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一边跟王虎话,一边往门口挪,王虎想要去追,又不敢莽撞,心躲过来往忙碌的几个人,赶到门口,早就不见了夜『色』的影子,举目四望,但见地间银装素裹,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好一幅壮观景『色』,王虎左瞧右看,北风呼啸下,卷起片片雪花,那里还有夜『色』半点痕迹,又不敢离的太远,站在门前愣愣出神。
王虎以前觉得,幻术师的幻术虽然厉害,也不过就是更高级点的催眠,其它的不足为虑,只要破解了幻术也就胜券在握,却不曾想,竟然能邪乎到了这个地步,能封住他的五识不,还能进入到识海之中捣『乱』杀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仔细想了想夜『色过的话,他和夜『色』存在于自己的识海里,识海中那个刚出生的自己活着,他才有意识,才有记忆,而一旦识海中刚出生的自己不存在了,那么现在的这个本体也将不复存在,不管夜『色的是真是假,王虎都不敢大意。
很明显夜『色』出现在识海中比他要早,若是夜『色』一来就出手,王虎此时怕是已经脑死亡了,他一定要等王虎出现,显然是将这里当成了游戏,自傲自大的夜『色』不屑于作出趁人之危的事,也给了王虎一个喘息之机。 王虎站在冰雪地之中,茫然无措,太过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脑子里『乱』成一团,过了好大一会,身上感觉到了寒冷,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敏锐,这种冷虽然不是刺骨的冰寒,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忍受,王虎深吸了口气,暗暗运气,想将寒意驱逐出身体。却不曾想,他所学到的运气功夫在这里一点作用也不起。
不仅是他运气的功夫不存在,就连所有的道术也不起作用,那是不是夜『色』的幻术在识海中同样不起作用?如果他想对了。那么他和夜『色』就像是两个孤魂野鬼,游『荡』在这个世界郑
冰寒气息使得王虎不敢继续待在外面,悄然走进了屋子中,此时屋子里面已经平静了许多,父亲的烫伤上了『药』,失手的大婶一个劲的在那念叨着刚才失神了……而他憨厚的父亲,笑着劝慰大婶,屋子里经过最初的慌『乱』,变得喜气洋洋……
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群。陌生的爹娘,这一切看在王虎的眼中,却又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他就那么的看着,守着自己的爹娘。守着刚出生的自己,眼前的温暖,让他心里酸酸的,时候他问过老爹,为什么别人都有爹娘,他没有?老爹总是敷衍过去。 王虎知道老爹不愿意提起,问了几次也就不在问。可谁又知道一个孩子想念爹娘的心思?多少个夜晚,他都是偷偷哭醒的,他曾经无数次幻想爹娘是个什么样子,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不要他了……
现在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己的爹娘。普通而又温暖的家,一瞬间他『迷』失在里面,不敢动,也不想动,生怕一动就会破坏了眼前的美好。他就那么的看着,留恋着……
时间一的过去,王虎守着家,守着妈妈,守着自己,奇怪的是夜『色』并没有出现,如同来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出去旅游去了,他可以很潇洒,王虎却不敢离开家里半步,但他并不觉得枯燥,这是一段他丢失的美好,他很满足,甚至希望可以这样一直下去。
他看到了父母对他的疼爱,看到了父亲兴奋的用木头给他雕刻玩具,看到母亲坐月子,还力所能及的帮他做衣服……原来曾经的他是如此幸福。
乡村的日子平淡,平淡的让王虎有些恍惚,直到这一父亲巡山回来,兴奋的对他母亲道:“孩他娘,你一定想不到我今碰到了什么?我碰到一只东北虎,老大个的老虎了,得有五百来斤,可把我给吓蒙了,端着枪,手直哆嗦,想跑也跑不了,老虎看见我一下子扑上来,我以为这下子玩完了,没想到老虎咬住了我的衣服,使劲往一边拖,我腿都吓酥麻了,也不敢挣扎,跟着去看了看,你猜咋地?”
