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细妹,看来他早就看到我们。”八哥一挺身从树后走出,我只好跟上。
当我怀着忐忑的心情随着八哥走到那门前时,我正眼看了眼门旁边纹丝不动,目不斜视迎接客饶老者。
这一看不要紧,只差没吓得自己尿失禁。
只见这个远看还正常的修长老者,此时近看却是一脸的灰色。那灰色的皮肤苍老皱褶,却面光如涂石腊,两颊深陷,颧骨突出,眼眶内没有瞳仁而只有一片死灰白。还有他的肢体看起来很僵硬,站在跟前整个活脱脱就像一具僵尸,没有任何生气。
“啊!”我惊愕惨叫一声,因为贴得太近一下被惧到,直觉身体霎时无力。
“细妹!”八哥连忙一个回身抓住我正软下去的身体低语道:“别看!”
“客人快快进来吧,时辰就要到了。”这时,院内突然传来一声妇饶呼唤,声音清脆而细长,使人不自觉地踏步而入。
随着这一声呼唤,院内那原本不连贯的锣鼓开始紧凑起来,还夹带着一阵阵无章法的唢呐。再接着传来一阵戏子的开场白,内里似乎很热闹。
就在进门踏下几层石阶时,我立即又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露水味。同时,我被院内的景象再次怔到,不敢再往前踏步,并连忙捂上鼻息。
只见四四方方宽大的院内,种着几颗梧桐,梧桐树上到处挂着成串的红纸灯笼,而围着梧桐树下摆设着十几围木桌,桌上摆满各种杯盘,盘中正升起一股腐烂之气,使得院中臭气熏。
围台而坐的有无数的男男女女,还有老人孩。个个都如门口老者一样,脸灰腊而带层光,眼中只有一片灰白,个个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僵直身体地坐在桌前。
院子后背是一片古朴的老式砖房,靠着砖房于这院子正中搭着层一人多高台,台上坐着几个手持乐器,身穿各色古代衣服的男女,他们动作僵硬,却一板一眼地正在演凑一支听起来乱糟糟的戏曲。
那台中更是让人无法直视,一个身着戏服的娇女子,正在摆着僵硬的姿势旋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声音飘飘然,很不稳定,像极了婴儿哭。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僵住身体,声音颤抖,手指死扣八哥。
“细妹,我的头有些昏沉。”这个时候八哥突然甩甩头,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八哥哥,你怎么啦?”我见他怕表情不对,语气哭丧道:“这时候你可别吓我。”
八哥一手遮额,连续扑闪几下眼睛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啦,细妹,你看见什么啦,我眼睛好痛!”八哥语气有些紧张,他也攥紧我的手掌,身体紧贴住我。
“鬼,好多鬼!”我颤声地低语道,那声音哽咽的几乎只有我自己听到。同时我直觉后背脊椎透心骨的凉,全身一阵哆嗦,头皮开始发痒直想去挠抓。
“客人快请入座!”又是那把妇人细长的声音,可是放眼院内,并不知哪个人出的声。
同时,本在身后的老者此时用一种奇异的脚步远远绕过我们身侧那步子像极零地走的碎步,轻飘飘的很没力。
他直移到我们跟前不远站定,又做了一个僵硬的请的姿势,头脸依然不歪不侧,不晓得他眼睛是不是正盯着我们,我都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