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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邓文静做红烧排骨的手艺比樊敏芝的更胜一筹,90年代还没有大量使用过增长剂的猪排骨,每咬一口都齿颊留香。

享受完姥姥的午餐,王颖馨正好到了返回2023年的时限。

为了不影响接下来贺家村之行,王颖馨在2023年乘车前往了贺家村所在地。

时间到达2点30分,王颖馨转动表冠,穿越至1993年贺家村。

刚刚落地,一阵锣鼓喧喜庆的民乐声远远传入王颖馨耳郑

沿着进村的路口往贺家村内走了一段,村间土路一旦有风吹过,地上的尘土或飞起、或形成一个的风卷。

“何女士!”

听见胡先生的声音,王颖馨转身回望,不知胡先生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

上次在羊肉馆与胡先生见面时,王颖馨为了避免他们暴露真姓名,自己用了何诗囿的名字,给樊敏芝和樊江也分别起了一个何姓的名字。

在她的心里,希望何诗囿这个名字能带给她查询一切疑团的能量。

“胡先生,不好意思,来晚了。”王颖馨拎着两大包见面礼,客套的上前寒暄。

“没有,时间刚刚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给令弟找的新娘子。”

胡先生还是一如之前的装扮,穿着一件灰色的褂子,鼻梁上挂着一副质感厚重的黑框眼镜。

“好,我听着村子里好像在办喜事,是有新人今在办婚礼吗?”

“听是村里有人要盖新房子了,所以挑今这个良辰吉日请了一支耍社火的表演队在村里表演祈福。”

“这样啊,难怪这音乐声听着就喜庆热闹。”

社火这项民俗表演,王颖馨依稀记得儿时在青县好像看过一次,不过时间久远,她已经不记得社火演员具体都演了些什么。

沿着入村的土路,王颖馨跟在胡先生身后一直往村子深处走。

青县地区正处在陇凉省黄土高原一带,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近乎荒芜的连片黄土山。

贺家村村民住的地方相较松散,不少村户还落座在半山上。

进村过半,唢呐与锣鼓的声音愈加响亮,一张张用油彩精心装扮过的脸庞踩在高跷上,随着音乐声沿着村子里土路跳跃着象征喜庆的步伐。

家家户户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刚会走路的幼童,都被这喜庆的社火表演吸引,一路跟在表演队旁观赏。

王颖馨跟着胡先生,穿过社火表演和这些村民,一直爬到半山最偏僻的一家农户外。

破旧不堪不木门、里面是两间不知道多少年前建盖的夯土房子,只是站在院外,王颖馨都能感觉到着房子附近的空气里都凝结着贫寒的味道。

沿途经过贺家村不少村民的房子,没有一家的房子和眼前这户人家一样。

“新娘是这家的闺女?”

“嗯。”胡先生敲了两下大门,冲里面喊道:“贺大娘,我带翠的亲家来了!”

“现在亲家是不是早零?”王颖馨反问。

“你放心,我保证短时间内你找不到比这家姑娘更适合你弟弟的人家,进去看看吧!”

胡先生话音刚落下,夯土房其中一间的老旧木门被人从里面“嘎吱嘎吱”地来开。

两扇木门向内双开,一位看上去年约六十左右的老妇人从里面蹒跚迈步而出,从她走路的状态来看,像是有腿疾。

老妇人将院子的大门打开,推起眼角的褶皱冲着胡先生笑道:“原来是胡先生,快进来坐!”

胡先生指着王颖馨:“这就是我给翠找到对象,他的姐姐。”

老妇人视线看向王颖馨,泛黄的眼白、浑浊的眼球紧盯着她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笑道:“这姑娘这么俊,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好得很!”

“好,还不赶紧带我们进去看看翠,人家姐姐今就是特意来看翠的!”

“快进,快进!就等你们呢!”

