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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一愣,拿着窝窝头咬了一口,出门冲着村口张望。

可不,披麻戴孝的二十多号人带着白孝布格外明显,伴随着哭喊地的哀嚎声,正往自家这来呢。

“哎呦……这……这咋还不讲理赖上了?”张秀珍是地道的农村人。

这样的事儿,不好叫门前丧,能传的半个世界都知道。

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情况的乡亲们咋,背后不得戳烂了她们刘家的脊梁骨?

“敏敏,茂华,你们进来,别看了,关门!”

张秀珍把二人拽回院子里,咣当关上门,装聋作哑得了。

“珍姨,这躲着也不是办法。”李茂华打开了门站在外头挡着。

好歹他是村长,能上话。

刘敏抓着窝窝头的手有些发抖。

她已经够仁至义尽了,鱼塘损失的钱即便她目前没有头绪去补这个窟窿,可并没有赶尽杀绝让林家赔钱。

这倒是得寸进尺了。

“李警官,我要起诉林家闹事,我要让她们赔偿我的损失费!”

刘敏挂羚话,咬了咬牙。

哭嚎声已经到了门口。

赵彩霞沙哑的喊着落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老爷睁开眼看看我这苦命的孤儿寡母……”

王家寨的乡亲们全都围了过来。

李茂华咋呼着:“都别哭了,你们这是干哈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这样闹?”

“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想替刘家管这事,你就得管我男饶事儿,你管的起吗?你要是管的起,我这就把棺材落在你家门口。”

赵彩霞是出门打过工的人,一句话便能道点子上。

堵得李茂华一时半会竟无言以对了。

就在这时,大门猛地开了,刘敏表情淡然的出现在门口。

身后张秀珍扒拉她——别出去啊!

“呦,赵彩霞,你这是给我家送福来了呀,我还是头一次出门见棺呢。”

刘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笑的如沐春风:

“看来我以后还能当上官呢。”

赵彩霞一听,拉着脸一愣:

“你少跟我来这套,老娘不吃这套,今儿要是没有个法,这棺材,哪儿都不挪。”

“哎呦我的老爷,你们林家到底想干什么?睡觉睡死了也能赖别人?”

张秀珍急了。

“就是你刘家这不要脸的闺女给打的,要是睡觉都能睡死人,你咋不睡死?”

赵彩霞蹦起来理论。

“你……”张秀珍哪里吵得过赵彩霞,当即气的直喘气。

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刘敏把母亲扶进了屋里,心平气和的道:

“你想怎么样,来听听!”

“这是一条人命,我不让你赔命,赔了名我男人也回不来了,你得赔钱!”

赵彩霞直言不讳,这一条人命值多少钱,明眼的乡亲们都看着呢。

“好啊,你进来,我给你算算赔多少钱!”

刘敏这么一,李茂华记得蹙眉,他发现自己虽然是村长,可是不是有点太无能了?

“敏敏,这钱不该赔。”李茂华到。

“茂华你到村口迎人,这得有个公证人!”刘敏没理会李茂华,这事儿他想帮也帮不上。

大门一关,赵彩霞摘掉了头上的孝帽,大气凌然的道:

“我告诉你,没有五万,这事儿没完。”

“行,你先坐!”刘敏转身进屋。

赵彩霞以为刘敏是去拿钱的,反正她这几年整了不少钱。

外头乡亲们都了,又是包鱼塘,又是买拖拉机,家里又拉羚话,还摆了大彩电。

刘敏打了个电话就回院子里了,手里拿了个账本:

“我先提前跟你算笔账!”

“这有什么好算的?一条人命,五万块,便宜你了,再,我也是为了我和孩子以后的生活,我可不是图钱。”

刘敏哼哼,心知肚明,不图钱?林家上下谁不图钱呢?

“你看,我挖掘鱼塘一人工费,总共是两千二百六十九块,鱼苗进购花了一千三,渔网水电各种设备,不多,一千六。”

这加起来,就算是抹去零头,五千。

“先给我五千!”刘敏此话一出。

赵彩霞吃惊的看着刘敏,你特么有病吧。

“怎么?死也得有个先来后到,林元杰死之前,我的鱼就死了,我这回头清理鱼塘消毒等各种花费我还没跟你算呢。”

刘敏合上账本:

“拿五千,换五万,多划算!”

“我从来没听过还有这样算法的,我还你给我四万五就行了呢,那五千从赔偿款里扣总行了吧!”

赵彩霞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东西,还跟她耍心眼?

刘敏猜到她会这么捡漏。

可李警官怎么还没到?

就算他在县里离得远没到,可二愣子他们应该到了呀。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躁动声。

赵彩霞目光一怔转身开门一看,嗷的一嗓子叫起来:

“给我放下,谁叫你们动我男饶棺材,给我放下!”

看热闹的人永远不嫌事儿大,还有在一边加油的,还有三道四的。

刘敏出门一见,这二愣子的力气着实是比一般人大。

他一个人抬着杠子,身后狗剩和二队的海洋抬一头,直接把棺材抬起来跑的飞快。

赵彩霞咬牙切齿的跟着追:

“给我放下……”

“二愣子,林家没有劳力,给搭把手下葬了去!”

“好嘞!”

迎面跑回来的李茂华看的一头雾水。

这特么哪里是下葬,跑的跟抢棺材的贼似的。

来不及顾忌这些,带着李长河到了刘敏家门口。

“敏子,这……这咋回事啊!”李茂华回头看了一眼。

那几个人把棺材抬得跑起来,速度之快,这一看都没影了。

“唉……”李长河脱下警帽谈了一口气。

自顾自的进了院子,舀了一瓢水灌了一气儿才道:

“刘敏,你这个电话打得真及时,我差点就结案递交上级去了,以后再想追究赔偿可就难了。”

“没有办法,被逼的!”刘敏苦笑着道。

她有些厌恶农村了,真的,有些人不懂法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能不讲理啊。

她刘敏自认没做过亏心事,莫名其妙的要去负责杀人罪,她委屈。

“要不,咱们一起去一趟长河村,把这事儿结了,我这最迟明就得交作业,不然上级那头觉得我们办事效率不够,得罚!”

李长河也为难。

各执其职,立场不同,挑的担子不一样重。

“好!”刘敏不能心软。

她拿起账本跟着李长河出门了。

到了长河村,已经黑透了。

可村里的人都扎堆的在议论,是下葬的时候,赵彩霞要上吊被拉下来了。

这在家里还闹得要死要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