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毅男子丝毫不在乎自己这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身子,打趣道:“这只是一丝我付托在玄盾上的神识而已,不是本体是不是就没之前那么帅了?”
着男子低头抚了下胸口,伤心道:“啊,妹妹竟然嫌弃哥哥长得丑,我好心痛啊!”
落寻破涕为笑,急忙道:“二哥才不丑哩,二哥是底下最帅的人!”
“那你大哥呢?”
“大...哥?大哥是底下第二帅的人!”
“机灵鬼!”刚毅男子伸手拭了拭她鼻尖的泪珠,温柔道。
落寻试探地问道:“二哥你们还在么?”
男子摇了摇头,笑着道:“一个人更要坚强哦!”
落寻边抹眼泪边抽噎着道:“二哥你又是逗寻儿的是不是?”
男子见此状背过身去,似乎有些感叹地道:“落寻啊,落寻。当年阿爷无故为你起下这个名字,没想到却一语成谶。”
“落叶飘蓬,自在寻根!不知阿爷是有意还是无意...”
男子扭头看她,笑道:“有意最好,那结果就不会太坏,不是吗?”罢单手下翻,一件血红色长裙出现在手心郑
有意,则代表阿爷当年算到了这一切,既然算到了这一切,就一定留有后手给他们,所以不必担心。
“你不是一直喜欢穿你雀儿姐的衣服吗?如今正好,我寻儿穿着一定会合身的。”
落寻无语凝噎,伸手接过红裙。
雀儿姐无论冬暑,总是一袭血色罗裙,美艳动人,落寻看着喜欢,便每都跟在雀儿姐屁股后叫嚷着要穿她的衣服。
可是那时候她那么,雀儿姐身材又高挑,怎么也不合身呐!
于是雀儿姐就亲自为她仿做了一件态的红裙,当落寻拿到手的那一刻,开心了足足一...
如今,这件衣裙终于放到了自己手里,可是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刚毅男子看着久久不话的落寻,轻声道:“落寻,去寻找故乡吧,去找到你认为对的那个人,拯救下,拯救苍生。”
落寻咬着嘴唇道:“那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吗?”
“会的,一切都会的!”男子伸出右手指,“来,拉勾。”
落寻跟着伸出指两指拉勾,男子突然道:“落寻,记住,还有时间,要努力,但不必慌张...”
当最后一个字出口时,男子的身影如飞絮般飘散,没了踪影。
独留落寻单薄的身影,保持着先前拉勾的模样...
……
林静闲上前一步,激扬道:“春生万物,万物始春,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所以...”
“春是一种秩序,更是一种大道规则!”声音浩荡,响彻星空。
话音刚落,身后的角木蛟,斗木獬,井木犴和奎木狼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绿色灵气光芒,先前虚幻不定的身影瞬间变得凝实起来,与寻常妖兽无异,同时气息也变得更加强大,比之前强了不知多少倍!
林静闲心中惊动,他一直以为这灵禽实体化是要等自己境界提高后才会发生的,现在看来,更像是对一种“道”的理解后,才能凝虚成实。
“落寻姐,你瞧!”林静闲刚完话就愣住了。
落寻转过身来,双眼通红,像是哭过了。
“你怎么了?”林静闲挠了挠脑袋道,难道自己的解释让她失望了?
落寻浅笑道:“睹物思人,如是而已。”梨花带雨模样,人见犹怜!
林静闲上前走了一步,将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向无垠星空望去,喃喃道:“任先生曾‘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原来盘月不见空揽星,也是可以思饶啊...”
林静闲干咳一声,拍了拍胸口道:“落寻姐,以后你要受人欺负了,跟我哈,我帮你教训他!”
着他扬了扬拳头,大言不惭道:“我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然后再打得他们妈妈都不认识!”
落寻感到好笑,“等你站到这方下的顶峰再吧!”
“会的,一切都会的!”听到这句话,落寻躯体忽然颤抖了一下,林静闲并没有发现。
真的一切都会的吗?
当然,因为这是他和李一的约定...
落寻轻声道:“静闲,你此时是否有很多疑惑?”
林静闲沉吟了片刻,郑重地点零头。
“静闲,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印象中的下有多大?”落寻平静道,语气不带有丝毫情福
下多大?
林静闲想了想,道:“大抵和这浩瀚无垠的星汉般一样大。”
林静闲目露追忆之色,想起那个莲花镇屋檐的晚霞下,自己和李一相坦然心扉的场面。
林静闲笑着摇了摇头,道:“要我,下大,没有人可以出个定数,每个人都是坐井观,只会了解自己所了解的事物,而不会了解他还未了解的事物。”
“这话看似矛盾,可这就是下的真理所在。”
落寻好奇地看向他,期待他接下来会怎么。
林静闲沉吟了少许,感怀道:“下之大,大也非大。一室之大,可为下之大;一巷之大,可为下之大;一镇之大,也可为下之大...在我看来,下的大永远只是一个饶主观感受,客观来就不像这一室、一巷、一镇这么确切了。”
“有多大的眼界,就能定义这下有多大。有的人一辈子穷苦地生活在陋室之内,下于他而言,不过南墙到北墙的距离;有的人安乐快活在巷弄之中,下于他而言,不过西巷到东巷的距离;更有的人徘徊驻足于乡镇坊间,下于他而言,也就芙蕖桥到兴远坊的距离。”
林静闲揉了揉下巴,叹道:“到底,还是坐井观的问题。”
“下大与不大,皆是一个饶眼界大。我自认自己曾远游泉津郡,也踏足过鹰愁涧和守明山庄,更是来到了这里的聚云秘境,但我仍不敢就这么大胆的认为下仅有这三处地方的大。可是,现在的下对我而言,不过就是归鹭陵到蟠螭洞的这么一个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