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军有点犹豫,沉声道:“师傅,你确定要随她下山吗?”
张瑞清高深莫测的逗着自家的徒儿,摸着胡子嗯了声。
沉默的道士起身把定型的冰糖葫芦都打包好,塞到竹篓里。
看着垂头丧气的道士,江南念勾唇笑了笑。
“道长,赶紧收拾下山,你师傅逗你玩呢。”
张千军低垂的头立马抬起来,瞪着自己不靠谱的师傅。
又骗他,这该死的老头子。
“咳…咳,你不跟着,难道让我这一把老骨头背她下山。赶紧的,收拾走人。”
别耽误我去找那个没有良心的女子。
“有啥可收拾的,等下山了,我请你们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叮”
张千军老老实实的收拾了一套换洗的亵衣打包好。
转身有点笑意的背上架子,又放了一个旧衣服给她垫着。
拿了一枝冰糖葫芦垫着油纸与她,眉眼清和温声道。
“你坐着慢慢吃,我背着你。”
江南念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在他师傅难看的眼神中坐了上去。
面对着埋怨自家徒弟不争气的张瑞清吐槽。
她怡然自得,慢悠悠吃着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
“真是养大的崽,便宜了外面的白菜。”
“你怎么不是你家的猪想要拱本家的牡丹呢。”
张千军:“…”我,你俩吐槽我,能不能避开我一点。可真不见外呢!
张瑞清:算了,这还是族长的娇花,惹不起。
时间在江南念脚腕铃铛声中悄然渡过。
中间买了一些简单餐的食用过,黑吃黑抢了打劫水纺船。
张千军耐心的划着船,顺水流而下。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终于踏上了长沙城外的码头。
她一出现在码头,便有不少明面上暗里得势力开始流动。
江南念察觉到,也懒得去搭理。
好了,给他们买衣服。
念此,江南念脚下步履不停,师徒俩一前一后跟着。
她漫无目的地逛来逛去,并没有挑到什么合眼缘的店铺。
最后看了一眼店铺的名字标志,带着他们进去量体裁衣。
“这是九爷的铺子?”
成衣铺里,掌柜面对陌生而熟悉的女子的发问。
恭恭敬敬地用袖子擦了擦汗,低声下气道:“回张姐,是九爷的家业。九爷吩咐过了,在城中所有店铺张姐一切开销挂爷私人账上。”
慢慢刮着掌柜捧过来的茶盏,江南念慢悠悠的道。
“那倒不必,在商言商。
张家饶开销挂张祈山账上即可,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是,张姐。不知这两位爷还需要什么配饰。附近还有几家店铺都是九爷名下的。”
“你们使人给他俩多选几套衣服鞋袜,从里到外。不必非要最好的,要最符合他们清贵淡雅气质的。配饰多选玉饰,别的你们看着办。”
“来不及做的,这几日做好了送到佛爷府。”
“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随意就校”
一旁被店员拉着打扮的张瑞清讪讪的,想要阻止她,却被她瞪了回去。
“邋里邋遢,怪不得等不到她。”
张千军面上云淡风轻,倒是没有半点抗拒。只是平静地等别人给他搭配。
“师傅,你就听话吧。”
“…孽徒,到底谁是师傅?”
话虽如此,张瑞清想着女子的话。
还是任由他们搭配,又被拉去了后院刮胡子洗面。
最后焕然一新的俩人出来,与之前的形象相比不知道清雅多少。
“怎么样,还行吗?”张瑞清不自在的拉了拉新换的衣裳。
“你师傅看着就年轻许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哥哥呢。”
“嗯,年轻。”
张千军一板一眼附和她的话。
刚出店铺门,远处传来踏踏马蹄声,数匹骏马驰骋而来。
张鱼陈皮转眼间翻身跳下马背,“月亮,你回来了?”
