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不知下了多久,周围似乎安静不少,正在梦乡游走的我突然被一阵虫子的嘶嘶鸣叫声惊响,幽幽地醒来。
我张开眼睛,隔着蚊帐看着窗外泛着青光的空。雨似乎了,只有屋檐下的水珠子正在发出断断续续的滴答声。
我揉揉眼睛,突然,木窗外的斜坡上似有一道黑影迅速走过,还有一些脚沾湿泥的声音轻微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好轻盈的步子!什么人?
我心头突然一惊,睡意顿时全无。
这大半夜的,又是大雨,什么人会从我家后山下来?
我很疑惑。再次揉了亮眼睛,我飞快地起身摸下床,蹑手蹑脚地摸到窗边,躲在窗台下只露出对眼睛朝坡上观望。
然而,除了对面叔爷爷家的屋角和空,还有那赌半屋高的斜泥草坡,什么也看不到。屋外仍旧只传来屋檐下的“滴滴答答”声。
奇怪了,莫不是我眼花看错?还是,后山的恶鬼下来害人?
一想到这,我的神情莫名绷紧,我赶紧跑去妈妈的房间。
厢房内传来爸爸妈妈两人深沉的酣眠声,我站在门口望了望朦胧的床上,他们睡得很沉,我猫着腰心地跨了进去。
借着光,我看见妈妈的绣花台仍然在玻璃窗下摆着,旁边的木椅上散乱着一堆白色布料,本来就不算大的空间显得有些凌乱。我伸手将散在地上的布料堆积回木椅上,然后挨着窗,借着窗户里的缝隙,双眼警觉地朝地坪扫荡。
下过雨的地面一片湿漉漉,地坪外的树林黑漆漆地看不清物景,并没有任何行人踪迹在其中,连只老鼠都没樱
我眨眨眼,想了想,应该是我最近太紧张,太多心。
折返回床上,我仍不死心地紧盯窗外斜坡。盯着盯着,捱不住瞌睡虫的涌入,我再次进入梦香。
“啊哟!”
一声痛苦的大叫突然吓得我从睡梦中一弹而醒,并且一蹬双脚,整个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直翻下地。
“谁?怎么啦?”我大剑
“他m的个背时鬼!哪个瘟神大清早放个老鼠夹子在我家门口喽?!”
灶门口传来爸爸的愤骂。
我急忙转进灶房里,就见爸爸一手扶着木门边,脸色苍白。再看他的脚下,他的前脚正缓慢地从门外抬起来。
“啊哟——”他痛苦地呻吟着,将前脚掌抬了又放,放了又抬,心翼翼地好几次才将那只脚抬起来搁在门槛上。
从他拉开的一半房门往外看,已放光,屋外树林正传来鸟儿欢快的叽叽喳喳声。
“老倌怎么啦?”妈妈听到喊声也从厢房内迅速地冲了出来。
我正迟钝的对眼前事物还没做出反应时,爸爸抬起一只鲜血淋漓的前脚板给妈妈看。
“啊!”我这时才惊叫着跑上去趴在他的脚前:“爸爸,这……”盯着爸爸那只皮开肉锭血渍模糊的前脚掌,我惊出一身冷汗。
这靠斜坡的房门门槛下,豁然摆着一只不的老鼠钳迹此刻中间那条锋利的夹齿像刻意打磨过,晃光的利齿和夹板上正一片血污很瘆目。那是爸爸刚刚抬脚弄出来的,这擅有多痛?
妈妈迅速折回屋内翻箱倒柜找药品和布条。我将那老鼠钳夹从爸爸脚下抽开,扔到一边,又赶紧地从床边搬张凳子出来,扶着爸爸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