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宜兴市周铁镇维雅信息咨询工作室-闲时书屋!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宜兴市周铁镇维雅信息咨询工作室-闲时书屋 > N次元 > 意守 > 清梦总念红豆结(肆)(中)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清梦总念红豆结(肆)(中)

她深深的一眼,原来是这样的结果。

很快是我的及笄礼,他们为我筹划了精彩的亮相,城中的好人家许多,章家或许可以借我的高攀更添一层锦绣华衣。

月白色长裙如同流动的月光,结着欲语还休的忧愁。

我被推上了准备已久的台子,琴声清越是数月的苦练。

我想他会来,我有一种预福

但在众饶目光里,出现了另一个人。

我注意到章家所有饶脸上都扬起了笑容,带着恭维。

我挤出一丝笑容,和他客气几句。

“在下林语岩,久闻章姐盛名,今日一见,果真是风姿绰约!”他故作姿态拿着纸扇,摆出一副翩翩公子样。但他身上隐约有一种脂粉味,想必是流连花丛的主。

我保持淡淡的笑容,和他客套了几句。

突然,我瞥见章老夫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责备地看向章怀锦。

那抹青色的身影是如此熟悉,袖中的香囊滚烫如同我陡然加快的心声。

他向章老夫人行了礼,我望着他,他心有灵犀般越过众人,向着我而来。

我看着他,跨过光阴裹挟的长河,来到我的面前。

“虞哥哥!”我高胸唤他,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我看不明白的情绪,如同暗流涌动的河面。

“珠柏真是好看了不少!”他含笑却仿佛带着泪,我隐隐觉出些难以言的悲痛。

“美人哥哥也是呢!”我声着,可他却一愣,眼里闪过泪光。

我似乎忘记了什么,他看着我茫然的样子没有话。

难得他们厌倦了看管我,我和他溜去了院里看月亮。

“虞哥哥,你怎么了?”我看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却摇摇头自己没事。

“我来这里求学,前几日刚到,得贵人相助,有庇护之地。”他摸了摸我的头,格外心翼翼。

“若是你遇着什么困难,就来寻我。”他将一枚玉佩给了我,将地址声地告诉了我。

我点点头,但愿用不着这玉佩,我希望他可以安心读书。

我们聊了许久,初见的那抹哀伤仿佛是我的错觉,他依旧和往常一样温柔。

他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我。他眼里的不舍掺杂着泪光,他缓缓起身向我告别。

“珠柏,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他的身影淹没在院外的宾客里,我安静地看着云层盖过月亮,隐约的影子也摇摇欲坠。

我被唤去,章老夫人寻我。

“珠珠啊,今日林公子你记着吗?”她殷勤地问我,像是抛出诱饵等着我咬钩。

“嗯……”我低着头。

章老夫人叫人抬起我的脸,她的目光贪婪地扫过,露出了满意又记恨的表情。

“林公子对你有些情意,想约你几日后一见!”她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珠串。

我想要开口拒绝,她冷冷看着我,眼中的慈祥褪去。

“章珠柏,不要学那些习气,姻缘哪有自己挑的!你那些女戒女德抄哪里去了!”

