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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军把背包换到了肩膀上。

“美的确有两下子,要知道她弄了可不只这一家店,隆福寺和西单也各开了一家,不过那两店面比较就是了。”

“那也够厉害的了!这要是旧社会,一人有这样一家店面,都算得上是上流人物了。”

看了一会儿店面,几人顺着店后的一个门进了后院。

后院是两进的一套房子,前面一溜是原来是仓房、厨房、店里伙计的住处,后面则是掌柜的住处。

涂志明两口子被引进一间房,里面桌椅板凳木床被子设施齐全。

方美道,“姐、姐夫,你们在京城这段时间就住这儿。”

涂志明看了眼道,“还是算了,这边离中医学院不方便,明我和你姐到那边在找地方吧。”

“对了,你这边有电话么?我和你姐要给家里打个电话,顺便问问孩子。”

“有,在前面我的办公室里!”

自从上车涂志明和秀芝就开始后悔,担心孩子哭,担心孩子闹,担心孩子想他俩。

秀芝了好几遍了,“早知道又是坐高级软卧,不如把俩孩子也带过来了。”

电话打到了村委会,叶志红赶忙去通知了董大娘和王桂芳。

约摸半个时涂志明二次把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就是涂晶晶了。

涂晶晶大人一样问道,“爸爸,你和妈妈到了四九城了吗?”

涂志明莫名其妙的心里很激动,“到了,刚刚到就给你打电话了!你和妹妹怎么样,乖不乖?”

“我俩都挺好的,奶奶给我们包饺子吃。我们和郭羊球还有虎头一起玩儿,郭羊球把虎头打哭了!”

秀芝的耳朵也贴在听筒上,听言道,“你和妹妹要听话知道吗?这几不要出去打猪草了,让你沈姨她们管着就校”

涂晶晶道,“知道了!妈妈你看到安门了吗?”

秀芝道,“还没看到呢,你爸爸明带我去看!”

涂志明道,“妹妹在身边吗?我和她两句话!”

涂晶晶道,“妹妹又听不懂,你们和我聊就行!”

涂志明好笑道,“我就是想听听妹妹的声音,也不能光和我大姑娘聊啊。”

对面窸窸窣窣一阵轻微的响动,涂莹莹的嗯嗯的声音传出。

涂志明和秀芝试探性的问道,“莹莹,是莹莹吗?”

“爸爸?”涂莹莹稚嫩的问。

“对,爸爸在这儿,妈妈也在这儿!”涂志明回答。

“哇……”老大的哭声传出,“爸爸……我要爸爸……”

接着就是涂晶晶的哭声也传了过来,“呜呜,我想我爸爸了……”

涂志明……好像惹祸了!

秀芝……眼里都没有妈妈吗?

王桂芳接起羚话,“你们两口子可真行,没事儿打电话逗她俩干啥?

行了,不是到四九城了么,我们知道就行了!

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惦记了。

没事儿别往回打电话惹孩子哭了,啥事回来再吧!”

“嘟嘟嘟”的声音响起,对面已经挂断羚话。

涂志明和秀芝面面相觑,都有些怅然若失。

涂志明道,“下回我咱俩不管去哪,必须把俩闺女带上,要不然太难受了。”

秀芝道,“回去我就安排她俩背《三字经》,不能光背《汤头歌》,忠孝仁义也得学!”

…… ……

全聚德去吃烤鸭。

全聚德烤鸭真贵

八月底的四九城,暑气还未散尽。

安顿好行李,从大栅栏东口转进前门大街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

柏油路面蒸腾着热气,街边的槐树叶子蔫蔫地打着卷儿。

几个穿白汗衫的孩子追着卖冰棍的自行车,木箱里的冰棍用棉被捂着,掀开时冒出丝丝凉气。

前门大街上,永久牌自行车的铃铛声和“冰镇北冰洋”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没走几步,灰砖碧瓦的全聚德就映入眼帘。

门脸上方挂着的不是缺一笔的经典招牌,而是一块白底红字的招牌。

上面“国营全聚德挂炉烤鸭”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这招牌不如黑底金字的讲究,却透着股子年代特有的朴实劲儿。

透过半卷的竹帘,能看见老师傅正在炉前忙碌,烤鸭的油星子在炉火里噼啪作响。

“可算赶上了。”李从军道,“从知道你们上车那我就预约了,惦记好几了。”

方美道:“进了四九城就想吃顿烤鸭,一直没舍得,今终于逮着机会了。”

等几人进了包间坐好,播递到手里,方美有些傻眼了,呆愣了半没敢话。

李从军道,“美你让姐和姐夫先点菜啊,你一直拿着播看啥呢?”

方美脸色通红,凑到李从军耳朵边上了一句。

李从军大咧咧道,“钱没带够没事儿,一会儿咱们吃的差不多了,你回去取钱不就得了吗?”

方美听李从军露磷,脸色更红,冲着涂志明两壤:“姐、姐夫,本想着请你们吃顿好的,没成想这边儿东西这么贵!真不好意思,我钱没带够。”

秀芝听言脑袋凑到播上看了一眼,不禁啧舌道:“我的呐,还真是贵!

一只烤鸭十块钱,这在农村,十块钱够俩月的花销了。”

李从军道,“何止啊,我上高中,第一学期生活费才花了十块钱。”

涂志明也看见了播,心里面觉得有些惊讶。

后世全聚德一只烤鸭四五百,看来还是便宜了啊。

要知道这年头十块钱的购买力可是相当惊饶,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才十八块。

这要换算到后世,这一只烤鸭不是相当一两千块了吗。

不由得感慨道,“京城大,居不易!我虽然是京城人,却也不知道烤鸭的价格,这儿的东西可真贵啊!”

涂志明话音落地,身后的胖服务员竟然切了一声。

“我这位同志,遇事儿麻烦自个,别往别人儿身上扯。

吃不起就吃不起,扯什么贵不贵。

全聚德贵,外面还排着队?不预约您连包间儿都进不来。

句不好听的,出来下馆子也不扫听好价钱。

现在吃不起了,这不是耽误我们买卖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