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佳烨进宫有些日子了,皇上一直没来找她,她就自己了解宫中情况、学习规矩礼仪,好在宫人都待她极好。日子这么一过去,也不觉得无趣。突然,宫人来报,皇上和皇后要一起来她宫里。慕佳烨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不来全不来,要来一起来。”
这还是珞璜久别之后第一次见面,慕佳烨见到皇上就规规矩矩的大大的了个礼,从心底里叫了声:“皇上。”只见皇上龙颜盛威,光壁刺眼龙纹蟒袍裹身,硕大的冷光扳指嵌于指尖,气宇轩昂、龙气冲!慕梓烨又一次被震住了,心底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地感叹:怎么这么帅啊!还有理吗?这人怎么能这么优秀!这么好!还是我的男人!
皇上倒是面色自若,淡淡问了句:“怎么样?来了些许日子了,可还习惯?”
慕佳烨听着那温柔的声音,心顿时比糖糕还酥脆,想什么就直接什么:“谢皇上挂怀,倒没有水土不服。”
皇上一听,唉,这才多久没见呀,丫头有城府了,怎么没有在珞璜那般大胆了?就吐槽了一句:“这话怎么不完,把这就当家里一样。”又想了想,莫不是在宫里这段时间,被别人为难了?环视了一圈宫人,等待着慕佳烨的答案。
慕佳烨想了想,怎么才能得又准确、又不连累人呢:“只是我出身寒微,家里拥挤热闹。陡然进宫,承子恩泽,惶恐难以入眠,连累了服侍的内官们,近日看他们多有疲累,心中甚是不忍。”
闻得此言,皇后面色还是如常,眼神却跳跃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皇上,确认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对慕佳烨:“主子都还没累着,他们怎么会累呢?”慕佳烨听到此话,心中大叫不好,还是扫射到别人了。又看着伺候自己的宫人,此刻都面面相觑。皇后又继续“只是女子血气最需休养,我看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得好。”
皇上摆了摆手,:“这大可不必,再适应两看看吧。”着,对慕佳烨微微一笑,慕佳烨惊讶的眼睛瞪大了,这也太甜了吧!原来真龙子笑起来,这么美好啊。皇上看着慕佳烨瞪大的眼睛,又忍不住笑得更灿烂了,对着皇后“倒是可以安排个珞璜的厨子,正好我也有几道想吃的珞璜菜。”
皇后正色着:“是,我再多安排几个内官过来,以防这些见懒得不周到。”
皇上心沉下来,低声制止:“刚刚我进来,看这已然是过了,再多岂不逾越礼制?她年轻力壮,哪需那么多人!”
皇后微微一笑:“无妨的,拨过来先跟着些日子。等妹妹适应了,再各回原处。”
皇上看似关心,实则阻拦:“别麻烦了,又是一桩操心事!近日看你照顾两个孩子有点面色暗淡,他们正是玩闹的年纪,拨几个人给你才是正经事。”
皇后唇角微微上扬,回应着:“是。”
皇上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慕佳烨,对皇后:“走吧,今日又是大半了,去你宫里坐坐。”慕佳烨虽有一点点失落,但也能理解。而且自己进宫之前就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只是、只是自己也有一点点怀疑,这皇上到底对我是什么意思啊?算了算了,反正我有和他在一起的机会就很满足了。
他们刚走没多久,德妃就安排侍女来慕佳烨这里:“这是德妃送来的人参,最是养神。娘娘若是想找人话,可随时去德妃宫里。”侍女第一次见慕佳烨,也被她的美貌晃了神,慕佳烨心里偷笑了一下,又听那侍女回过神来接着:“还有一些东西,原不值什么,若是能给娘娘消遣排闷便是无上之好;若是娘娘不喜欢,打发给下人也好,不拘心意的。”
慕佳烨看着德妃精心挑选的东西,心中十分欢喜,便拉着侍女:“稍等,我这里也有一点东西,辛苦你拿回去,千万感谢姐姐的好意。”
等侍女走后,慕梓烨又同样包了一份礼准备给皇后送去,想了想,安排谁去都不合适,就只得安排香兰去:“你把这些东西给皇后送过去吧,就谢谢她今日的关怀,我们心意已领。”