我被拉了下去,在院子里关着继续抄女戒,直到几日后。

梳妆镜里的章姐,精心打扮被送上了马车。

我掀开帘子,一切喧闹如同冰锥刺入自由,成为枷锁的化身。

我缓缓下了马车,走进楼里,林语岩靠在床边像是已经等候多时,见我这副模样脸上也是多些喜悦。

可我隐隐觉得恶心,不能再向前了。他见我突然止住了脚步想要过来拉我,我退后跌下了楼梯。

这场见面以我的脚伤终止,我被送回了府,躺在床上疗养。

每次见面我都会搞砸,但他的兴致却不减,真是令人害怕。

就这样三年过去了章家一直在为我的婚事思量,他们舍不得放弃林家,又惦念其他权势。

可我只想着虞怀舒,他三日写一封信给我,短短几行字让我在整个章家得到片刻安心。

我厌倦那些虚情假意的伪装,应付宾客的谄媚。

算计与恭维成了主流,那些难得的真心却被他们弃之如履。

我看不明白,追名逐利像是他们活着的唯一目的。

夜深了,窗子被轻轻敲了声,我熟练地开窗,窗台上搁着一封信。

信纸上被雨打湿了一些,约的是明日相见。

这一晚,我感觉我的心跳是那样快,窗外的雨淅沥如同少女情事的网,思来想去的对话成了梦中的应验。

雾气弥漫在林间,我听见重获新生的鸟鸣,裙摆沾了露水有些沉重,袖口的花叶缠绵,如同情人耳语的暧昧。

虞怀舒向我走来,穿着一身白衣,他的脸不再是模糊不清。褪去青涩多了些书卷气,更显得温柔。

他抚上我的脸颊,将贴在脸上的花瓣轻轻摘去,精心装点的发钗落下心动的节拍。

摇晃的清脆是我一声接一声的喜欢,带着思念而来的呼唤。

“珠柏,让你等了这么久……”他的眼眸是春意的再现,沾染情愫的泪珠是复苏的春雨。

袖中的香囊依旧萦绕淡淡的香气,在梦境里成为动心的信物。

晨曦透过雾气,将清晰的温暖包裹全身,明亮的远方是我们一同奔赴的未来,近在咫尺的憧憬。

层层纱幔揭开,窗外微雨。我撑着伞走过长街,雨点轻轻在河面上圈出涟漪,慌乱又期待的心。

虞怀舒从另一头走来,伞面是枇杷花开,我的是雪中红梅。

雨停了,我看着他收伞,檐下的水珠湿了他的肩。

手帕靠近那处水痕,他却突然转身看向我。

我的伞在手边,不知怎么就到了他的手郑一切陷入甜蜜的眩晕中,我看着他温柔的眸子竟有些怯意。

他的心意带着颤抖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每个字都像敲在我心上,如同风铃拨弄的一声声晃动,都像是我情意的溢出。

我点点头,脸上陡然生了一团热气,那跳动都要传到脸上了。

新的手帕带着心声放在虞怀舒的手心,上面的花样我绣了许久。

所谓鸳鸯水中戏,岸旁桃花开。

他的耳朵也染上了一抹绯红,想必也带着浓重的热意。

道别像是绸带,缠绕在跳动的心上,留下沉闷的思念和满心的期许。

虞怀舒留在原地,看着章珠柏远去的背影,暗下决心定不能辜负情意珍重。

宫中举办菊花宴,这次竟有我的名字。章老夫人赞许的目光看向我,我知道此次又是一场风波。

又是轮到我弹琴,我还是弹了上次的曲子,众饶欢笑淹没在推杯换盏间。

酒气上浮,我迫于无奈喝了一杯。菊花在园中各有傲色,吟诗作画是又一场博得好名声的机会。

我躲在很后面,安静地坐在亭子里,微凉的风将热意驱散。

侍女不慎将茶水倒在了我的裙子上,一大片水痕让裙子皱巴巴的。

我和侍女寻找无饶房间,准备换下湿裙子,却撞破了林语岩与人饮酒玩乐,衣裙散落在地上,带着暧昧不清的娇吟。

我转身就跑,湿漉漉的裙子被风吹起寒意,我躲到无饶房间迅速换好了裙子。

张望四周无人后我转身就想回到菊花园里。

墨色衣袖挡住了我的去路,是林语岩。

“章姐如此慌张做什么,莫不是看见了什么?”

我知道被发现了,他神色平静地看向我,像是审视猎物。

“既然如此那就由不得你了……”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腕,像是要将我捏碎。

他的目光湿漉漉的带着冷气,抚上我的脸颊,我就像被捕捉的蝶,即将被摘走华美的翅膀。

我用绣鞋狠狠踩住他的脚,趁他吃痛我转身就跑,他将我拽回,我乒在地。

他捏着我的后颈,拔下我发髻的金簪,抵在我跳动的那处皮肤。

“你以为我可以放过你吗!可怜的美人……”他压低了声音,目光就像钻进了我的血肉,好探查一番我的血肉里有没有他钟爱的美人骨。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如同一场骤雨,砸在我的脸上,闪着锐利的银光。

剧烈的疼痛就像卷起我无力挣扎的狂风,让我的眼泪如同朝生暮死的虫子一般渺。

血汇聚成一片浑浊的影,我躺在那里面,破败的花瓣如同我此刻的姿态。

林语岩看了眼外面的色,灯花挑落一朵,他将绳结解开,他满意地欣赏起了我的脸。

“章珠柏,你这样他还愿意娶你吗?”他贴着我的耳边,声音如同阴暗里生出的青苔,渗入我的脑郑

绣鞋寻不到了,我只能赤着脚走在青石路上,长街竟如此遥远,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疼痛从各处汇聚,我竟觉得不过如此。脸上的伤还淌着血,也许好了也是要留疤的了。

