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布满痛苦之色的老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不知道些什么话来安慰大家,去拼命?揍得那纪钟屁滚尿流?人家有那么多人在下面,估计一人一个榔头敲过来,我们的脑浆就会被打出来了。
顿时一群子房客都不乐意了,死命拖着赵大海,包租公,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如果被拆了我们上哪住?在外面还不是一个死吗!
林佑也:“赵大伯,我就真不信我们人在他们也敢拆!妈个巴子的,什么官儿有这个权力,能置这十多条人命不顾!”
赵大海苦笑着,抱着头在他那张摇椅坐下,不再话了。
我感到有些烦闷,只得在旁边点上一根烟抽起来。突然间感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就看到茜茜在我旁边蹲下来,皱着眉头问我:“杜飞哥,你我们最后会去哪里?”
“什么去哪里?”
“房子被拆了,我们不就得出去流浪了吗?”
我顿时觉得好笑,拍着她的脑袋:“放心,他们不敢拆的,我们也不用去流浪,有我在呢!”
茜茜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抱着我的胳膊,好像生怕我会飞走一样。
时间就在这凝重的氛围中静静流逝。
又过了半时,陆乐又楼下爬上来,进来就惊喜地:“号外号外,楼下那帮人好像走了!”
大家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腾地从地上站起来,纷纷问:“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走了?不拆了吗?”
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对这帮家伙的撤走感到好奇。
陆乐显然也弄不明白个中原因,摊手道:“不清楚是什么回事,反正就看到他们走了,而且走得很快,不然你们听,外面已经没有他们的声音了!”
几个房客都惊喜得跳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是咋回事,但房子保下来了,总归是好事。
看着他们雀跃的反应,不知为何,我却高兴不起来,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哪里不妥。
房客们又纷纷回去了,都这是虚惊一场,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才是早上的十点半。
林佑也大松一口气,没想到纪钟那混蛋是个怂包,搞得这么大阵仗,却是光闪电不打雷!
因为今是特殊情况,我们也没有再训练,休息一。
一直到了下午,纪钟和那帮人都没有再出现,两架直升飞机也凭空消失了。
我终于放心下来,不由对自己早上的想法感到好笑。看来果然是我多虑了。
大家又回归了自己的生活,甚至下去买菜做饭也不用再显得心翼翼了。
一切就好像是一场闹剧,我们只当是纪钟为了报复,所以才来吓唬一下我们而已。
我不由对明的事情感到忧心起来。
因为明就是18号了,吴意和尹驰杰的订婚日子。
我这几都没有打电话给她,只是发信息,我还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所以不敢听她的声音。
这一整都是浑浑噩噩的,每次想到这些事我就头疼,到底该怎么办?尹驰杰家里很有钱,如果在财富上面跟他比的话,我会被直接秒杀。那比相貌?虽然哥自认长得不差,可尹驰杰那傻逼……唉,还是换一个吧。
我就在这里想,一直想,从下午的六点钟,一直想到晚上十点,没有半点睡意,可人却越来越累了。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林佑已经睡死了过去,赵大海也卷缩在他那张摇椅上,毫无动静,看来也睡了。
我心里一动,居然又生起了早上那种古怪的感觉,总觉得今实在是太平静了。尹驰杰不惜大张旗鼓动用那么大的阵仗,怎么会白白就跑掉呢?对他这种报复心极强的人来,很反常啊。
不行,反正睡不着觉,我想我应该出去逛一逛。
这样想着,就站了起来,没有惊动林佑和赵大海,拿过一边的手电筒,将门虚掩上,一路下了楼。
楼道里很黑,没有电灯,楼梯很窄,好在扶把够稳,我一步一步走下去,先是在五楼停顿下来。
茜茜住这一层,我试着敲了敲她的房间,没人应,只能轻轻推开门,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樱
突然又想起,那丫头怕黑,所以晚上基本都跟四楼那老太婆睡的。
我只能又往楼下走去。
但还没下来,我就看到眼前好像有个影子闪了一下,心里一紧,冷喝道:“谁!”
没人应我。
但一想这有人应才怪了,刚才那一晃肯定不是我的错觉,好像是有人潜入进来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试想想,这栋楼里那么黑,而且人那么少,不知不觉中居然有人偷偷摸了进来,那是什么感觉?
这让我想起了那些警匪片里的片段,凶悍的匪徒逃狱了,要对抓捕他的警察进行报复,所以潜入了警察的家,躲在黑暗中时刻准备偷袭。
我用手电筒里四下照着,发现没人,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心里发毛。
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谁在那里?我发现你了,赶紧出来吧!”我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楼道里传出很远,但还是没人应我。
我一步一步往下走,就在快要走到四楼的时候,突然间‘砰’的一声,401房间的门被人关上了。
我心里一跳,记得这是老太婆的房间,走过去用力推了推,纹丝未动,是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粱奶奶,快开门,茜茜在里面吗?”
我不断拍打着门,一连好几声后,里面突兀地传来老太婆的惊呼,“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这一听就知道出事了,用力撞着门,你快开门,里面怎么了!
房间里不断传来看老太婆的咒骂,过了好一会后,门才开了,就看到老太婆穿着睡衣,吓得一张脸都绿了。
“伙子,你……你快去帮忙!”老太婆惊魂未定,指着房间里:“茜茜被人抓走了!”
我脑袋呜一声,一下子就乱了,探头进去看房间里的情况,发现除了老太婆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茜茜呢?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口边,发现铝合金窗大开着,有一条绳子紧紧绑在窗栏上,我用手电筒照了过去,发现绳子另一端则连接着对面楼的窗口,对面的一个房间有个影子晃了一下,就消失在了门口处。
“王鞍!”我大骂一声,也顾不上管其他,回头让老太婆去通知其他人起床,自己则站上窗口,抓着绳子,一步一步探了出去。
我知道这样很冒险,但两栋楼相隔也就三米多,如果跑下楼去再从对面楼的一楼往上跑,黄瓜菜都凉了!更何况这么晚了,对面的人给不给我开门还是个问题,耽误不起这个时间。
我沿着绳子往外爬,突然间整个人都悬空了,这下子把我吓个半死,下面就是四层楼那么高的地面啊,摔下去的话准得成番茄酱了!
楼与楼之间,只连接着一根绳子,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加固,我双手环箍着绳子,双脚也挂在上面,整个人好像一只倒立在花板上的壁虎,一步一步朝对面挪了过去。
我生怕这绳子突然间断了,或者是两栋楼的窗栏不结实,突然间烂掉,那我立刻就能去见马克思同志了。
但所幸,这些都没有出现,我有惊无险地爬了过去,在对面楼的窗口跳下去的时候,我重重松了口气,后背冷冰冰的,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我没姑上喘口气,从房间冲了出去,拿着手电筒在楼道里四下照,发现楼下黑漆漆的一片,手电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这栋楼很明显也没住几个人,就我刚走出来的那个房间就是闲置的。
我有些心急,这栋楼那么大,让我上哪去找?那家伙要是躲在其中一个房间,我岂不是得一个一个去踹门?
正急得一团糟的时候,手电筒往上晃了晃,就看到更上面的楼道里,有个黑影沿着楼梯正一路往上跑,背上背了个人,正是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