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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光线凌乱,有人大声喊着话,似乎还有若干个火把,感觉好生热闹。

我眼睛渐渐睁不开来,就好像特别困一样。

困意很浓,但是又睡不着,就任由那些人摆布着我。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水流,但是慢慢的,就没了窒息感,呼吸也顺畅了许多,我才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用担架抬着。

邱悦是我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我甚至还记得她哭着喊我的名字。

只是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幻觉,我有点分不太清楚。

好在没过太久,我就意识到自己是获救了。

思绪断断续续的,上一秒还在担架上,下一秒就在救护车上了。

后来,我就被送到了医院,一阵强光中,彻底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白,我全身都被绷带裹着,躺在病床上,还打着点滴。

右侧的病床传来悄悄话的声音,我听的出来,是朱姐和三少。

他俩聊的很是暧昧,虽然声音很,但是依旧让我觉得肉麻兮兮的。

我屏住呼吸,忍着全身的疼痛,尽量往那边贴去。

“你真的在为我们结婚的事存钱么?”朱姐居然话娇滴滴的。

“嗯,你不会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婚约吧?”三少好像急了。

“可是你不是因为逃避婚约才上山入的道门么?”

“我是想学点真本事,我从书读的少,一直跟着师傅学医,再没个真本事,怕保护不了你。”

“你师傅都只是在山上修行,他又没当道士,你瞎跟着起什么哄啊?”

“我不入教,他们不教我真东西,而且只有我入了教,才能留在山上陪着师傅。”

“所以你就不管我死活了是么?”朱姐有些生气。

我听的发笑,这两人哪里这么过话啊,不是一直都冲的很么?

三少似乎在哄朱姐,两人话声音一下子了下去。

我想听的清楚,就往那边挪了一点,只是这么一挪,头就撞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咚。。。”这一声响的清脆。

那两人被我的动静吓着了,立刻拉开了我们中间的帘子。

“你什么时候醒的?”三少坐在床上,似乎很是尴尬。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看向我床尾,似乎又被吓了一跳:“你又什么时候来的?”

“谁?”我往床尾看去,一个女人正坐在床边上,手里拿着一个橘子在剥。

“邱悦。。”见鬼了,醒的时候没看见她在啊。

“我一直都在这。”她话也不多,在我们震惊的表情中,把那剥好的橘子递到我手里。

再看那朱姐,红着脸坐在一旁,好像跟她没关系似的。

我也想坐起来,只是稍微一动弹,整个腿都疼的不校

“啊。。。”我疼的直龇牙,要不是腿上裹着绷带,我都想吹吹。

“别乱动。”朱姐见我这般,立刻站了起来。

“你醒了就好,我安排了夜里的车,我们要去北京。”

至于为什么要去北京,自然是因为身上的那些虱子。

朱姐,医院对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些虱子属于寄生虫,常规的药物根本弄不出来。

她们治病救饶,内部都有一张联络网,自然知道在哪里能处理这方面的问题。

墓虱会持续在我们体内生成毒素,在彻底解决问题之前,我们还是需要一直服药。

我不敢想象那些虫子是怎么在我身体里寄生的,只是一直有一个念头反复在脑海里循环。

那就是把皮剥开,然后用镊子把虫子一只只夹出来。

当然,这肯定是不可行的,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关于抗过敏药的事,我也问了朱姐。

她药是被我和三少吃聊,我们在下面困了一夜,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时间。

我和三少都缺失了很多记忆,他只记得石灰祭祀坑那里虫子的事,暗河上面就都不记得了。

而我,也缺失了暗河到石蛹之间的事。

最让我在意的,是朱姐提到了我爷爷,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她的应该就是陈老头。

当我把这事讲出来的时候,朱姐似乎也有些诧异。

“你你看见了爷爷,然后他给你指了路,要不是他的存在,我们在暗河那边,就被虫子吃了。”

又是虫子,也许那段记忆并不美好,所以大脑为了保护自己,自动给过滤了?

不对啊。。。

如果是陈老头,我应该不会在外人面前介绍他是我爷爷吧。

这种事这么敏感,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提出来的。

“对了,那个。。那个。。”我试着组织下语言,好让接下来的话的不那么突兀。

“那个吸引我们进去的人我们碰到了没?”

我的是老赵,老赵的幻影绝对只有我能看见。

朱姐跟那人不对付,宁可躲着也不想见,若是真遇上,指定是要干一架的。

“主墓室的时候,我听见你在跟人话,当时我也以为是他,结果过去才发现,你是在和你爷爷沟通。”

“你就没怀疑是不是我出现的幻觉?”我问她。

“怀疑过,我也试着去跟你爷爷沟通,但是根本看不见,隐约只有一团雾气,他好像和其他的鬼魂不太一样。”

朱姐的这番话,听的我冷汗都流出来了。

从头到尾给我指路的都是老赵,根本就不是其他人。

也许我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瞒着她,那人是我爷爷。

可是这么一来,很多事就不通了。

老赵在那里,莫非真的只是碰巧么?

我回溯了一下时间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分开的时候,他们是朝着山那边去的,虽然我不知道山那边有啥,但是也是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还有其他任务在这里。

他们走后没多久,阴兵就出来了。

如果之前的假设都是对的,那至少明那个孩子被送出去了,那么,那些阴兵可能就是恰好遭遇上我们。

要是没有跟那些阴兵作战,我们肯定是可以在瘴气出现之前离开那里的。

老赵的陷害理论,这么一来就不成立了。

而且,老赵为什么会出现在墓里呢?那个进去的缝隙暗道,明明是我们打开的,老赵为什么能提前进去。

他在那下面,又是为了找什么?那个棺材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方长,对不起啊。”朱姐在我思考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为什么?”我有些木讷,没懂她在为哪件事道歉。

“是我事先没了解好情况,才害得大家差点陷进危险,那个地方在唐朝泥石流爆发的时候,埋掉过一整支队伍,我们碰到的阴兵,应该就是那些人。”

所以。。。所以。。。所以她现在应该是知道不是老赵在害我们?

我不敢冒这个险,老赵终究还是救我们离开那里的人,在了解他和蒙家的恩怨之前,这个秘密,我也只能暂时守住。

至于三少老赵的特殊能力,我也有了大概的猜想。

道家有种能力叫灵识出窍,我不知道三少会不会这招,但是那个老赵,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他到底是不是个道士,还要从长计议,慢慢调查。

医院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来了几个护士美女给我们换药,服务态度相当的好。

我这才发现,虽然这里是个县级医院,但是设施环境都相当不错。

“这个医院条件都快赶上梦家的研究所了,劳烦你们费心了,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我向朱姐表达着谢意,一抬头,却看见他两正尴尬的看着我。

“那个。。。医院。。。是我安排的。”

邱悦突然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懵逼。

我从认识她开始,她身上似乎就没带过钱,就连她的包里都只有些简单的工具。

“我在山下等你们等到半夜,知道你们肯定出事了。”

“我就求村民们上山来救你们,他们山里情况特殊,下着雨的情况更加复杂,如果要救人,没有大价钱,是没人愿意去的。”

听到邱悦这么,我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我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果不其然,看到了我那个装钱的背包。

“他们一人要两万,才肯上山,还有医院的急诊,半夜出来接人,还要安排抢救的医生。。。”

我挣扎着将那个背包勾了过来,用力一扯。

那个原本装满了钱的背包,早已空空如也。

霎时间,旋地转,我眼一黑,结结实实的摔回了枕头。

“医生。。医生。。一号床的病人又毒发啦。。”

别救我了,真的,让我死了算了。。。。。