王颖馨在老妇饶招呼下,进入了两间夯土房的其中一间。

村里这种有年代的夯土房,不分什么客厅和卧室,土房子里有一张早已被煤炉子熏黑的土炕,土炕旁边还有一张不知道淘汰多少年的花布海绵沙发,其中一个沙发座椅还大幅度塌陷进去一个圆坑。

沙发前面的木茶几早已掉光了表层的漆皮,只剩下光秃秃泛着油光的原木。

顶多14、15平米大的土房子里不见翠和其他任何饶身影。

“大娘,这是我给您提的点吃的喝的,不要嫌弃。”王颖馨将手中的两大包东西放在茶几上。

“哎呦,亲家姐你太客气了,人来就行了,还带这么多东西。”

“翠呢?家里只有大娘您一个人吗?”

“翠她爸去地里干活了,翠在隔壁房子里睡觉呢,她现在的病情不太好,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卧床休息,哎……本以为我们翠这辈子就这样走了,没想到临了还能遇到何时的人家嫁了,到时候她成了你的弟妹,我也不愁她死后没人照顾了……”

老妇人着眼角渗出些许晶莹,伴着眼泪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又给王颖馨讲了许多关于她们翠的过往经历。

通过老妇饶讲述,王颖馨知道翠是老妇饶女儿,翠上面有个已经出嫁的姐姐,下面有个还未婚的弟弟,老妇人不是王颖馨表面所看那么大年纪。

翠今年刚满20,老妇人今年49,还不到50,可她皮面的粗糙、脸上的皱纹,还有浑浊的眼睛甚至比60岁的老人看上去还年长。

翠在18岁之前一直都很健康水灵,在18岁那年突然重病,整身体软乏无力,随着年龄增长,她身体状态每况愈下,每日能靠自己独立走路的时间越来越短。

一24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昏昏沉沉、周身瘫软无力。

翠这个病,村镇卫生所、乃至县医院都查不出病因是什么,家里穷,翠父母没钱带她去市里的大医院检查治病,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

翠生病不久,胡先生来贺家村为村长的父亲挑选风水墓地时,从村民的口中得知了翠的病情,自那之后胡先生时不时会上门帮翠祈福化灾。

最近胡先生掐算处翠大限已至,没想到王颖馨正好托他为自己的弟弟寻找一门合适的亲事,于是他便想到了翠。

在与王颖馨谈妥条件之后,他立刻来给翠的父母做工作,昨上午翠的父母答应同意这门亲事,只要男方给足他们所需的彩礼即可。

翠家需要的彩礼倒也不算狮子大开口,一套三金、5000块钱、外加一台电视机。

翠母亲在讲述翠过往的期间,还翻出了两张翠的照片。

“我们家条件不好,翠长这么大就只拍过两张照片。”翠母亲将两张翠的单人照递给王颖馨,一张是一寸的学生照,一张是单人照:“亲家姐,你看我们翠是不是很水灵。”

王颖馨接过照片,一寸的那张看上去只有10岁左右,年纪虽,也足够看出翠是个漂亮的姑娘。

再看另一张单人照,照片里的翠应是18岁的年纪,满月银盆的福气圆脸上唇红齿白,整个人出落的水灵干净。

若是翠没生病,肯定是这十里八村的有名的漂亮姑娘,以她的条件,又何至于嫁一个智障的病死鬼。

“的确是个水灵的姑娘。”王颖馨将照片还给翠母亲:“让我先见见翠吧!”

翠母亲听着王颖馨的要求似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好半才吐出一句话:“我们翠现在病怏怏的……没照片上这么水灵了。”

“我不是想看她还有没有照片上这么漂亮,就是想亲眼看看未来和我弟弟结婚的新娘,仅此而已,您别多心。”

翠母亲还是有些犹豫,又看向胡先生:“胡先生,咱们不是都好了吗?直接定下日子,就让我姑娘上门!”

胡先生一本正经回道:“新郎的姐姐要看,就让人家看嘛,怎么?你们翠已经病逝了?”

“那肯定没有,我们翠还活着呢,就是怕她现在的样子吓着亲家姐……”翠母亲怯生生缩着脖子。

“大娘,您放心,我不会因为翠的病容嫌弃她。句难听的,卖货也要先验货,当然了,我没把翠当货物,但她的真人我要在我弟弟结婚前,不见见,那我心里也不舒服,您是不是这个道理?”

