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记得,汉堡十二块五一个,好不好吃不重要,重点是吃过,在我当时的认知里,吃过那玩意倍儿有面子。
十二块五也是价了,那一年,凉皮才一块钱一份。
不吹牛逼,那个年代,约姑娘去吃肯德基,或者在肯德基里面约会,那是一件高大上的事,很有面子。
要是现在约姑娘去肯德基相亲,我估计卵子都得被人挤出来。
当然,我们吃的不是肯德基,因为县城里面没有,只是一家很有情调的店,里面坐着不少黄毛和精神妹。
吃完汉堡吃外国大饼,外国烙饼的确实不咋地,馅都漏在外面,而且拿起来一块胶黏拉丝。
马师傅骂我我他妈好像是山顶洞人,那玩意叫披萨。
我也没吃出来多好吃,那玩意还不如疙瘩汤,我能吸溜一大碗。
带秋月姐逛了一圈,马师傅又给秋月姐塞了二百块钱,让她别告诉师娘。
讲真,后爹能做成马师傅这样,绝对是楷模了。
眼瞅着快黑了,秋月姐也回学校了,马师傅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我也不想回去,职高里面都是漂亮的姑娘,高高瘦瘦、长发飘飘,还有不少杨柳细腰。
许某人也是爱装逼,在职高门口,咱手机就没放兜里过,一直在手中拿着,我多希望能有人给我打个电话,哪怕是卖大力丸了,我都能和他唠半个时。
“几点了?”
马师傅突然问我时间,许某人也有装逼的机会了,夸张地翻开手机看了看,又提高声音道:“快四点了,一会师娘该打电话了,咱回吧。”
现在想想,当时我的感觉,真像是原始人穿个树叶的裤衩子去北京三里屯逛街。
“时间差不多了,走,咱爷俩办正事去。”
“干啥去呀?”
“带你去见个人,你肯定乐呵。”
秦婶过她师父两口子都是出马仙,我觉得马师傅是想带我去拜师。
这活我真不想干,吕布才是三姓家奴,许某人先跟着三奶奶,然后又被引荐给秦婶,现在又要去找秦婶她师父?
万万不可。
到时候辈分就乱了。
秦婶管马师傅叫马哥,我要是拜师了,秦婶就是我师姐了。
那我可真就和马师傅称兄道弟论哥们了。
再了,都到饭点了,职高里面的姑娘呼啦呼啦往外走,十分养眼,这时候看啥能比看这玩意乐呵?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明明是很漂亮的姑娘,为啥喜欢黄毛子呢。
直到后来有一,秋月姐痞里痞气的伙看着很帅气。
许某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痞里痞气,最多也就是狗里狗气。
行了,正事。
出乎意料的是,马师傅并没有带我去找秦婶的师父,而是带我去了庙里。
智元师父见到马师傅,嘎巴嘴话,那一瞬间,许某人学会了唇语。
我估计马师傅又想喝酒。
我不想喝酒,因为心里空虚,职高门口那些黄毛,搂着姑娘的腰,抽着烟和别人吹牛逼,让我很羡慕。
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形容,像是去了洗脚城,到钟了,刚才和你把酒言欢的姑娘又去迎接下一位客人,而你,只能灰溜溜离开。
“许多呀,我和花和尚会话,你去庙后面转转。”
我心里更失落了,马师傅喝酒都不带着我了。
智元师父快步往房间里走,马师傅紧赶慢赶跟着,那种感觉,像是唐僧在撵孙猴子走,而孙猴子追着求饶。
庙的后山,全都是桃树,树枝长出了叶苞,泥土中散发出春的气息。
我生活在祖国最东北的地方,这边的春要晚很多,看了半年枯枝落叶,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感受春,许某人感慨万千,不由得想赋诗一首。
诗运:“卧槽,春来了呀,咋才来呢?”
庙中轻烟飘起,深吸一口气,吐纳间解释自然。
哎?
前面有个姑娘。
卧槽。
胡醉。
我疯了一般奔了过去,一把抱住胡醉。
这一次,她没有躲,她的身体很软,体香也很迷人。
我脑子里没有污七糟澳想法,或者,此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啦,你都快勒死我了。”
“你,你,你不是修炼一年吗?”
“在庙里修炼,看见了吗,那个有求必应的狐仙洞,我在那跟着仙家修校”
老子要剃度为僧。
我要看到胡醉。
“几个月不见,你长高了嘛。”
“我想当和尚,守着你。”
“当个屁的和尚,再有几个月就换别的狐狸在这修行了。”
哎,那时候我真该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时候当和尚不需要研究所学历,要是能当和尚,老子现在得住塔尖上,白当和尚,晚上当干爹,乐乐呵呵。
啊,呸~
夕阳洒在胡醉脸上,淡淡的橘红色,宛如蝴蝶在亲吻她的脸颊。
好美。
我看着胡醉,胡醉看着我,我俩就这样傻笑,那一刻,是我人生中最唯美的时候了。
“狐仙洞真的有求必应吗?”
“大部份正道的诉求,都能实现。”
我走向狐仙洞,拿出了我这辈子所有的虔诚,对着狐仙洞跪拜祈求。
真他妈灵。
胡醉跟着我回家了,虽然只能住一宿。
我不知道上仙是怎么和胡醉的,反正我求得的是狐仙娘娘让胡醉跟我回家检查我的修校
修行?
我能有个屁的修行,净他妈跟着马师傅扯犊子了。
返回家中,我特意好好洗漱一番,马师傅也很识趣,他去了正房找师娘睡。
“逼崽子,你别乱来啊,要不然,你活不了两。”
我呵呵一笑。
许某人已经从低级趣味演变为欣赏了,我不知道真正的欣赏是什么意思,我感觉喜欢看一个人,喜欢她陪在身边,那便是欣赏。
打扮完自己,许某人把压箱子底的钱都掏出来了,去孙四爷家整了一大兜子食品,其实就几样,但咱在数量上取得了优势,尤其是孙四爷新进的类似乡巴佬的鸡架,绝对是锦上添花。
剩下的就是等待胡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