“姐姐。”
“嗯,回去再。”
所幸他们带了多余的马匹,
一人一乘,回程。
一路皆顺遂无忧,平安到达佛爷府外。
刚准备下马,江南念留意到探头探脑的俩人。
轻轻一笑,带着意味不明的道。
“瑞清,过来。”
张瑞清在几人狠戾的眼神中打了个哆嗦,这个祖宗想干什么?
这温柔的语气,只有在坑自家傻徒儿的时候才樱
“做什么?”
他还是听话的下马,乖乖的站在她的马下仰望着她。
“扶我下马。”
“…”你有病是不是,没看周围的人都要吃了我一样。
貌似我俩关系也没多亲近。
只能顶着他们杀饶眼神状似亲密的扶她下马。
江南念才不管他们怎么看怎么想呢。
她就是觉得好玩,想要看某某人破防的样子而已。
江南念拿着折扇半遮面,凑近他。“张瑞清,你还想不要张海琪主动投怀送抱了?”
张瑞清疯狂的点点头,“求之不得。”
“想的话从现在开始,就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听话吗?”
见到已经忍不住,气势汹汹而来的俩人。
轻轻掐了一把他,“瑞清,你看。她这不是来了吗,记得听我的话哦。”
“嗯嗯,我最听你的话。我保证,谁的话都不听。”
这话一出,惊呆了周围没有听清她俩卿卿我我窃窃私语的众人。
“张瑞清,你个王鞍。还情有独钟于我,这么快就有别人了?”
几步就跨到眼前,张瑞清惊喜的想要上前。
“琪琪,好久不见。”
“清清,我不准你这么喊她。清清,我脚疼。我要你扶着我。”
江南念娇声娇气的拉着张瑞清的衣袖盈盈一笑。
张瑞清面对等待了多年女子的怒气,一时之间处于俩难得境地。
“你不是刚还,最听我的话么。在旧人面前就出尔反尔了,我讨厌你。”
江南念一跺脚,假装自己生气了,开始了茶言茶语。
抽过张鱼递过来的手帕假模假样的擦莫须有的眼泪。
“好好好,我最听你的话。”
“张瑞清,你就当我这么个大活人死了是吧。”
江南念路过张鱼,“让她们都进来,站在大门口让别人笑话么。”
折扇半遮面,等都进到内院里才停下。
伺候的下去有眼色的搬来椅子几,上了茶水点心。
安静的退下,主人家的戏不是好看的。
她故意拉着张瑞清张千军万马坐在一起,示意张鱼陈皮坐远一点。
她们三人对面的张海琪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她身边那丹凤眼少年眼尾往上翘起,看似有点不安分的样子。
正慢慢挽着袖子,掀起眼皮儿瞧人。
“娘,这便是你所提及的那个混蛋,老家伙。瞧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言罢,眼神还瞥向江南念,稍作停顿。“不过是老牛嚼牡丹,暴殄物。”
江南念侧身以扇面遮住脸,笑得身体抽搐。
不知情者,皆以为她在可怜巴巴地哭泣。
除了对面那三人,楼上的张祈山、齐八爷和解九皆好笑地看着她的一番唱念做打。
这淘气,又在耍坏了。
就连一向心直口快的齐八爷都乐呵呵地看戏。
“她是谁?”
面对张海琪的质询,张瑞清尴尬地笑了笑。
“大家终归是一家人,何必如此难堪?”
“谁与你是一家人?”张海琪见不得她心中之人一脸冷漠的模样。
“瑞清哥哥,你看姐姐好凶哦~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是来加入你们的~”
“…”
张瑞清无赌打了冷战,张千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她还要玩到什么时候,要早知道是这个鬼样子。
他还不如一个人守着大山呢。
看戏的众人,都被她娇声娇气弄的起了反应。
对她有心思的男人想的是,如果她喊的哥哥是我就好了。
张海琪则一下子就炸毛了,本来就脾气就算不上温柔。
立马,指着她们三人,怒极反笑道。
“张海楼,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碎碎念:哈哈哈哈,我喜欢坏坏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