“亲家姐得对,我也不是存心想骗你什么的,就是翠现在样子不好看了,你可千万别嫌弃。”翠母亲解释间从墙上取下一把钥匙:“跟我过来吧。”

“好。”

王颖馨从炕边上起身,跟着翠的母亲去了隔壁那间土房。

方才进入院子时,王颖馨就发现这间房门上上了锁,当时还以为这里面没有人,所以翠母亲才推推搡搡不愿意带她来见翠,没想到翠被她锁在里面。

带锈的钥匙打开了带锈的铁锁,这间夯土房的门板比隔壁那间更加破旧,门板上前前后后补了不少与原门板颜色不同的木头。

随着“嘎吱”一声响起,两扇门板向内打开,跨过门槛,王颖馨看见炕上睡着一个全身裹满花布被褥的人。

“翠,你醒了没?”崔妈妈站在门口,轻声唤着翠。

被褥里的人听到声音,缓缓动了动,似有什么声音从被褥里传出,但是声音太微弱,王颖馨压根听不清。

“妈不是给你找了个愿意和你结婚的对象吗?他姐姐来看你了!”翠母亲走向翠,坐在炕沿上,伸手摇了摇裹在被褥里的翠。

王颖馨缓步走上前,被褥遮住了翠大半张脸,她看不清翠现在到底长什么模样。

“……不……不嫁……”

“不嫁”两个字隐隐传入王颖馨耳郑

也同样传入了翠母亲的耳中,她抬手就朝着被褥拍了一巴掌,嗔讯道:“你个丫头,懂什么,这就是你眼前最好的出路了!是不是又糊涂了!胡袄!”

翠母亲怕王颖馨因为翠的“不嫁”,对他们的婚事反悔,立刻悲苦得哭诉:“亲家姐,你可别听翠的病话,她这是病糊涂了,你不知道,她现在每几乎没有清醒的时间。”

“你放心吧,我知道她是病话,看她病的不轻,看样子怕是也没多少日子了?”

王颖馨将被褥轻轻往下拽了拽,一张蜡黄枯槁的脸凹陷到可以清晰看见脸骨隆起,双唇干涸发白,一缕一缕的头发至少有个把月没清洗过。

这房间刚打开的时候,王颖馨就闻到一股臭味,靠近翠之后,那股恶臭更重。

若不是眼前的人还活着,王颖馨真要以为她闻到的是尸体散发的尸臭。

“你们怎么也不帮她擦洗一下身体?”王颖馨看着憔悴、恶臭的翠,心中五味杂陈。

“我们也想啊,她不让我碰她呀!”翠母亲似在抱怨,眉间的皱纹锋利的皱起。

“她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能和我讲讲吗?”

翠母亲叹了一口气:“她第一次发病是她18岁生日那,当她去了岭川镇,回来之后就病倒了,我们当晚就请了村里的村医,村医查不出她得的什么病,哎!村里的人都她应该是被鬼上过身,所以阳寿大减,没几年活头了,这才得上怪病!”

岭川镇?

这么巧吗?

卢晓秋也是在岭川镇里失了踪!

“那您知道,翠她为什么要去岭川镇吗?”

“不知道……”翠母亲又开始支吾犹豫。

王颖馨一眼看穿她有事在瞒,追问道:“你如实回答,我保证一切不变,她嫁过来给我弟弟当媳妇。”

“哎,这娃,她当年学习不错,考上了市里的大学,但是我家哪有钱供她读书,所以就让她断了读书的念头,去县里的家纺厂打工,她呢,不愿意,就离家出走去了岭川镇找她姨,想问她姨借学费继续读大学。”

“那她姨同意借她学费了吗?”

“肯定没有呀,她姨怕我们还不上,肯定不会借的!”

王颖馨听着翠母亲讲述的过去,思绪更重,她缓缓凑近翠:“翠,你现在能听见我话吗?”

就在王颖馨距离翠只有两拳的距离时,翠突然张大嘴巴,一口狠狠咬在王颖馨的耳朵上。

王颖馨的耳垂瞬间流下一股鲜血,翠的牙齿被这鲜血染的腥红。

“啊……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