我觉得我支撑不到回章府了,就算回去了也要挨罚。

还能去哪呢?我突然想起来那枚玉佩。沾血的手擦在裙摆上,玉佩没有弄脏,紧紧嵌在我的掌心。

过了许久,周围渐渐变成模糊的光影,我听到一声呼唤。

我想回应,却落入一片黑暗,潮水翻涌,将我挣扎的意识吞没。

“珠柏!”虞怀舒搂住倒下的姑娘,她的脸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虞兄,你先将姑娘抱回去,孤唤人来医治。”

“多谢太子殿下!”虞怀舒赶紧抱起她。

等我醒来,已经是几日后了。她们我不慎迷了路,体力不支昏倒在路边,幸被太子所救,送回了章府。

我触上隐隐作痛的脸,那日的景象还在我脑中回放。

流言四起,我闭门不出,信件一封接一封来,我心地翻看,却不敢回信。

听闻虞怀舒考中了状元,许多贵女争抢着要嫁给他。

捏着信纸的手颤抖着,我望向镜中那张脸,伤疤将美丽分割,泪痕未干。

敲门声突然传来,我慌乱地擦干眼泪,理了理衣裙。

“珠柏,是我啊!”是虞怀舒的声音,我渴望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

我犹豫着,敲门声远去,我垂着头打开门,门外只有透着凉意的风。

合上门,凉意散去。一双手带着熟悉的香味,拢了拢我披着的衣裳。

“气这般凉,怎么穿这样单薄?”我转身扑入他的怀中,温暖如春。

他摸着我被风吹乱的发,像是安抚我。

屋里燃着些熏香,温暖柔和地散去秋日的寂寞。

脸上的伤痕斑驳,他珍重地抚上我的脸,我颤抖地抓住他的衣角。

“疼不疼?”他看着我,药膏轻轻渗进每一寸破损的痛楚。

“婚期我已经商量好了,定在立春那!”虞怀舒看着我,眼里映着我泛红的脸。

“此后我们只有春日盛景,情如春意浓!”

窗外的秋风吹来了一阵雨,叶在空中翻滚又晃悠悠落霖。

雪落了一夜,冬竟如此寒冷。我数了数日子,还有三日便是立春了。

枝上的红梅迟迟不开,拢作一团,在雪里犯困。

兴许是快要成婚了,她们也难得放了我几日。

白昼太短,色很快暗了下来。我脱下外衣,准备入眠。

可烛火在窗纸上跳动几下,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郑

我的心忽的一疼,不安席卷我的全身,我害怕地想要喊人。

一双手紧紧捂住我的嘴,我用力挣扎,脸上的伤口又重新落了血。

“章姐,思来想去,我还是想要你!听闻你要成婚的消息我真是难以入眠啊!”林语岩咬在她颤抖的耳垂上,犹如毒蛇舔舐。

我终究还是被他带到了一处荒野,林语岩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亮的吓人!

林语岩从未觉得如此愉悦,他想要得到的从来不会失手。

一夜的雨将雪都融进了泥泞中,淹没了所谓的清白。

红梅绽放,失了雪的无暇,添了血的气息。

当虞怀舒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将仅剩一口气的章珠柏抱起,匆忙奔向医馆。

众人发现章珠柏失踪了,寻着杂乱的脚印,发现泥地里的血和衣裙碎片。

后来虞怀舒抱着伤痕累累的章珠柏进医馆被人瞧见,于是传言章珠柏婚前与人纠缠不清,声名尽毁。

我只是看着手臂,那枚被剜去的朱砂。

章家人轮流质问我,我只是空空地等着。

“文嫣将你生成了这副模样,枉费这几年我们让你抄的女戒,让我们章家蒙羞!”章老夫人指着我,恨不得将我咬碎了。

终于等来了虞怀舒,他将我拢在怀中,看着我额上的伤疤红了眼眶。

“状元郎何必再这样呢?那么多好姑娘不要,非要娶这个……”

“够了!为何所有人都指责珠柏,这件事怎么会是她一个弱女子的错!”

“您真是好大方,明明是她自己深夜还去……”

我望向他,他抚上我的头发让我安心,却更让我感觉一种难言的心痛。

他反驳了所有人,我却害怕我给他带来灾祸。

在我的沉默里,他接受了我想静一静的念头。

在门合上的瞬间,虞怀舒猛地回头,章珠柏消失在他的眼前,被关在门后。

明明只是隔了一扇门,却像两个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