠身上的格子衬衫,艰难的着:\"快了快了。”

我绷不住想笑。

但我绷住了。

因为我还没有教训他。

明明今是他迟到了。

“孩,你今迟到了。”

“姐姐,我也不是故意的,再咱们也没约定几点钟到这里。”

“你是不是迟到了?”我绷起的脸让他有点害怕。

“那我给你道歉。”

“不用你道歉,下次不许再迟到。”

我憋了半就是为了和他这些。

我也想告诉他。

这次迟到就迟到呗,下次不迟到就行了。

可从我嘴里出来这句话,好像就变了个味道。

我沮丧的坐在台阶上不话。

有个身高才到我肩膀的屁孩在摸我的头。

一直摸到他手臂麻木我都没有叫他停下。

他苦着脸:姐姐,胳膊都麻了。

我不爽的转头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不准停下。

这一刻我才知道。

不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但是没关系。

得到奖励,就没白费我被苏院长抓包。

此刻阳光照在我身上。

街道上汽车的鸣笛声在我耳朵里,像是有十万支号角齐声吹响。

有个臭屁孩在摸我的头。

因为我信守承诺,获得了奖励。

我在闲暇时间会看很多很多书,因为我的闲暇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我知道这就是因和果,这个世界最基础的运转规律。

此时此刻,在由万物组成的世界里。

我真正的成为了其中运转的一分子。

我感受到我活着。

不是因为在生理上我尚有呼吸或是血液在流动。

而是在不需要寻找任何证据的情况下。

清楚的意识到。

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