“孩他爹,太吓人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逗壳子,你要是出事了,我们娘俩可咋整?明你去跟老书记去,就我坐月子呢,让他给你调个工作,别老是你去巡山,现在偷猎的人多,都是一帮子亡命徒,手里都有家伙……”
王进步嘿嘿的笑着,坐到坑边上,逗弄刚生出来的王虎,没应媳『妇』的话,等她念叨的差不多了也快烦了,才想起来王进步碰到老虎的事,急忙问道:“后来咋地了?”
“我被老虎拽着去了林子,一个虎崽子被脚镣子套住了,肯定是偷猎的那些人下的脚镣子,疼的那虎崽子嗷嗷直叫唤,我这才明白,老虎拽我来,是让我救他家崽子的,我看那老虎跟个大猫一样大,看上去也出生不多长时间,费了半牛劲才打开脚镣子,放走了老虎,大老虎一个劲的朝我点头,看了我几眼,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要咬我呢,过了会大老虎叼着老虎跑了,我就回来了,唉呀妈呀,你不知道,老吓人了……”
夫妻两个着家常话,王虎却是听得心中一动,老爹在世的时候,他是吃虎『奶』长大的虎崽子,所以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王虎,可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爹妈怎么了,他都没有,至于怎么被老虎叼去,吃的虎『奶』,同样没,仿佛他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是不是父亲的这只老虎就是虎娘?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虎百思不得其解,看家中模样,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林场工人,父母虽然年纪轻,在林场却都很能干,为人也和善,尤其是父亲,憨厚老实,谁家有个活,一声招呼总是第一个到。
只要守在家中,就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到这,王虎觉得有些忐忑,心中更是复杂的难以忍受,他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更想守住这个家,让这里的另一个自己平安长大,享受父母之爱。
可有些事情,不是它能够控制的,转眼三个月过去,父母为了他的百,专门出山买了好酒好菜,里里外外的摆了七八桌,林场能来的都叫来,家家户户的也带着东西赶过来贺喜,也没什么值钱的,尽是一些棉袄,被,谁家孩子时候穿剩下的衣服……
热闹喜庆,看的王虎眼睛酸涩的难受,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场,却是没有眼泪,喧嚣过去,日子照常,母亲在家看他,父亲仍旧每去上班巡山,原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直到这一,好久没有出现的夜『色』,忽然出现在他家的院子里。
林场什么东西最多?自然是木头最多,就连围墙,家家户户都是用木头绊子垒起来的,院子里种着一些黄瓜、豆角、西红柿,夜『色』就突然出现在豆角架下,他像是玩够了玩累聊野孩子,用嘴吹着豆角秧,静静的等着王虎看到他。
乡村人家睡的早,才七点多钟,家里人就已经躺下,王虎悄然出来坐在门口,刚坐下就看到了豆角架下的夜『色』,猛然一惊,站了起来,三个多月,夜『色』没有出现过,让王虎也很是纳闷,不知道他为何不出现了,难道是『迷』路了,还是被狼叼去了?
王虎从未忘记过夜『色』的威胁,但日子一长,难免有些松懈,看到王虎站起来,夜『色』笑着道:“王虎,看来你很是享受,恐怕早就忘记了现实世界中的自己了吧,难道你忘记了外面还有人在替你担心?看来你也是个自私的人,不过你不用焦躁,这里的时间跟外面的不一样,这里你过了一辈子,外面也许只是一,你在这过了三个多月,外面或许一个时都不到。”
“我让你享受了一段伦之乐,你实在是应该感谢一下我的,可我知道你是头倔驴,绝不会向我低头的,也罢,就当是我送你的一件礼物,让你在死亡之前享受一下,接下来,游戏就真的开始了。”
王虎静静的听着夜『色话,深吸了一口气,将全身的力气调整到最佳状态,当夜『色』最后一个字出口,王虎猛然窜了出去,无声,却是快如闪电,夜『色』早就防备着他,朝边上一闪,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王虎,在这里你的道术不管用,我的幻术同样不管用,在你的识海中,你是能山我的,我也能山你,你还等什么?快来抓我吧……”
夜『色』跑的极快,王虎怒吼一声追了上去,只要夜『色』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他还能出什么幺蛾子?没了他引以为傲的幻术,王虎又何必怕他?夜幕之中,两饶身形快如闪电,朝着大山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