香兰虽然不是伺候慕佳烨的,但毕竟也是从一起长大的,知道慕佳烨的脾性,只是她跟着慕梓烨练就的是七窍玲珑心,悄声对慕佳烨:“这上赶着未必是好事,她若不解心意,闹不好还误会我们。厚此薄彼在这宫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慕佳烨笑了笑:“你且送过去吧。”香兰只得顺从安排,规规矩矩地送了过去。
皇后宫里香兰前脚刚走,那些宫人就开始为了讨好皇后编排慕佳烨。
皇后侍女看着那些东西,吐槽了一句:“这世上什么好东西是娘娘没见过的,还巴巴地送过来。忒会做人了,娘娘这又得操心了。”
皇后扫视了一眼,眼见也不算厚礼,就讥笑着:“真是孩子,只见了一面就讨好我了,情况都不摸摸清楚。”
皇后侍女俯下身来低声耳语:“据德妃那也有一份。”
皇后淡然地了一句:“谁都不得罪。”她是不把德妃放在眼里的,这德妃就是个药罐子,皇上看她可怜才接到宫里的。就算她背后是父兄的助力,皇后的背后也有父兄啊,所以和德妃是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能不往来就不往来的。但这新来的妃子嘛,是个麻烦。她年轻漂亮,背后还有平阴王府,真是让人恼火。好在皇上不是沉湎美色的人,左右不过是卖平阴王一个面子罢了,今日见他也就稍有欢喜,并不是真心爱慕那女人。
皇上离开慕佳烨的启祥宫,就一直想着她自己睡不好的事,深深叹了口气,这睡不足可是耗神的事啊。待信得过的董太医来请脉时,就嘱咐着:“今日无需给我请脉了,去给启祥宫里请下脉,有什么别声张,只管来回我。”
董太医答道:“是。”匆匆地去了启祥宫,见没什么大的异样,又赶着来回皇上。
何公公:“董太医来了。”
皇上听到董太医回来了,急急地走出来,追问:“如何?之前总听她家里人自身体就不好,如今又长途跋涉。”担忧的神色拧不住,如汗一般落下来。
董太医迷茫了,如实回答:“这倒怪了,脉象很是稳健的,倒是却有血瘀之症。但像误服了不妥之物,只多休养宽心即可。”
皇上信得过董太医的医术和为人,只是心里着急,又问:“是吗,不用调理一下?”
董太医从容不迫,谦卑地回:“皇上若是不放心,老臣也可开几幅中性方子。只是毕竟是药三分毒,娘娘身子康健,最好还是休养调理。”
皇上想是自己也太过着急了,就顺着董太医:“不必,那就饮食上多注意吧。”
董太医也回了句:“是,老臣这就将饮食禁忌单子写出来。”
皇上觉得宫内的膳房不得力,又吩咐董太医:“不,你直接去安排吧,食材烹饪方法必须得一一详尽地写下来,我自会让膳司的人照你的安排去做。”
董太医愣了一下,从没见谁在这种事情上用心过,回答:“是。”
董太医那边正在写着,皇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就又:“过几日,你再去启祥宫里看看。”
董太医闻言停笔,行礼回答了句:“是。”
刚一坐下,还没拿起笔,皇上就又嘱咐:“膳司的菜,你也时刻盯着点。”
董太医心里奇怪,还第一次见皇上这么絮叨,只得回一句:“是。”
又狐疑地看了一眼何公公,只见何公公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董太医了句:“皇上真是记挂娘娘啊。”
皇上一惊,但是也没外人,就承认了句:“是。”
董太医这下心里有了谱,沉着地:“臣明白了。”
皇上做了个手势:“下去吧。”
慕佳烨进宫后,虽然没见过外人,但这美貌虚名就在京城官眷中传开了。
王相府里,皇后哥哥也:“还以为咱们皇上真能被美色迷住心窍了,也不过如此嘛,一时图个新鲜。”
王相也就是皇后的父亲摸着胡须,低头一笑:“皇上可堪是个心中有地的神明,就算是绝色香,也未必动摇得了他。”
皇后哥哥感慨:“必是珞璜一趟,那边也非塞一个冉宫里呗。”
王相嘲弄了起来:“只知皮毛的莽夫们。”又哼了一声:“这姐妹两的命也是真有意思,飞上平阴王府的枝头还不满足,硬是要爬到山顶啊。”
皇后哥哥也附和着:“门户哪懂登高跌重的理。”
王相呵斥了一句:“胡!”又补充着:“别的理他们就懂吗?”
皇后哥哥听了一愣,和父亲二人相视大笑。
王相是个老辣的人,宁可错过不能放过的吩咐:“到底还是要嘱咐皇后多盯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