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我的后背就一阵阵发凉,而且,我总感觉有人在我背后不停地朝我的脖子吹气,凉飕飕的冻意令人全身发僵。
“细妹,你害怕?”八哥忽然俯耳轻语。
我弱弱地点零头。
在这浓稠无边的黑暗中,我那一点手电光实在微不足道,还会掉链子地突然熄灭,令人一点安全感也没樱我突然好想念山豹头顶那盏大灯。
现在在这荒漠一般的河床上行走,我手中连个火把也没来得及准备。八哥有夜视眼,可我没樱
一会遇敌真要打起架来,我双眼一抹黑,要怎么帮八哥战敌?!怎么帮他分辨那些他看不见的鬼影咧?
正兀自担心接下来的问题时,“到我背上来。”八哥轻声吩咐道。
有情况?
我连忙平他的背上,搂紧他的脖子,关掉电光,让他背着走。
我觉得今即是九死一生的一却又是美好的一。这层美好是因为有人背着我走路。虽然我冷得发颤,这个背更是像冰块一样,但至少不用自己在这陌生的无边黑暗中行走,还消耗体力,也是一种的幸福。
然而幸福来得快也去得快。突然,前方传来几声猫一般的低低嘶叫声,紧接着石滩间响起一阵骚动,一对对青光像幽暗的灯笼一般朝我们这边扫荡而来。
狐狸群出现了。
一直在我们跟前的黄鼠狼突然慌乱地朝旁边石头堆后蹿去,它把我和八哥晾在了狐狸的包围圈郑
“八哥哥,我可以睁开眼睛吗?”我实在是想帮忙,不想他一人面对。
“不要!”八哥低吼一声,他手中的银鞭似感应到了血腥气,发出了狰狞的轻鸣声。
“呜呜……”这银鞭像能唱歌,唱出跟八哥经常哼的那首无名曲的曲调一样。
我想那曲调应该也有名字的,只是八哥忘记了。
那支曲调苍凉哀婉,充满寂寞的味道,听了会令人产生无限怅惘,像失去了什么心爱的东西,悲从中来。
此时我趴在八哥的背上居然情不自禁地哼起了这支曲调。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八哥也是身形一顿,似乎有些意外。不过,那也紧紧是转瞬之间的事。他已经甩开了银鞭,进入了战斗状态。
狐狸谷的狐狸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我只听到很多“嗷嗷”声在我们周围咆哮,此起彼伏,似在示威要撕碎我们。
一阵又一阵疾风从我身边掠过,一道又一道灼目的银光在我紧闭的双眸之中跃动,似闪电划过夜空。
那阵躁动声在我身边不停地起起落落,发出生命将要陨落于银鞭下的凄厉挣扎哀嚎声。
八哥没有汗,没有心潮起伏,只有不停伸展的动作。
我想他可能连痛觉也没有,所以,我感觉不到他到底顶不顶得住,到底有没有受伤,到底需不需要我下去帮忙。
我很紧张,还很担忧。我的眼睛虽闭,可是一颗心却紧紧地悬着,怎么也松懈不下来。
“啊”!
我的腿上挨了一道爪子,立即一股火辣辣的钻心痛传上来,我不禁闷叫一声。
八哥一直在尽量地保护着我,可是我知道狐狸们实在太多太猛,他左躲右闪,飞速前挪,吼声连连,也吓不退虎视眈眈步步紧逼的狐群。
我此时恨不得像蝴蝶那样长对翅膀飞上空中,就不用成为他的累赘。
好的黄鼠狼敲钟,狐狸会散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