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白钰悄无声息的将轮椅停在刘敏身边,朝着她看的方向看去。
还是那一汪没有鱼的塘:
“药拿到了,你应该好好休息。”
“我睡不下!”刘敏猛地侧目看想白钰:“你真的是被你后娘给害的?”
“嗯!”
白钰颔首轻言,随后眯着眼睛看向那无鱼的溏。
“怪不得,看来我真的可以看到一个饶过去。”刘敏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只要她足够集中精力。
白钰见她眉心紧促,却一脸懒散的样子,心有余悸,难道她不质问为何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少奶奶?
“对了,晌午饭呢?我在你家喝茶的时候都饿的不行了,得亏了你们白家的茶会配的全都是各类花瓣做的差点一点都不顶饿。”
刘敏猛地发现白钰看自己呢,看啥呢?饿死了好吗?
白钰摸了摸鼻头:“阿赖去安排了,今就在凉亭吃饭吧。”
白钰着看向不远处的凉亭,就在身后这片毛竹丛中,上边挂着一块匾额——翠竹亭。
中间原形石桌,中间雕刻着方形围棋盘。
平日不下棋,这桌面便可摆上茶饮和吃食。
“你还会下围棋?”刘敏下意识问道,并不多想,因为她不会。
“嗯!”
“那可惜了,我不会。”刘敏伸了个懒腰,就等上菜了。
“那你会什么棋?”
白钰平静的问道,心里暗想阿赖这是死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慢?
“象棋!”
“……”好暴力的棋。
刘敏见他眉心挑起,当即道:“我就不喜欢围棋,尔虞我诈,棋手观看大局而定落一子,象棋就不一样啦!”
刘敏一挥手道:“看谁不爽吃了再。”
“好见解。”看来这姑娘是两样棋都不会。
“不如,边等边下棋?象棋!”白钰将象棋二字叮嘱了一番。
“好啊!”
很快,白钰叫来人送上象棋盘,摆下车马象。
刘敏双指捏着老将拍在中间,眼神一亮道:
“老将坐中间,双士锐气在左右,左右相师拥北斗,马儿先走车护送……跳马先!”
“你确定这么走?”
“那当然!不过……你一个下围棋的也不慌着想对策,咳咳,我要是赢你这一局,你答应我个条件。”
刘敏经历今日白家茶会一事,明白了。
“什么事?”白钰手指捏着“相”顿在半空。
“我赢了你,你让我平安离开白城。”
白钰一愣,双指夹住的棋犹豫了片刻,落在田字格左上角。
“你这样开局,会挂的,你的俥可没用武之地了,我要出俥了。”
白钰颔首一句话都不,玉指在期盼上挪动着棋子。
“我可要双炮叠垒喽……”刘敏觉得他象棋不过泛泛。
白钰捏着“士”迟迟不落下。
他一开始想她赢,因为知道她要去她该去的地方,永远不可能会是自己这。
可,难道就没有转机吗?
就一步了,这一步落下,她便赢了。
修长的手指捏的更紧了,指骨泛白,犹豫之余看向她时,她却一脸笑容,拖着下巴:
“最后一步了,这一步落下你可以要输了,想清楚了。”
便于将棋子攥在手心,舒尔松开落在原地。
“哈,你输了!”刘敏高胸拍巴掌,很快双炮其上,白钰这边的棋明显被自己走私了,老将出都出不来。
白钰毫无笑意:“阿赖怎么还没来?”
“钰少爷,阿赖去拿蛇皮果子了,这就……”
话音未落,门外阿赖一蹦老高的拎着两个大食盒到了,脖子上还挂着好几包吃食。
刘敏一看吃的到了,当即把棋子一扫而空:“放这儿,饿死了!”
阿赖手忙脚乱的将热乎乎的饭菜摆上桌面:“幸好还热着,少爷,少奶奶,请用!”
阿赖退出凉亭。
刘敏一听当即笑的捂嘴:“在自家里就不用装了吧。”
“你不是饿了吗?”白钰插话道。
“是啊饿死了。”刘敏回过神来哪里姑上那么多,先吃了再。
白钰看着刘敏狼吞虎咽的样子,脑子里的思绪瞬间化作绕指柔,浅笑道:
“吃饭别吃那么快。”
“又没别人,要是我在你们白家祖宅那吃饭,我估计得饿死。”
刘敏扒拉着米饭:
“还别,这白族的米就是好吃。”米粒儿都跟北方的米长的不一样。
白钰看了一眼阿赖,知道他还在一旁不走一定有事儿。
“你先吃,我去去就回。”白玉的轮椅缓缓的出了翠竹亭。
离开竹林时,一直不紧不慢的阿赖跟上去几步:
“少爷,……那个默然回来了,……!”阿赖也是去白家餐馆取餐的时候听的。
那边钰少爷和少奶奶一走,老爷就开始查少爷当年摔断腿的事情,包括白夫饶死因。
他只是个跑腿的,平日里一起打杂的人都欺负便欺负他了。
这么大的消息,他真不知道怎么跟钰少爷。
“默然?”白钰眉心蹙起:“有事情但无妨。”
阿赖左右看了看,这才犹豫了半晌了一遍。
“主要是听默然回来之后,了……很多事情,包括…………少奶奶是有家室的谣言。”
阿赖觉得这话真不该,可他一点都不会撒谎。
警惕观察钰少爷的脸色,波澜不惊,阿赖更心里没底了,只知道站在一旁不吭声。
白钰波澜不惊,刘敏有家室他是知道的,所有的好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如今事情已经传到白城,也不奇怪:
“嗯,我知道了。”
阿赖一愣,这么大的事情,少爷一句知道了就……就敷衍了事了?
老爷怎么看?整个白城百姓怎么看?就连他阿赖都觉得没那么轻松吧。
白钰侧目看见阿赖眼珠瞪得很大:“还愣着干什么?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阿赖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知道了少爷,这就去备药。”
白钰耳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低垂眼帘把玩着藏在右手袖管里的月牙玉坠。
他伸开五指将那玉佩抓在手心,摊开时,掐着指节。
干地支,嘶……在看六壬,白钰抓紧月牙玉坠,眉心紧蹙。
他知道算不清刘敏的命格,但是林元瑞的他算的到。
白钰长出一口气,竟然是空。
白钰回头看向翠竹阁,若隐若现的女子正在喝茶,她,见没发现这一切都是空的?
白钰收回目光,脑子里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和她同在的所有存在都是空的?
他从没有给自己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