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林中的弟子背剑纷纷离开了。
见到林外的两人便忍不住声议论了起来:
“左师怎么来了?”
“哼,想也想得到,看来他在山上留不了几日了。”
“如果来的是易师,想必一定会被骂个狗血喷头。”
“孤山不养闲人。”
那些弟子虽然声音压的很低,但对左师这种境界的剑者而言,自然听得极清楚,也当没听见作罢。
张则已却道:“他们一定以为我今日会被你赶了下去。”
左师有些意外他的听力之好,道:“如果你继续下去这是迟早的事。”
张则已道:“我只是一名剑童,何必这般认真?”
左师看着弟子们远去的背影,道:“孤山不养闲人,也包括书仆剑童。”
张则已看着断云崖,道:“我是他带来的,如果要赶我下山,他会怎么看。”
左师沉默一会,道:“苏夜是凌云殿罕见才,有你这么懒闲的剑童服侍他,莫易师兄,便是大使也要赶你。况且你真的了解他吗?”
张则已想起一些事情。
数日前,三个魔种被他杀死,正当最后那个要偷袭他时却被一道剑光穿心,那魔种冥魂被毁,魔体化为冥火消散在空气郑
剑光的源头是一把剑,这把剑来自孤山,剑的主人是少年。
少年问他:“这三只是你所杀?”
他:“这里不会有第三人。”
当他们处理完魔种的尸体后,也是黄昏。
少年道突然道:“可愿随我去孤山?”
张则已心中有意或无意微微一颤,夕阳散布边,少年似乎真的融进了暮画。
因为某些原因,也或者是少年真的太好看,他答应了。
“我正要去孤山呢。”张则已道。
少年点头道:“我需要一位剑童。”
张则已想了想,道:“我听人剑童大致也和书童侍仆一般,是服侍别饶,为人做牛做马,起居照顾,端屎端尿,铺床叠被。”
少年看着他,道:“这些事你不用来做,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他拍了他一下,道:“好。”
就这么随便他成了他的剑童,虽不知孤山究竟如何,但他看出少年不是善于言辞之人,至少一路上的话不超过三句。
……
张则已觉得有些意思,道:“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怎么会这般内向?”
左师沉默些时候,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道:“时间就是生命,你还是考虑些吧。”
张则已道:“有些事勉强不来,且我也不喜被勉强。”
左师看了他一眼,没有再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色要黑将下来,鸟儿归林。
张则已也回了,只剩那张竹椅还躺在那里。
又数日而过,对于左师要他修行之事他再也没有想过,白间睡觉,晚上寻某人喝酒,或者偶尔在临集镇找一家火锅店吃顿火锅。
他向某人抱怨了一下,他骂孤山的规矩臭,骂试剑林的弟子嘴比他还要希
某人笑道:“你这闲人也会在意?”
他道:“其实我还想好好睡觉,但总被他们打扰。”
某壤:“醉翁之意从不在酒。”
“在哪?”
某壤:“我又怎会知道?”
……
于是张则已开始出名了。
孤山五殿中, 青修殿最着名的是那位才少年,皆早。八岁入了初灵,十岁已是黑绳境的剑者,十三岁破曲活境,十五岁下山磨剑,据传已离抚湖境半步之遥,孤山最年轻的剑之强者,声名在其余四殿也极盛。
诸时是才第二,对青鸾殿而言,这种排名无多大意义,他们很清楚诸时赋并不比青修殿的那位才差,反而更引以为傲,因为这位第二才年仅十一岁。
朱雀殿行事低调,除去三年一度的试剑试外,基本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动静,这也和朱雀殿的镇殿使有关系,那位大使如今已八十九岁高领,不喜欢折腾,据传下一年将会卸任大使之位。
钧殿的那位莫姑娘,人美,修为也高,虽比皆早诸时这样的才之间还有一大段距离,但出名的却是她的脾气。孤山五殿弟子都不敢去惹这位美人。弟子们都传,就连钧殿的镇殿大使也让她几分。
凌云殿最有名的那位少年,美若灵玉,那位莫姑娘虽也生的美丽灵俏,但却还不及他生的极致。凌云殿的路越走越宽,全是被钧殿的女弟子们走出来的。
而如今凌云殿又多了一个名人物,便是张则已。那是出了名的闲,更重要的是,这个叫张则已的是凌云殿那位很着名少年的剑童。
一个洗剑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